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玉的話剛說完,周天元便臉色猛地一變,厲聲呵斥了一聲。
若是他不知道張逸風的身份和手段的話,說不定他還真的會爲女兒找回場子,但是現在,他的心裏已然沒有了任何想法。
周小玉沒有想到,父親竟會呵斥她,眼淚不禁在眼珠裏打轉。
“父親,你兇我?”
周天元不爲所動,冷聲說道:“你可知道,被你稱爲賊子的那個人,究竟有着怎樣的手段?”
“若不是我求情,也許現在你已經死了!”
聽到父親的話,周小玉臉色一白,眼中浮現出了一抹害怕的神色。
她雖然任性,但說到底終究還是沒有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當周天元說到她可能會死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害怕了。
“父親,他真的有那麽厲害?您可是永安城的城主,難道連您也對付不了他嗎?”
“城主?”
聽到女兒的話,周天元自嘲一笑,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的城主這個身份,也許在别人眼裏還有點用,但是在他眼裏,我和一螞蟻沒什麽區别。”
說到在這裏,周天元語氣嚴肅了起來,繼續說道:“他若是想讓我們父女死,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周小玉聞言,眼中浮現出了更大的恐懼。
隻見她顫顫巍巍的說道:“父親,那怎麽辦,他會不會殺了我?”
周天元搖了搖頭,道:“他若是想殺你,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裏和我說話嗎?”
“我叫你來,是要告訴你,像他那樣的人,我們根本得罪不起,你心中就算有再大的怨恨,也得給我收起來。”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
如果她今天不對女兒做出告誡,他敢肯定,女兒周小玉心裏一定會對張逸風懷恨在心的。
而且,如果讓女兒找到了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他也救不了周小玉。
震撼過後,周小玉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聽到女兒的話,周天元心中稍稍心安。
“父親,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那女兒想去司馬家看看司馬龍。”周小玉突然說道。
“去看司馬龍?”
周天元皺了皺眉,半晌之後方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也好,不管怎麽說,司馬龍也是因爲你而受傷的,你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不過,現在天色已晚,你若是真的想去,等明日天亮了再動身吧。”
周小玉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随後退了出去。
周天元不知道的是,當周小玉轉身的那一刻,她乖巧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眼中轉而浮現出了一抹徹骨的陰狠。
翌日,周天元向往常一樣,向着議事廳走去。
今日是他和幾位永安城官員處理最近發生在永安城中的大小事物的日子,所以他并沒有耽擱,直接向議事廳走了過去。
可當他來到議事廳的時候,卻是發現,議事廳裏面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他們人呢?”
周天元臉色有些疑惑,按照往常,大大小小的官員應該早就到了,可是現在,怎麽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他們都忘了今天的日子了?”
想到這裏,周天元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不滿,看來他最近在管理上還是有些太松懈了,這些人簡直太不像話了。
就在他要從議事廳走出去的時候,一道聲音突兀的從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城主大人這是要去哪裏?”
聽到這道聲音,周天元吓了一跳,猛的轉身,當他看到身後出現的人時,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你怎麽在這?”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張逸風,周天元語氣凝重的問道。
張逸風輕笑了一聲,說道:“怎麽,看樣子,周大人并不歡迎我啊。”
周天元嘴角一陣抽動,趕緊說道:“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這個意思,這些人沒有出現,是你做的?”
張逸風點了點頭。
周天元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殺了他們?”
張逸風聞言,一陣無語,隻見他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看我像是這麽喜歡殺人的人嗎?”
周天元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你把他們怎麽了?”
看到周天元一臉的戒備之色,張逸風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緊張,你應該知道,因爲昨天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我的身份,對于我的要求他們自然不敢拒絕。”
“我隻是告訴他們,我要和城主大人說一些事情,他們不敢打擾,于是都乖乖的各自回去了。”
回去了?
聽到張逸風的話,周天元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
但就在這時,張逸風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瞬間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
“來的時候,我看見令千金形色匆匆的出門了,看她的樣子,眼中滿是恨意,應該是去找人商量着怎麽對付我去了。”
周天元臉色大變。
“孽障!”
撲通一聲,周天元竟然直接向張逸風跪了下來。
“大人,小玉肯定是受人蠱惑了,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她若是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求您不要傷害她。”
看着周天元跪在了自己面前,張逸風歎了口氣,走到周天元跟前,将對方扶了起來。
“她能有你這樣的父親,是她的幸運。”
張逸風感歎了一聲,随後說道:“我這次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至于你的女兒,我也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現在,我有事需要你來做。”
聽到張逸風的話,周周天元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像張逸風這樣的人,既然這麽說了,那麽必定會履行諾言。
“大人,您有什麽事,請說?”
張逸風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可曾聽過洛天樞這個名字?”
周天元臉色猛地一變,驚聲說道:“大人,您爲何會提起這個人?”
看着周天元的反應,張逸風有些意外。
盡管剛才周天元掩飾的非常好,但張逸風還是從他的眼裏看出了一抹淡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