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哲的目光,緊緊盯着被人群圍在中央的張逸風身上,此刻,他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萬萬沒有想到,處于雷劫之下的,會是風逸丹師!
盡管在此前他已經知道風逸丹師去了鐵家的煉器閣,但他卻沒有風逸丹師同攪動四海城風雲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他怎麽可能想到弄出器劫的人不是木弘,而是風逸丹師額!
此時,看着張逸風手中吞吐着寒芒裂天之痕,賈文哲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在這之前,他之所以對張逸風重視,是因爲他張逸風是一名厲害的丹師。
在張逸風想要去煉器閣的時候,他心中已經隐隐猜測到了張逸風是一名煉器師,再加上知曉張逸風精通陣法,因而他想要撮合自己的女兒賈如玉和張逸風。
盡管如此,他并不認爲張逸風能夠鍛造出級别太高的武器,但從眼前的一幕來看,他不僅錯了,而且錯的還非常離譜。
風逸丹師,竟然是能夠鍛造出禁器級别法器的煉器師。
隻要風逸丹師鍛造的武器順利渡劫,風逸丹師将會晉升成爲器王!
器王是什麽樣的存在,他比誰都清楚,那可是能夠左右一個勢力的命運的存在。
鐵家因爲有一名一級器王,因而成爲了整個四海城最爲特殊的存在,他們雖然與世無争,卻也很少有勢力和修士敢打他們的主意。
甚至發生在四海城的家族和勢力之間的沖突,鐵家每次都能置身事外,免受波及,這其中除了鐵心水的英明領導外,最爲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鐵家有一名器王。
而現在,被他認爲隻是一名厲害丹師的風逸大師,竟然、很有可能是一名器王!
這讓他驚駭之餘,又感到無比的驚喜,如果風逸大師能夠爲他們賈家所用,那賈家在四海城乃至整個天洲的地位将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轟!
就在賈文哲心中千思百轉的時候,一道巨大的轟鳴聲讓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渾身一震。
第一道劫雷已然積聚完成,以無可抵擋之勢從張逸風頭頂降落。
此時,張逸風手持嶄新的裂天之痕,盡管被劫雷籠罩,但他的心中并沒有任何恐懼。
看着天空中朝着自己落下的第一道劫雷,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戰意。
“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強!”
看着天空如同嬰兒手臂般粗細的雷霆,張逸風輕喝了一聲,靈力運轉于手中武器裂天之痕之上。
緊接着,張逸風的身形竟是如影而動,他持有裂天之痕的右手輕輕一陣揮舞,數道恐怖的劍氣竟是朝着劫雷迎了上去。
面對劫雷,他竟然選擇了主動出擊!
嘶!
看到這一幕,周圍人群中有對器劫有所了解的修士皆是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看向張逸風的眼神,無不充滿了震驚之色。
天道之劫,無論是針對修士本身還是針對武器的劫,都兇險萬分。
雖然器劫稍微簡單些,但想要成功渡劫,也沒有那麽容易,但凡煉器師煉制出能夠引發器劫的武器,在渡劫的時候必定是萬分小心,因爲一旦渡劫失敗,不僅他們所煉制的武器無法晉升成爲法器,而且他們自身的根基修爲也會受到雷劫的影響,輕則修爲倒退,重則性命不保。
但張逸風,竟然敢直面劫雷!
“風逸丹師不可!”
張逸風瘋狂的行爲,自然是被一直關注着他的賈文哲看在了眼裏,賈文哲看到張逸風的瘋狂行爲,不由焦急大聲呼喊。
但身處雷劫之中的張逸風,根本聽不到賈文哲的驚呼。
賈文哲的臉色有些難看,在明白了張逸風巨大的價值後,他心裏已經越發覺得,張逸風絕對不能死!
“父親,風大哥他沒事吧?”
這時,賈如玉充滿擔憂的聲音也在賈文哲耳邊響了起來。
賈文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放心吧,風逸丹師實力強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盡管他嘴上這麽說,但他的眼底深處,還是露出了一抹濃濃的擔憂。
法器之劫,又豈是那麽好渡過的!
轟!
說話間,一道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張逸風辟出的數道劍氣與劫雷彼此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衆人盡管身處劫雷覆蓋的範圍之外,但一些修爲較低的修士,仍是被碰撞的餘波震的口鼻出血。
劇烈的碰撞過後,劍氣消散,而劫雷也随之溢散在了空氣中!
“好強!”
看到劫雷被自己随手辟出的幾道劍氣擊散,張逸風的心中不由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歎。
第一道劫雷,其威力幾乎相當于出竅期一層修士的全力一擊,若是尋常元嬰期九層的修士,在這一擊之下,就算不死也得受傷,但他卻非常輕松的接了下來。
盡管他知道升級後的裂天之痕一定很強,但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強!
然而,幾乎是在一瞬之間,他的神色又變得凝重了起來,他擡起頭,再次望向了天空。
在那裏,第二道劫雷已經開始積聚了起來。
天道也許是對張逸風擊散第一道劫雷的行爲非常的不滿,第二道劫雷明顯比第一道劫雷要厲害許多,隻是剛開始積聚,有已經擁有了一股恐怖的能量。
“按照這股氣息的強度,這一擊,至少有出竅期三層,甚至是四層的實力。”
“不過,那又如何?”
此刻裂天之痕握在手中,張逸風的心裏充滿了無窮的戰意和自信。
他的心中甚至有一種感覺,隻要有裂天之痕在手,他敢與天道一戰!
當然,張逸風并沒有别這種感覺迷惑,因爲他知道,天道的威嚴不容侵犯,不要說他區區額元嬰九重,就算是仙界的仙人,也不能無視天道的存在。
轟隆隆!
這時,第二道劫雷積聚完畢,從張逸風的頭頂落了下來。
張逸風目光微凝,和之前一樣,他辟出了三道劍氣,劍氣跟劫雷相撞,瞬間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間,而劫雷竟隻是微微一頓,再次向着張逸風籠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