甚至,在三首嘯天狼快要撲到他身上的時候,張逸風淡然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若是有人在此的話,一定會驚呼出聲。
因爲從表面上來看,張逸風似乎是已經放棄了抵抗,三首嘯天狼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眼看着就要将張逸風吞進肚子裏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一臉兇相的三首嘯天狼,竟然直接從張逸風的身上穿了過去。
随後,三首嘯天狼龐大的身軀瞬間破碎,化爲了虛無。
張逸風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這個幻陣的确是很高明的陣法,可惜,它遇到的是我。”
布置陣法的人,陣道修爲确實很高,但若是跟張逸風比起來的話,還是差了許多。
張逸風本就是八級高階陣師,可是實力相當于出竅期九層修士的高手。就算現在他的陣道修爲還沒有晉升到九級,但一個區區八級中階的幻陣,還是奈何不了他的。
另外,通過這段時間的鑽研,張逸風隐隐已經觸及到了九級初階陣師的門檻。
而且,他的手中有陣道奇書天機子,他相信,不需要太久,他将會晉升到九級初階陣師。
搖了搖頭,張逸風開始破除幻陣。
幻陣是所有陣法中最破,卻又是最難破的。
它的難破之處就在于修士置身其中,往往不會知道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是幻覺,故而沉浸在對未知的恐懼中,根本沒有心思去尋找陣法的漏洞。
而被困者若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身處幻陣之中,則會相對淡定,努力尋找陣法的缺陷。
缺陷找到了,幻陣也就破掉了。
張逸風就對這個陰極虛幻陣有所了解,因而就在剛才幻陣幻化出來的三手嘯天狼湮滅的瞬間,他就找到了幻陣的漏洞。
确切的說,是他發現了陰極虛幻陣的陣眼。
此時,張逸風向着左側一棵幹枯的老樹跟前走了過去,在那裏,又泥土翻動過的痕迹,不過被掩蓋的很好。
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很難發現那裏會有問題。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的就發現這裏的異常,主要還是因爲剛才三首嘯天狼湮滅的時候,這裏出現了不同尋常的波動。
正是這樣,他才确定了陣眼的位置。
但凡陣法,都要靠陣眼和陣旗來維持運轉,而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陣眼。
一旦陣眼被破壞,陣法就會瞬間停止運轉。
因此,陣師在布置陣法的時候,會将陣眼藏的非常隐秘,輕易不會讓别人找到。
沒有任何陣道根基的人,想要找到陣法中的陣眼,簡直比登天還難。
意念一動,裂天之痕出現在了張逸風的手中,緊接着他大吼了一聲,将老樹齊根劈斷。
就在劈斷老樹的根時,一道奇異的波動出現,随後,眼前的場景如玻璃般破碎了。
沒過多久,一幅嶄新的景象呈現在了張逸風的面前。
放眼看去,眼前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山谷,山谷中有一條溪水潺潺流過,山谷兩側是高聳的峭壁。
山谷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涼亭,涼亭上有一塊牌匾,上書“新月墓”三個字。
在涼亭底下,一座墳墓孤獨的立于一旁。
墳墓前有一座墓碑,張逸風走到墓碑跟前,墓碑上的字清晰的印入了他的眼簾。
“愛妻盧新月之墓!”
看到墓碑上的字,張逸風深吸了一口氣。
“這應該就是洛天樞的妻子,盧新月的墓了。”
就在張逸風對着盧新月的墓怔怔出神的時候,宣武别院裏一間豪華的屋子裏,斷天邪臉色陰沉的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地上全是碎了一地的玉器碎片。
“這個仇,我斷天邪一定會報!”
每每想到自己在張逸風面前受到的屈辱,斷天邪的心就一陣憤怒。
自從踏上修煉之路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一直都是别人跪在他的腳下顫抖,他何曾受過如此的窩囊!
斷天邪這種邪修,絕對是睚眦必報的人。
“啊!”
就在這時,斷天邪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神色竟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從他的神色來看,此刻他正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斷天邪強忍着身體處傳來的痛楚,走到牆角,吃力的轉動了牆壁上的一個開關。
咔嚓嚓!
随着機關被他轉動,屋子裏瞬間響起了一聲刺耳的聲音。
緊接着,隻見牆壁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幽深漆黑的洞口,從洞口裏面傳來了人的哭泣聲。
斷天邪踉跄着身體,跌跌撞撞的從洞口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漆黑的洞口裏面傳來了數聲慘叫和哀嚎聲。
随着時間的推移,慘叫和哀嚎聲漸漸弱了下午,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瘋狂的狂笑聲。
片刻之後,狂笑聲消失,斷天邪從漆黑的口走了出來,他的嘴角殘留着一絲鮮紅的血液。
而此刻,他臉上痛苦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僅如此,此刻的他渾身散發着令人顫抖的強大的氣息。
這股氣息,甚至比面對張逸風的時候還要強大!
隻是短短的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又變強了不少!
若是張逸風在此的話,他一定能夠看出來,此刻斷天邪的身上充斥着邪惡的氣息。
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後,斷天邪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了下來。
“哼,國王使者,等我取了那樣東西,就是你的死期,希望在這之前,你能夠好好的活着!你的命,我斷天邪要定了!”
……
永安城東郊,張逸風并不知道斷天邪的心思,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将斷天邪放在心上。
張逸風在盧新月的墓附近觀察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别之處,心中不由産生了一絲疑惑。
“奇怪,那個幻陣,是誰布下的呢?難道,是洛天樞身邊的那名神秘的陣師?”
他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爲先前破陣的時候,他發現,那個幻陣是最近一段時間布下的。
而且,從布陣的手法來看,布陣之人當初在布置陣法的時候,顯得非常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