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淨水宗的弟子聞言,皆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靜雲一直是她們心中的偶像,對于她的話,她們是非常相信的。
狂刀宗的隊伍裏,關沐風看着高台上站在完顔夏容身旁的華服青年,臉色也是變得凝重了起來。
早在破天别院的時候,他就隐隐覺得,今天的宴席肯定不簡單,此刻随着華服青年的出現,他心中的那種感覺變得愈發強烈了起來。
從今天早上張逸風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幾乎可以肯定,今天的平亂侯府,一定會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而且,他心中有一種直覺,即将發生的事情,肯定和張逸風有關!
想到這裏,關沐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
“張逸風,你究竟在謀劃着什麽?”
雖然他和張逸風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是英雄惜英雄,張逸風曾經救過他的名字,無論是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張逸風有事。
但是,如果張逸風今天出現在這裏的話,關沐風覺得,張逸風雖然厲害,但他不可能會是完顔夏容的對手。
畢竟,完顔夏容是大裏王國的平亂侯,手下高手無數,其本身實力也非常強大。
最重要的是,站在完顔夏容身旁的那名華服青年,竟然讓他産生了一絲恐懼的感覺。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看向華服青年的眸子的時候,隻要被華服青年掃上一眼,他就有一種秘密全被看穿的感覺。
這個華服青年,太可怕了!
這時,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來,衆人循聲看去,隻見幾道身影走了過來。
“是丘侯,還有許侯,那兩位女子,是他們的夫人。”有認識丘林和許南天的修士頓時驚訝的說道。
這時,又是一道聲音不适時宜的響了起來。
“切,什麽許侯,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許南天,不過是一個瘋子罷了,這次他能來破天城,估計還是平亂侯看在當年的結拜之義的面子上才讓他來的,否則,就憑現在的許南天,他恐怕連侯府的大門都進不來。”
這人的話落,人群中再度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聽說,今天的新娘子,曾經還是許南天的兒媳婦呢,丘侯當初爲丘雪小姐和許南天的兒子許刀定下了婚約,可惜那許刀注定是個短命鬼,無福消受,哈哈。”
人群中,幾乎都是嘲諷許南天的聲音。
這些人的話,完顔夏容自然聽在了耳中,但他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想要看一看,面對衆人如此的嘲諷,許南天究竟會怎麽做。
丘林身邊,丘氏聽着周圍衆人的話,臉色已經變得一片鐵青。
“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許大哥可是大裏王國的侯爺,他們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遜,真是氣死我了!”丘氏一臉憤怒的說道。
自己最敬重的大哥被人惡言相向,丘林的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對完顔夏容說話,剛要張口,卻别許南天阻止了。
隻見許南天一臉無所謂的看着丘林說道:“丘老弟,我受點委屈沒什麽,你要記住幾我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不要誤了大事。何況,我本來就不是侯爺了。”
聽着許南天的話,丘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以往這樣的話都是他對許南天說的,卻是沒想到今日許南天竟然勸誡起了自己。
正是因爲這樣,他的心情感覺更加的不好受。
身爲許南天的結拜兄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許南天的脾氣,以許南天暴躁的性格,能夠說出剛才那樣的話,可見他經曆了怎樣的忍耐。
想到這裏,一股怒意從丘林的心中升騰起來,他猛地擡起頭,目光看向了完顔夏容。
“完顔大哥,你就是這樣招待你的親家和結拜兄弟的嗎?”丘林大聲質問道。
聽到丘林的話,完顔夏容神色一愣,在他的印象中,就算受氣了,丘林也說不出這樣的話,此時聽到丘林這樣說,他頓時有些呆愣,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尤其是當他看到在場衆人看向自己那異樣眼神的時候,臉色頓時一黑。他知道,自己必須出馬了,否則,還沒等宴席開始,他一半的名聲首先要臭了。
隻見他輕咳了幾聲,随後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向丘林和許南天迎了上去。
“丘老弟,許老弟,是老哥我管教不周,還請你們不要介意,來,快請上座。”完顔夏容說着,就要将丘林和許南天請到高台之上。
然而,面對他的邀請,丘林和許南天就像是沒有聽一樣,徑自在旁邊的一處普通席位上坐了下來。
這時,許南天擡起頭,目光複雜的看着完顔夏容,道:“完顔大哥,今天你是主角,有這麽多顧客要招待,我們就不給你添亂了,我們就坐在這裏了。”
一旁,丘林也是點了點頭,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當衆被丘林和許南天拂了面子,完顔夏容的臉色一陣難看。
目光陰沉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後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上了高台。
完顔夏容不愧是枭雄,很快他便平複了心情,目光看向在場衆人,如黃鍾大呂般的聲音在全場響了起來。
“今日是個特别的日子,我完顔夏容在這裏感謝諸位道友前來參加本侯的壽宴,同時,這也是我的義子完顔狼大婚的日子,可謂是雙喜臨門。”
說到這裏,完顔狼頓了頓,繼續說道:“諸位道友的到來,更是使我平亂侯府蓬荜生輝,今日請諸位在此開懷暢飲,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道友海涵。”
完顔夏容的話音剛留,高台下便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不過,鼓掌的大都是一些實力一般的宗門弟子和溜須拍馬的修士,至于各大頂尖宗門的修士和一些一流門派的修士,則是在一旁冷眼旁觀,并沒有任何動作。
這一幕,被完顔夏容看在了眼中,但他隻是嘴角抽動了一下,眼中浮現出了一抹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