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侯,原來您也在這裏。”周顯繞過許南天,笑着向丘林迎了上去。
丘林躲開了周顯伸過來的手,皺眉看着周顯,問道:“周管家,你怎麽會來山禾城?”
聽到丘林的話,周顯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丘侯,這不是狼公子和丘雪小姐即将成婚麽,我這是奉了侯爺的命令,來請許侯前往觀禮的。”
說着,周顯的目光看向了許南天,刻薄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隻是,許侯好像并不歡迎我的到來啊。”
丘林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在這時,許南天率先開口了:“對待客人,我許南天自然是非常歡迎的,可若是心懷叵測的人,我們許家自然不歡迎。”
周顯輕笑了一聲,道:“許侯言重了,我周某人不過隻是個傳話人罷了,對許侯您敬重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心懷叵測呢?”
許南天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他雖然有時瘋癫,但此刻他非常清醒,他很清楚,周顯突然來到山禾城,準沒好事。
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丘林輕咳了幾聲,故意岔開了話題,和周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同時他對一旁的葉靈舒囑咐了一聲,讓她去張羅飯菜去了。
落座之後,丘林看着周顯,皺眉問道:“既然是觀禮,完顔大哥應該給了請帖吧,将請帖拿出來吧。”
然而,當他的話說完後,周顯卻是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請帖?什麽請帖,我不知道,我來之前,侯爺隻讓我帶一句話給許侯。”
許南天聞言,目光看向了周顯,皺眉問道:“什麽話?”
周顯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這才看着許南天,說道:“侯爺讓我告訴您,狼公子大婚的那天,一定會非常熱鬧,您是他的結拜兄弟,他請您到時候務必前往破天城觀禮,說不定,您在那裏還能見到熟人。”聽到周顯的話,許南天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義兄完顔夏容是一位義薄雲天的漢子,爲人光明磊落,怎麽會讓周顯帶給自己這樣的話呢?
莫名的,許南天的腦海中回想起了張逸風離開百戰城之前跟他說的話。
張逸風當時告訴他,他的兒子許刀是被平亂侯完顔夏容所害,當時他本來還不信,因爲他并不認爲自己的結拜兄長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現在,完顔夏容的種種行爲讓他有些迷茫了。
丘林看着周顯,目光微微有些不悅的問道:“完顔大哥真的沒有讓你拿着請帖來?”
周顯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說道:“周某雖然得侯爺賞識,卻還不敢做欺上瞞下的事情。”
丘林聞言,頓時沉默了。
他的心中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完顔夏容還是因爲他的兩個兒子的死而耿耿于懷啊。
在大裏王國,越是身份尊貴的人越是注重禮數,像結婚這樣的喜事,去請人觀禮的時候,一定會帶上請帖,尤其對方還是曾經威震一方的侯爺。
可是周顯竟然沒有拿任何請帖來,必要的禮數也沒有,這明顯是完顔夏容在向許南天表示不滿。
這時,葉靈舒從門外走了進來。
葉靈舒看着衆人淡淡道:“先吃飯吧。”
丘林點了點頭,正準備對周顯說話,卻沒想到對方在這個時候卻是先開口了。
“周某知道在這裏并不受歡迎,飯就不吃了,如今話我已帶到,還請許侯到時候務必賞臉,侯爺可是給您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周顯說完,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回去告訴完顔大哥,完顔狼大婚之日,我許南天必定親自登門恭賀。”
就在周顯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南天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聽到許南天的話,周顯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随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待周顯離開後,許南天和丘林彼此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之色。
丘林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凝重的說道:“完顔大哥一直不相信許刀死了,現在看來,他是鐵了心想要引出許刀,置他于死地了。”
許南天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丘林的擔憂又何嘗不是他的擔憂呢。
隻是,現在一時半會他并沒有好的解決辦法,畢竟殺子之仇,想要讓完顔夏容放下,根本不可能。
“老許,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通知許刀,讓他千萬不要回來。”葉靈舒略顯焦急的聲音在許南天和丘林的耳邊響了起來。
許南天眼睛一亮,但隻是一瞬間便又黯淡了下去。
“這是也許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可是,我們該如何保證能通知到他呢?”許南天沉聲說道。
當初爲了讓完顔夏容看不出破綻,張逸風離開百戰城後,他們便徹底與張逸風斷了聯系,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張逸風究竟在哪裏。
葉靈舒一臉着急的看向了丘林,問道:“平時你最有注意,現在許刀的安危隻能指望你了。”
看着葉靈舒眼中的期盼之色,丘林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完顔大哥這次是鐵了心想要賢侄的命,而且他還将二十二王子都搬了出來,現在我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事已至今,我們隻能希望他不要去破天城。”
說到這裏,丘林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也不能額坐以待斃,雖然我們不知道許刀現在何處,但可以在通往破天城的必經之路上留下人手,讓他們對許刀做出警示。”
許南天和葉靈舒聞言,點了點頭,丘林剛才說的,也許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至于其他的,一切照計劃進行。”
随後,丘林和許南天商議了一番具體細節後便離開了山禾城,回到了百戰城。
至于丘雪,則是沒有和他一起返回,而是在葉靈舒的極力挽留下,留在了山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