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逸風張算是明白兩人爲什麽要選擇鍛造細劍了。
細劍都如此難以鍛打,那麽自己所做的特大巨劍,又會何其困難?而且他所使用的輔料都是增加品質的極品級材料?
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但張逸風并沒有打算要換掉模具,既然他決定了,那麽就一定要去做,否則就是自損士氣!
夏天,江春竹兩人依舊一下一下的捶打着鍛造台上的細劍,仿佛在做着無用功一般。但周圍的目光不管是不是來自鍛造師的都帶着一絲敬意。
“他怎麽還不開始鑄胚啊?”
看台上,羅紫怡有些沉不住氣了。自從那帶着黑色鬥笠之人獲得第二名之後,她便是對其産生了一絲難以遏制的異樣情緒。
相比于獲得第一名的夏天,羅紫怡卻又并沒有什麽興趣。畢竟夏天已經四十幾歲的人了,張逸風的聲音雖然低沉沙啞,但他畢竟沒有揭開鬥笠,所謂越是神秘就越有吸引力。
“妹妹,你似乎對他很有興趣?”羅煙岚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神光。羅煙岚與羅紫怡乃是親生姐妹,羅紫怡的心思,羅煙岚又怎麽看不出來。
她沒有看到鬥笠下的容貌,但她曾經卻是将其誤認爲是張逸風,如果鬥笠男子真是張逸風的話,這又該是一個何其可笑的笑話?
曾經羅紫怡一點也看不起的鄉巴佬土包子,現在卻引起了她極大地興趣,不得不說這有些諷刺。
羅紫怡臉上閃過一抹異樣潮紅,她絲毫不避諱的道:“姐姐,我可不像你那麽好運氣,能夠遇到公孫榮這樣的男人,畢竟,像公孫榮那樣的男人并不多……”
羅煙岚沉默了,并沒有去接話。兩人雖是親姐妹,但追求卻截然不同。
羅紫怡喜歡的是實力強大、精神也強大的男人,而羅煙岚則向往自由的愛情。如果将兩人的身份對換一下,估計就最爲完美了。但,這是不可能的。
羅煙岚沉默,一旁的公孫榮卻是回頭饒有深意的看了羅紫怡一眼。不得不說,羅生宮的大小姐少小姐都是尤物,整個昆龍山脈,能有這等姿容的女子也是少之又少。
時間流逝,很快,半天過去。
主席台上已經開始上菜肴了,一邊吃點心,一邊觀看比賽。
但,各個鍛造台上的鍛造師卻依舊不曾停歇絲毫。
這最後的一場決賽至關重要,就算明知不可能得到獎品他們還是要全力拼搏一下争取爲自己赢得榮譽。
所以這次鍛造耗時特别長久,特别是三位使用了極品材料之人,鍛造時間更長,甚至會超過一天的時間。
此時,時間過去了半天,張逸風的鍛造爐依舊沒有打開,裏邊的金屬依舊處于熔鑄狀态。但他卻絲毫不急,負手而立,這一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張逸風一開始鍛造,無論是勤狂三人,還是南馨和白落落都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後,不發出一絲聲音,以免打擾到他。
突然,一直面朝鍛造爐的張逸風回頭看向南馨等人,開口道:“鍛造估計還要持續很久,你們餓了沒有?”
張逸風的話落,現場五人都是身體一顫,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張逸風竟然還有心思關心吃飯這個問題。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捉摸不透。
“這個……大俠,你現在在鍛造,還是不要分心的好。我們不怎麽餓。”
張逸風淡淡道:“沒事,我也需要補充一點能量,待會才有力量鍛造。”
話落,張逸風朝着主席台道:“公孫少爺,不知道能否爲在下準備一些餐點?”
張逸風的話不大,卻也不小,附近不少人都聽見了。所有人當時就懵逼了。
“我去,這個時候了,這個鬥笠男還有心情吃飯!神經也大條了吧!”
“是啊,别人都開始鍛打了,他還在熔煉。”
主席台上,公孫榮和羅霸道等人聽到張逸風的話,也不由愣住了。現在是緊張的決賽時期,你不專心鍛造,反而要餐點,這也太托大了吧?
公孫榮更是皺起了眉頭,但随後他還是點了點頭道:“自然可以。”
沒過多久,羅生宮的人端着六份飯菜去了張逸風所在的鍛造台,“來,吃飯,不用客氣。”
張逸風淡淡開口,說着,率先動起了筷子。
勤狂等人面面相觑,但既然張逸風都在吃了,他們也就吃吧。
“姐姐,你說這個人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破罐子破摔,我從未見過如此淡定之人。姐姐,你覺得他得第一名的可能性有多大?”看着張逸風氣定神閑的吃着餐點,絲毫沒有其他鍛造師那樣的凝重與嚴肅,羅紫怡忍不住再次開口了。
面對決賽,如此從容,這鬥笠下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羅煙岚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你自己覺得呢?”
羅紫怡沒料到姐姐竟然又把這個問題丢回給了她,她尴尬地道:“我不知道。姐姐,你呢?”
“不知道就看下去吧,看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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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小聲交談的時候,張逸風淡然吃飯的一幕,已經讓圍觀群衆沸騰了起來。
縱觀這麽多屆鍛造大會,張逸風是在鍛造大會上吃飯的第一人!這簡直是一道奇特的風景。
“媽的,我知道了,這是心理戰術,可以給其他鍛造師施加巨大的心理壓力!”
有人開口,認爲這是鬥笠男的戰術。
但實際上,張逸風不過是想吃就吃而已,畢竟一旦進入捶打狀态,就沒法分心了。
時間流逝,又過了五個小時,就在太陽完成了一天的使命,準備下山歇息的時候,張逸風終于有了新的動作。他開始澆鑄模具了。而這時,夏天與江春竹兩人皆已鍛造到了尾聲,估計最多再一個小時,便是可以完成鍛打。隻要再經過最後淬火的步驟,他們的作品就完成了。
相比于兩人快要結束,張逸風才剛剛起步!
此時,張逸風打開鍛造爐的閥門,一股黝黑發亮的液體從鍛造爐裏流了出來,流進事先準備好的模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