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對自己的态度,完顔夏容心中湧現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他正要說話,就在這時,許南天突然沖到了他的背後,猛地一拳擊在了他的背心。
完顔夏容雖然突破到了空冥期,但此刻他的修爲被張逸風禁锢了,挨了許南天的一拳,瞬間就失去重心,跪倒在了地上。當他發現剛才是許南天打了他一拳後,眼中浮現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
“許南天,你當真這麽絕情,不顧我們當年的的兄弟結拜之情?”
聽到完顔夏容的話,許南天一臉悲憤的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兄弟?結拜之情?”
“完顔夏容,但凡你顧及一點情分,你就不會殺了我的兒子,我就那麽一個兒子啊,你想三大諸侯的位置,我給你就是了,你爲何要殺了我兒子?”
說到最後,許南天的雙眼變得赤紅,似乎又有要發瘋的前奏。
張逸風見狀,快步走到許南天的身邊,安撫了半晌才讓許南天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
聽到許南天的話,完顔夏容冷笑了一聲,随後轉身對大裏國王拜了下去。
“還請陛下替臣做主!”
在他看來,他是三大諸侯之一,而許南天此刻不過是一介草民,大裏國王一定會向着他說話的。
就算他殺了許南天的兒子,但以他的身份,這算不了什麽。
大裏國王聞言,強忍着心中的怒意,問道:“完顔夏容,你告訴寡人,許南天的兒子是否爲你所殺?”
完顔夏容臉色一變,這一刻的大裏國王竟是變得讓他有些害怕了起來。
看着對方眼中質問的神色,他咬了咬牙,說道:“是我殺的。”
他很清楚,張逸風的手中有确鑿的證據,就算他現在想要反悔,也是沒有用的,于是索性便承認了。
聽到完顔夏人容的話,大裏國王點了點頭,随後對許南天說道:“平亂侯已經承認了他殺你兒子的行爲,你想怎麽處置他?”
許南天眼中迸射出了一股極緻的恨意。
“殺人償命。”
短短的四個字,但是聽在完顔夏容的耳朵裏,猶如晴天霹靂。
隻見他的臉色一片慘白,不知是因爲憤怒還是恐懼,此時他的身體竟是隐隐顫抖了起來。
“許南天,你真的想要我的命?”
許南天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對得起我死去的兒子。”
完顔夏容神色有些恍惚,曾幾何時,許南天一直都對他非常敬重,而且但凡是他的要求,許南天都很少拒絕過,可是現在,他和許南天之間,已經變得不共戴天了。
不過,盡管許南天想要他的命,但他并不擔心,因爲他知道,自己身爲大裏王國的諸侯,隻有國王才有資格決定他的命運。
隻要國王不說讓他死的話,沒人能殺他。
大裏國王并沒有馬上做決定,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諸侯和百官,問道:“不知諸位怎麽看?”
幾位諸侯彼此對視了一眼,但誰也沒有說話,因爲他們看的出來,這件事情已經變得非常棘手了,而且就憑光影玉簡裏記錄的關于完顔夏容的那些罪行,他們知道,若是此刻他們替完顔夏容說話,一定會對他們的名聲造成很大的影響。
更爲重要的是,一旦他們爲完顔夏容求情,勢必會得罪張逸風和許南天等人,這怎麽看,也都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
見無人表态,大裏王國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其實,他雖然對完顔夏容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感到憤怒,但從心底裏他不想讓完顔夏容死,因爲完顔夏容畢竟是他親自任命的三大諸侯,如果現在殺了他的話,旁人難免會說他識人不清。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的本意,是如果有人替完顔夏容求情的話,他便順勢免去完顔夏容的死罪,再象征性的讓完顔夏容對許南天進行一番賠償,此事也就了了。
可他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連一個替完顔夏容說話的人都沒有。
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突然起身。
“陛下,老臣認爲,許南天的兒子雖然是平亂侯殺死的,但或許其中有不少誤會,無論是許南天還是平亂侯,他們都是我大裏王國的棟梁,無論是少了誰,對我們大裏王國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老臣這裏倒是有一個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
說話的,是大裏王國律法司的司首周同。
聽到周同的話,大裏國王心中一喜,不過他的臉上卻是不露聲色的說道:“哦?說來聽聽。”
周同吸了一口氣,随後說道:“人生不能複生,不如就讓平亂侯對許南天賠償一番,再歸還其侵占的許家祖宅,這件事情就這麽了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大裏國王點了點頭,雖然這樣對許南天還是有些不公平,但卻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正要說話,卻在這時,一道冷笑聲響了起來。
“周大人,您身爲律法司司首,竟能說出如此荒謬絕倫的言論,真是讓丘某大開眼界了!”
說話的,正是邱林。
盡管邱林的脾氣是九大諸侯中最好的,但周同剛才的話還是讓他有些怒火中燒。
聽到丘林的話,周同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丘侯,我這麽做,也是爲了我們大裏國着想,如何就荒謬了?”
丘林冷笑了一聲,道:“如果我殺了你的孩子,再對你進行一番賠償,此事就此作罷,你覺得可以嗎?”
周同聞言,搖了搖頭,皺眉說道:“丘侯,周某隻是就事論事,如果你非要如此胡攪蠻纏,那周某便無話可說了。”
丘林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質問道:“這對許老哥不公平!”
“公平?”
周同搖了搖頭,說道:“在王國的利益面前,沒有絕對的公平,許南天曾經也是諸侯,他應該能夠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