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侍衛人已經離開,聲音卻還在飄蕩。
修士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眼中頓歲浮現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他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收進了儲物戒指中,随後對刀疤侍衛說道:“大人,請跟我來。”
說着,修士便帶着刀疤侍衛等人向破天城東趕了過去。
清風居,一個聽起來非常高雅的名字,但實際上,清風居在破天城雖然算不上破落,但跟高雅也絲毫不沾邊。
在這裏住着的都是一些在破天城住的并不如意的修士,有些小商販也長期栖息在此處。
清風居位于破天城城東,錢萬的弟弟被完顔夏容殺害後,便一直栖身于此處。
跟張逸風分别後,他沒有聽張逸風的囑咐離開破天城,而是回到了清風居的住所。
說是住所,其實隻是一間屋子而已,屋子裏的擺設屈指可數,屋子裏除了一張古舊的桌子上立着一塊無字靈位以外,就隻有一張隻能睡得下一個人的床。
床上灰塵很厚了,看的出來,錢萬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張床上休息了。
倒是立着靈位的桌子,被清理的非常幹淨,看起來一塵不染錢萬将靈位抱在懷裏,眼中露出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弟弟,如果你在天有靈,就保佑那位大人,能夠殺死完顔夏容,爲你報仇!”
對于張逸風,他一無所知,隻知道張逸風和完顔夏容有仇,他不知道張逸風能否鬥得過完顔夏容,因而隻能以這種方式,默默爲張逸風祈福。
祈福的同時,他的心中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萬一張逸風失敗,被完顔夏容所殺,他必須逃離這裏,再想别的辦法爲弟弟報仇。
就在時,屋子的門被推開了,一道蒼老的身影走了進來。
蒼老的身影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頭,老頭看着站在桌子前發呆的錢萬,渾濁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隻見他一臉焦急的看着錢萬,說道:“老錢,快走,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錢萬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老人,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這名老人他認識,正是一起和他擺攤的鄭老頭。
鄭老頭是一名元化期九層的修士,因爲資質受限,他此生甚至連元嬰期入門都無法達到。
萬念俱灰之下,鄭老頭便不再苛求修煉,而是整日裏混迹在坊市之中,時間久了,幾乎所有在坊市做生意和擺攤的人都認識他。
而鄭老頭爲人非常和善,他的人緣非常好。
此時聽到鄭老頭的話,錢萬臉色一變,一臉疑惑的看着鄭老頭,問道:“鄭老頭,怎麽了,你剛才說很多人在找我,是誰在找我?”
鄭老頭深吸了一口氣,道:“是平亂侯府的人,現在他們在金大彪的帶領下,已經向着這邊趕了過來,他們是來抓你的啊。”
平亂侯府?
錢萬臉色狂變,他自然知道平亂侯府的人找他是爲了什麽,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會來的這麽快。
金大彪他認識,那是一個非常奸滑的小人,幾乎隻要能爲自己帶來利益的事情,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他都會去做。
在城東坊市,金大彪和鄭老頭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金大彪壞到了極緻。
錢萬的臉色一陣難看,金大彪是知道他的住所的,如果他帶平亂侯府的人來,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逃!
幾乎就在一瞬間,錢萬心中便有了決定。
昨晚的事情一定被完顔夏容知道了,所以才會派出人來抓自己,如果他被抓,不用他想,等待他的将會是怎樣的結局。
想到這裏,錢萬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鄭老頭,道:“鄭老頭,今日之恩,沒齒難忘,保重!”
說完,錢萬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見錢萬走了,鄭老頭也迅速離開了。
砰!
就在鄭老頭離開沒多久,錢萬的住所的房子的門突然破裂,緊接着幾道身影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金大彪。
“大人,這就是錢萬平時住的地方。”金大彪對刀疤侍衛說道。
說完,他轉身看向了屋内,臉色卻是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屋裏竟然沒有人!
見屋内空無一人,刀疤侍衛的臉色變得冷了下來。
“你是在耍我們嗎?”刀疤侍衛目光不善的看着金大彪質問道。
看着刀疤侍衛眼中的冷意,一抹冷汗順着金大彪的額頭流了下來。
他一臉焦急的對刀疤侍衛說道:“大人,絕對不會有錯,我明明看到他回來了的。”
說完,金大彪便四處查看了起來,當他看到開着的窗戶時,眼睛頓時一亮。
“大人,窗戶是開着的,錢萬一定是從窗戶處逃走了。”金大彪一臉激動的說道。
刀疤侍衛的目光往窗戶處看了一眼,眼神頓時一凝。
“追!”
刀疤侍衛說完,率先從窗戶處跳了下去,其餘衆人則是跟在了後面。
城東一處人煙稀少的巷道之中,錢萬正在大口的喘息着,他的臉色一陣難看。
剛才他本來想要從城東的城門處逃出去,可當他趕過去的時候,卻是驚駭的發現,城門已經封鎖了。
而且,在城門處,赫然有他的畫像。
情況危急之下,他隻得離開,逃到這個無人的巷道中後,他才敢停下身形稍微喘息一陣。
“該死,他們究竟是怎麽知道昨晚的那個人就是我的?”
“難道,是那天香樓的老-鸨?”
錢萬的腦海中想着各種可能,但他知道,無論對方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這時,錢萬臉色突然一變,因爲他聽到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
“逃!”
錢萬身形陡然加速,向着巷道口急奔而去。
砰!
可是,就在他跑到巷道口的時候,一道拳頭突然轟在他的身上,将他轟飛了出去。
錢萬在半空中就吐了一口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下來。
掉落在地上,他再度吐了一口鮮血,但他顧不得去擦拭嘴角的鮮血,而是目光看向了巷道口。
在那裏,一道偉岸的身影持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