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嗎,這都不明白。沈家人沒将文翠山留在王城,就失去了斬殺文翠山的機會。要是現在通緝文翠山,一旦文翠山加入王族甚至那個神秘門派,沈家不就是自找沒趣嗎?可憐了張逸風,他肯定也會被大勢力看上的,可惜,他沒有翅膀,沒法飛,就算逃了也逃不了多遠。”
“是啊,我聽說沈家外族和内族的高手已經追出城了,雖然人數不多,但修爲最弱的都是後天中期的高手,還有幾人是先天境的強者!死定了,死定了。”
“哎,我内心深處是不希望張逸風出事的。因爲我對沈家,隻有憎恨沒有好感。當年我姐姐就是被沈家人糟蹋了的。那是一群畜生!”
“噓,小聲點,當心被沈家人聽見,會沒命的。誰會對跋扈專橫的沈家有好感呢?心裏知道就好。”
官道上,張逸風等人已經遠去。臨走時,城門口的動靜,他們也看在了眼裏。
隻是張逸風并沒有逗留,所以并不知道王城的動靜是因爲文翠山,還是因爲他。
如果仔細想,張逸風又覺得沈家不可能發現沈青藤是如何死的,他已經毀屍滅迹了。但心裏的危機感,卻久久沒有消失。
“司馬寒,加快一點速度。”
爲了安全,張逸風讓司馬寒再次提速。
這輛馬車是耶律龍爲他準備的,馬也算得上是寶馬,但比起他禦劍飛行的速度來,就要慢許多倍。
張逸風并不知道,此刻在他們身後大約五裏外,十八匹白色駿馬快速前進,所過之處,煙塵滾滾,猶如騰龍。
沈家派來追擊張逸風的,隻有十八人。但這十八人,都是高手。修爲最低的也是後天境後期,還有幾位是先天境強者!
先天境強者,秒殺一切後天境高手。而且,還一次派出了幾位。可見沈家對張逸風的殺心有多強烈。
十八人聯手,隻爲取下張逸風的項上人頭。
他們十八個人,能滅一座分城。
沈家出動這麽多高手,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沈家的權威不可挑釁,挑釁者,死。
十八匹寶馬,速度是張逸風馬車的兩倍不止。
隻是短短十分鍾,十八匹駿馬距離張逸風所在的馬車,隻有數百米的距離。
馬蹄落下,蹄蹄踏踏,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随着距離的拉近,張逸風的臉色一變。
他的神識,已經捕捉到了後方的追兵。
這些人來勢洶洶,每經過一輛馬車,都會用真氣掀開馬車的簾賬,看看裏面坐着何人。而且,這些人的胸口似乎都繡着金猿。
沈家人?難道……
“司馬寒,改變方向,直接進入荒野。”
張逸風猜測,或許,沈青藤的事情真的暴露了。
“啊?”
司馬寒有些發懵,眼前就一條道,改變方向就去了荒野,馬車在荒野的速度絕對不快。
疑惑歸疑惑,司馬寒還是聽話的變道了。
小小的馬車,駛入了荒野。
“前面馬車忽然變道了,很可能就是張逸風所在的馬車!追上去。”
張逸風變道,身後追殺的十八人立馬發現了這輛馬車的異樣,連忙變道追了上去。
這一刻,張逸風确信,這些沈家人是爲了他而來。他們絕對不是追殺文翠山,而是追殺他!
随後,張逸風淡淡搖了搖頭,看樣子,要進行一戰激戰了。
裂天之痕雖然可以飛行,但裂天之痕搭乘三個人已經是極限。四個人就有些擁擠,根本無法挪腳。
當然,如果勉強擠一擠,還是能站下四人的。
隻是,如果沈家真的是爲了他而來,他又何須逃走。有小白和寂滅弓,他絲毫不懼。
“少主,後面似乎有人在追我們,難道,事情暴露了嗎?”
司馬寒的聲音傳來,他也發現了後方的異常。
張逸風點了點頭,淡淡道:“應該是暴露了。”
“那我們怎麽辦?”司馬寒詢問。
張逸風淡淡道:“戰。”
“少主,有把握嗎?要不,帶着我們禦劍飛走吧。”
張逸風依舊平淡地道:“除非實力太過懸殊,否則,我的字典裏沒有逃這個字。”
司馬寒還想說些什麽,卻忽然停下了馬車。
荒野之中,沒路了。他們的前面是一條河流。
河流寬闊,流水湍急。馬車根本過不去。
現在,除了飛上天,不想戰鬥也不行。
此時,張逸風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坐上馬車,在馬車裏等我,小白,跟我下去。”
聲音落,張逸風率先走下了馬車,小白也從夢霓裳懷裏鑽了出來,一下跳上了張逸風的腦袋。
爲了安全起見,張逸風在馬車四周刻畫了一道守護陣法。雖然這道守護陣法,對于後天後期的高手來說,沒有多大的作用,但至少能抵擋戰鬥的餘波。
布置了陣法之後,張逸風上前了五十步。
他筆直站立在荒野,全身沒有任何靈氣波動,卻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身後的人,由他來守護。
張逸風沒有等多久,沈家的十八位追兵到了。
十八匹寶馬停在了張逸風身前大約十米處,其中一人張逸風見過,正是天字堂的長老,石萬鶴。
“各位大人,此子正是張逸風!”
石萬鶴恭敬地朝着身旁幾位老者開口。
幾位老者點了點頭,爲首的一位老者冷冷道。
“小子,不逃了?”
這位老者眼睛很小,卻釋放出恐怖的光芒,像是一把鋒利的殺人匕首。
老者的胸口繡着一頭金猿,表示他是沈家人。
“逃?”張逸風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們爲什麽追我?”
雖然心裏有猜測,但還是想确認一下。
“怎麽?事到如今還抱着僥幸心裏嗎。你有膽殺沈青藤,卻無膽承認?”
老者冷冷開口。
“這麽說,的确是來殺我的。”張逸風淡淡點了點頭,随後才道,“沈青藤,的确是我殺的。”
“有種。但你這是自尋死路。”
老者當時就釋放出恐怖的氣息,這股氣息無窮無盡,像是汪洋大海。
張逸風當時就感覺雙腿發軟,差點跪在地上。
他的真實修爲,不過是辟谷第二層,同先天境相差巨大。對方隻是釋放出威壓,就足以讓他失去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