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與金剛護法的一戰,天心佛徒雖然赢了,但心中全然沒有一絲喜悅。
信仰之力本來是他留在第九層的殺招,因爲他很清楚,就算神符宗願意将佛塔第九層的寶物給他,但淨水宗的妙水真人和狂刀宗的龍十三未必也會這麽做。
九層佛塔中的寶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足以讓人爲之瘋狂的東西,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拱手将之相讓。
可現在他體内的信仰之力已是損失了大半,短時間内根本無法恢複,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要完成宗門的任務,難度可想而知。
“希望神符宗的人不會反悔,否則……”
止住内心的思考,天心佛徒走到金剛護法傀儡跟前居高臨下的問道。
“現在,你可願臣服于我?”
金剛護法傀儡雖然身體殘破不堪,但他的實力卻非常強大,如果他願意臣服,天心佛徒不介意花費代價爲他修複身體。
聽到天心佛徒的話,金剛護法傀儡原本毫無生氣的雙眼中猛地浮現出了一抹人性化的哀傷。
隻見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轉身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徹底失去了氣息的其他七名金剛護法傀儡,喟然歎息了一聲。
“舊人已去,貧僧留在這世間,已是沒了意義,今日便得解脫。”
随着金剛護法傀儡的話,隻見他的身體逐漸消散,到了最後,隻剩下了一道虛影。
“萬佛宗……你們……不配爲佛。”
“阿彌陀佛。”
餘音傳來,這是金剛護法最後的絕唱。
随後,金剛護法的身體完全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對面,天心佛徒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金剛護法傀儡甯願魂飛魄散,也不願意臣服于他。
而且最讓他感到難以接受的是,從金剛護法傀儡的話中,他好像對萬佛宗十分不屑,甚至是憎惡。
這讓天心佛徒感到憤怒的同時,内心更多的是疑惑。
靈洲是佛徒雲集的大洲,而萬佛宗身爲靈洲頂尖宗門,更是大陸無數佛徒心中向往的聖地,那裏有着最高深、最大乘的佛法,無數佛徒都以能夠在萬佛宗修行爲傲。
可以說,萬佛宗是佛門至聖之地,可金剛護法傀儡,爲何言語間對萬佛宗滿是不屑呢?
“天心尊者,通往佛塔第六層的通道已開,我們是否此刻趕往第六層?”就在天心佛徒心中感到萬分憤怒和疑惑的時候,一眉大師走了過來,附耳在他身邊說道。
天心佛徒這才回過神,将地上的其餘七名金剛護法傀儡的軀體收了起來。
這七具軀體雖然不如那名金剛護法傀儡強大,但他們的軀體乃是制作金剛護法傀儡的絕佳材料,他可不想将這些傀儡材料留給别人。
看着天心佛徒收起了那七尊金剛護法傀儡,妙水真人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不過她最終卻是沒有說任何話。
天心佛徒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在完全摸清他的底細之前,她不想跟對方發生沖突。
一旁,龍十三也皺眉看了一眼天心佛徒,随後撇開了目光,他們狂刀宗,是器修宗門,他隻相信自己手中的刀,也隻對能夠提升自己武器等級和威力的東西感興趣,至于那幾尊金剛護法傀儡,雖然奇特,但并沒有被他瞧在眼裏。
人群中,張逸風心中卻是微微歎了口氣,他是煉器師,深知那幾尊金剛護法傀儡的珍貴,從第一眼看到那幾尊傀儡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已然産生了将其收爲己有的想法,但以他目前的修爲,縱是他有這個想法,卻沒有這個實力。
那幾尊金剛護法傀儡,雖然是佛門之物,但對他來說,卻有非常大的借鑒意義,這些金剛護法傀儡的實力他剛才可是見識了的,以他元嬰期第二層的修爲,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他能從這幾尊金剛護法傀儡身上得到啓發,煉制出更爲強大的傀儡,那……
“隻能以後再尋找機會了。”
搖了搖頭,張逸風将這些雜亂的想法抛到了腦外,随後将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的一名修士。
“還好,還活着。”
這名修士之所以被張逸風如此關注,是因爲這修士身上,有血菩提。
“走吧,去第六層。這裏沒有什麽好東西。”
天心佛徒的聲音是時候傳來,所有修者都朝着第六層的入口走去。
不過跟之前不同的是,三大宗門的人走在了最前面,其他散修則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三大宗門身後,此時,不少散修嘴中都開始抱怨了起來。
“這三大宗門,還真是不要臉,之前有危險的時候,讓我們走在最前面,他們卻在後樂享其成,而現在離寶物越來越近了,他們竟然走在了最前面,簡直是太過分了。”
“哎,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人家可是三大宗門的人,又豈是我們這些小喽啰可以相提并論的。”
“三大宗門連給我們喝湯的機會都不給啊。”
聽着衆人的抱怨,張逸風覺得好笑,别人憑什麽給你機會。
這個世間,想要受到尊重和關照,隻能依靠實力!
一路前進,沒過多久,衆人來到了第六層。
當他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皆是一驚。
入眼處,是一片金黃。他們的眼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甚至就連腳下的地面,也是一片金黃色。
大殿的門緊閉着,看不出裏面的模樣。
在門口的位置,靜靜地擺放着三十六口大小不一的棺木,在棺木前面,皆是立着一塊靈牌,但奇怪的是,靈牌上并沒有字。
“這不可能!”
就在衆人對眼前的棺木以及無字靈牌感到困惑的時候,天心佛徒的聲音突兀的傳入了所有修者的耳中。
所有人疑惑看去,隻見天心佛徒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淡定從容,此刻,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眼前的棺木,眼中盡是疑惑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