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些普通士兵爲了救自己一個個的失去生命,本來置身事外的張逸風終于打算去做些什麽了。
可是,當他想催動體内靈氣的時候,他才駭然的發現,他體内的靈氣十分的渺小,幾乎不存在!
“怎麽會這樣,我是誰?”這一刻,連張逸風自己都迷茫了。
“你是海科帝國的将軍!”
“我是海科帝國的将軍……”
“對,我就是海科帝國的将軍!”張逸風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樣。
他高舉手中戰刀,大吼:“兄弟們,給我殺啊!殺光這群倭-寇,誓死保衛海科帝國!”
“誓死保衛海科帝國!”
“誓死保衛海科帝國!”
随着張逸風的大吼,那些原本被屠殺,狼狽鼠竄的士兵一個個士氣大振,重新揮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和敵人厮殺了起來。
一個個身體被張逸風手中的戰刀撕裂,鮮血染紅了地面。
四周到處是刺鼻的血腥味道。
張逸風一次次的揮舞着手中的戰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
盡管士兵們拼死反抗,可敵人的數量太多了,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一個個的身體被長矛戳滿了窟窿,被亂刃分屍。
終于,他的周圍隻剩下了幾十個自己的士兵。
他的眼中沒有恐懼,而是帶着強烈的瘋狂!
“殺!”
手中戰刀急舞,他再次殺盡了人群之中。
足足浴血奮戰了數個小時,他殺死的人數以百計,他的周圍疊起了一圈厚厚的屍牆。
當!
一聲利刃斷裂的聲音響起,他手中的戰刀終于不堪重負,崩斷了。
“誓死保衛加藍帝國!”
一個士兵高呼,旋即被戰刀砍了腦袋。
他身邊最後的士兵也全部戰死。
周圍再次陷入了寂靜,隻有那赫赫冷風吹動戰巾發出獵獵聲響。
噗!
刀光閃過,張逸風的腦袋淩空飛起,鮮血抛灑,染紅長空。
随之而來的是無盡的黑暗。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麽……”
當戰刀劃過張逸風的頭顱,他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刀刃與骨頭,血肉摩擦時發出的聲音,令人牙酸,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頭顱飛在空中,他甚至還能看到自己沒有了頭顱的軀體!
他的周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别了……我的戰士們……别了……我的帝國!”
張逸風意識終于如星火般消散。
“哈哈,給我殺,把它們全都殺了!”突然,意識再度回歸。
張逸風依舊是手持戰刀的将軍,他的身後是百萬雄兵,隊列整齊,戰甲紅纓在風中獵獵作響,一片肅殺之氣。
然而,他的身前,是一個個普通的平民百姓。
他們有男人,有女人,老人,有小孩,有穿着補丁衣服的窮苦百姓,有身着華麗的商人……
他們全都抱頭跪伏在地。
女人的哭聲,孩童的哭聲成片。
而在他們頭頂則是一把把戰刀長矛,以及那臉上帶着嗜血光芒的士兵們。
噗噗噗!
戰刀劃過,頭顱抛飛。
長矛穿刺,将一個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刺出無數窟窿。
慘叫聲再次接連成片。
轉眼間,就有數千人死在戰刀利刃之下。
然而殺戮還在繼續。
“停下,給我停下!不要再殺了。”張逸風看的目裂欲呲,這些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麽能被這樣殺戮。
“将軍,這些都是叛賊的子民,就是應該被殺!”一個士兵對着張逸風道。
說完,他揮動手中戰刀,将身前的三個跪伏在地的俘虜斬殺。
“啪!”
張逸風暴怒,一巴掌扇在那士兵的臉上。
“誰下的命令!”
士兵被張逸風大的嘴角溢血,看着暴怒的張逸風,他戰戰兢兢地道:“将……将軍……這,這不是你下的命令屠城麽。”
“我什麽時候下過這樣的命令。”張逸風暴怒,青筋綻放,宛如一道道虬紮的老樹根莖。
做人,七分邪惡不忘留三分善根!
如果是他下的命令,他怎麽會沒有印象,而且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士兵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動手。
“将軍,這的确是你剛剛下的命令!”周圍的士兵齊聲道。
張逸風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竟然會下達如此殘暴的命令。
“停下,都給我停下!”張逸風嘶吼。
隻可惜,他的聲音,卻完全被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掩蓋。
幾分鍾過後。
十萬俘虜,盡皆被屠戮。
那些死去的俘虜們臉上都帶着怨恨的神色,雙目爆突,瞪着張逸風。
仿佛再說:“你爲什麽要殺我們!”
突然,一個個亡靈從那些屍體裏邊飛了出來,伸出手向張逸風飛來。
“你這個儈子手,你還我命來,還我們命來”
“啊!”
被萬千惡靈圍繞。
張逸風終于忍受不了這種來自靈魂的煎熬,抱着自己的頭慘叫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張逸風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
周圍依舊是手持戰刀戰矛的士兵。
而他,卻抱頭蹲在地上。
和之前一樣的場景,但這一次,他卻不是将軍,而是等待着被屠殺的俘虜。
“嗚……啊……”
哭喊聲再次湧入耳朵。
“把這些俘虜全部都殺了。”手持戰刀的将軍一聲令下。
噗噗噗。
鮮血飛濺,屠殺再次開始。
那情景,就和他之前一模一樣。
上一刻,他還是發号司令的将軍,這一刻,他卻變成了俘虜。
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幻覺麽?
還是說,他一直都是蹲在地上等着被殺的俘虜,而之前的那一切,隻不過是他心中幻想出來的?
或許是吧,人在被别人欺負時,總會幻想着自己是欺負人的那一方。
可如果是這樣,那之前他帶着自己的士兵浴血奮戰的場景又是真是假?
莫非也是他幻想出來的?
或許人在即将死去的時候,思維會變得很快,一瞬間,便是可以想到很多事情。
“如果是幻覺,那爲什麽又那麽的真實?”張逸風眼中露出疑惑,就算他是陣師,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何等高深的陣法!
很快,他又發現,當他去仔細回憶之前的情景時,一切又變得模糊起來,就像是做了一個夢,醒來之後,便是再也記不起夢裏的情景了。
或許真的隻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