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舒再次開口。
“許刀?許刀?”許南天輕喃着張逸風的名字,像是響起了什麽,道,“我記得了,你是我在山禾城帶回去的青年,我應該是将你認錯了。”
張逸風聽了許南天的話,想哭的心情都有了,這事情你可不能一句認錯了就了事啊,既然自己已經是你們的義子,就要對我負責啊。
“嗯?你殺了完顔絕和完顔烈?”
仔細一想,許南天記起了不少事情,他記得剛發現張逸風時自己那驚喜的心态,他記得他帶着張逸風殺向紫刀門,當然,他也記得了他抓回了完顔絕和完顔烈。
此時,張逸風将心一橫,道:“對,我殺了完顔絕和完顔烈。那完顔夏容殺了義父和義母的兒子,我現在殺了他的兒子,也算爲我那死去的義兄報仇了。”
“你說什麽?”許南天全身一顫,就連丘林都驚愕了,張逸風的話簡直是一顆重磅炸彈。
“義父,既然你現在恢複正常了,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出來。這些話我同義母說過。我覺得義兄的死亡,是那完顔夏容的計謀,他故意支開你,然後派人來殺你的孩子。”張逸風再次開口。
許南天眉頭緊皺,這些年他恢複正常的時候,一直爲了兩件事情煩惱,第一件事情,兒子死了!第二事情,侯位沒了。
但侯位沒了,他偏偏又不能奪回來,因爲霸占他祖屋和地盤的那個人是他的義兄完顔夏容。
再說,他之所以丢了侯位,還是因爲他瘋了。
“這事情,你不能亂講。完顔大哥待我如同兄弟,他爲何要殺我孩子?如果是爲了成爲前三的諸侯,這恐怕說不過去。”許南天皺眉開口。
丘林也道:“張逸風賢侄,的确,完顔大哥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逸風淡淡一笑,道:“因爲完顔夏容隻有通過這一種辦法,才能取代你的位置,成爲三大諸侯。他知道,他的修爲不如你,無法通過正規手段超越你,所以,他就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要殺你的孩子。”
“爲何?”
“因爲他了解你!他知道你的生活作風,他知道你視子如命。所以,他做了一個賭博,他賭你會在失去孩子後,會發瘋。很顯然他成功了。”張逸風的聲音铿锵有力,他相信他的猜測肯定八、九不離十。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許南天和丘林都皺起了眉頭,“萬一我沒瘋呢?”
“沒瘋,隻不過表明計劃失敗而已,他又沒有什麽損失,隻是你的孩子冤枉死去了而已。我相信,這些年,你也懷疑過完顔夏容,隻是你不敢深入去想,你不想你心目中的大哥像你想的那樣,所以,你時而瘋瘋癫癫,時而正常。”
張逸風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管你說的對不對,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想而已。”許南天再次開口。
張逸風笑了:“不錯,隻是猜想,那你可知道我今天殺了完顔絕和完顔烈,下一步打算做什麽的嗎?”
“做什麽?”
“先将義母和吉大力送出城,讓他們先躲起來,而後你和我連夜去破天城平亂侯府。”
張逸風的聲音铿锵有力,不停回蕩!
他原本的計劃,是連夜離開百戰城,不拖累丘林,将吉大力和義母安頓好了之後,他同許南天去破天城。
丘林和許南天的身體都是一顫,道:“去破天城幹什麽?”
“以爲子報仇的名義,殺平亂侯完顔夏容!”張逸風的眼中射出道道精光,張逸風知道,隻要一個人做了虧心事,就算再怎麽隐藏,隻要你認定他是參與這件事情的人,然後去殺他,他自己就會露出馬腳,承認真相!
殺平亂侯完顔夏容。
張逸風的聲音依舊在回蕩,院子裏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胡鬧!”好一會,丘林的聲音傳來,“你可知道私下刺殺一方諸侯,是多大的事情嗎?除非你不想在大裏王國待了。不然,八大諸侯,會聯手逮捕兇手的。”
張逸風微微一愣,丘林的話讓他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刺殺諸侯還會讓其他諸侯聯手追兇,這倒是個麻煩事情,八大諸侯聯手,大裏王國的确是待不住了,除非永遠躲着不出來,不露面,不然一露面就有被發現的危險。
這麽說來,殺不了完顔夏容了?
其實,張逸風要殺完顔夏容,不隻是爲了幫許南天查出真相,最主要的是,這完顔夏容必須死!
不然,完顔夏容始終是個禍害。
隻有完顔家被滅了,他才能心安。
可現在,一旦殺了完顔夏容,八大諸侯會立馬出手,許南天雖然強,但面對圍攻,恐怕也是兇多吉少。張逸風到時候可以一走了之,但許南天他們卻不能。
“張逸風賢侄,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提了,不管你是不是懷疑完顔大哥,畢竟你沒有證據。現在你殺了他的兩個兒子,怕是大禍臨頭。不過,你是因爲丘雪才闖下的大禍,說什麽我也要幫你一把,這樣吧,我一個想法,雖然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但至少比現在的處境要安全許多。”
丘林的聲音再次傳來。
“丘老弟,你有好辦法,能保護刀兒?”葉靈舒開口詢問。
“也不算保護,隻是權宜之計,算不上什麽好辦法。”
“什麽辦法?”
“讓賢侄‘死’。”丘林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能成爲侯爺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什麽。你要殺了刀兒。”葉靈舒一聽,頓時大驚之色。
丘林搖了搖頭,道:“不是真的殺死賢侄,而是讓别人以爲他死了,而且,還必須許南天老弟親自動手。”
“怎麽說?”
聽了丘林的解釋,葉靈舒等人大緻明白了丘林的意思。大意是,許南天清醒了,在知道張逸風做的事情後,很是自責,随後親手殺了張逸風以謝罪。
當然,這隻是一場戲。
“那刀兒是不是不能留在侯府?”葉靈舒再次詢問。
“侯府怕是留不住他,隻能讓他離開。”丘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