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爺子此生一直有一個遺憾,那就是沒有收藏到任何一副韓生的畫,韓生一直都是他最佩服的人。
“居然是韓生所畫,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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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賓客還震驚是誰能畫出這樣的畫來,聽聞是韓生後,不少人都釋然了。
當然,也有一些完全不知道韓生的人,疑惑詢問道:“韓生是誰?很有名嗎?”
有人開口解釋道:“在書畫圈子裏,韓生的名氣不小,他的畫炒成了天價,就連書法大家都搶着收藏。”
“此人是書畫界的怪才,他本人是做生意的,書畫隻是從小愛好,幾年也不見得畫一幅出來,但一旦此人執筆開畫,必定是少有的佳作。”
“幾年前,我在一場拍賣會上,有幸見過他的一幅畫,當時賣了一千三百萬的天價。他是一個明明可以靠賣畫爲生,卻非得固執自己做生意養家的奇人,因爲在他看來,畫根本就不是賣的!那些被拍賣的畫,都是他随手送人的。從此以後,韓生再也沒有輕易送人任何山水畫。”
畫,根本就不是用來賣的。
如果畫同金錢沾上關系,再好的畫,也會有瑕疵。
如果畫同名譽和權利沾上關系,再好的話,也會有瑕疵。
這就是韓生的畫,能有如此靈韻的原因。
他的心,一片赤城!
他畫畫的靈魂,純潔無瑕。
有人預估,這幅畫至少能賣五六千萬,上億也不是沒有可能,并且在韓生死後,這幅畫的價值會再次上漲數倍。
因爲,人死了,畫也就成爲了絕版。這就是爲何許多藝術家生前他們的作品不值錢,死後作品卻價值連城的原因。
現在整個收藏界,不少人都費勁心思收藏韓生的畫,奈何韓生的畫,幾年也不一定能出一副。
張逸風聽到四周的議論,也微微有些驚訝,這幅畫是飛機上那位帶孩子的秃頭中年送給他的,當時張逸風向對方要了五百萬治療費,對方付了錢,在下飛機的時候還專門送了他一幅畫表示感謝。
張逸風根本沒想到,那位秃頂中年在書畫界居然這麽有名氣,而且對方似乎很大氣,價值數千萬的畫說送人就送人。
随後張逸風明白了,對方不是送他錢,因爲畫在對方眼裏,就隻是畫,同金錢無關。
張逸風救了他的獨子,他便将自己最喜歡的作品,送給他兒子的救命恩人,就這麽簡單,完全沒有絲毫金錢觀念。如果秃頂中年有将畫用金錢衡量,他也畫不出這樣的畫來。
“張逸風,你……你認識韓生?”
文老先生朝着張逸風開口,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張逸風。
可以說,張逸風的禮物,是現場所有人中,最珍貴也最值錢的禮物,也是最入文老爺子心的禮物。
張逸風淡淡道:“見過一次。”
聽了張逸風的話,文老爺子差點從地上跳了起來。
就連四周的賓客都一臉不可思議,他們沒有聽錯自己的耳朵吧,見過一次張逸風就得到了韓生的畫?這不可能啊。
“這畫是你買的?”文老爺子再次開口。
“他硬要送我的。”張逸風語氣依舊平淡。
“什麽!第一次見面對方就送你一副這麽珍貴的畫。”文老爺子驚愕無比,他愣愣地看着張逸風,他忽然發現,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年。
“行了,既然畫你收下了,那我就坐過去了,還是那句話,待會想要我重新坐回來,就必須加個請。”
張逸風淡淡揮了揮手,這一副價值不菲的畫,就這樣交給了文家老爺子。
“這真的是文家的棄孫嗎?他真的已經一無所有了?”
“我也很懷疑,出手這麽闊綽,就算天河集團還存在,也不過如此吧。同這個張逸風比起來,文家子孫送的東西,簡直太上不了台面了。”
賓客們議論紛紛。
他們越贊歎張逸風,文駿傑和文駿馳等人就越覺得難受。他們本來的意願是讓張逸風吃癟,打一打張逸風的臉,萬萬沒想到,最後是張逸風打了他們的臉!
就連一旁的張可欣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她發現,她越來越看不透哥哥了,他是怎麽做到的?怎麽感覺現在的哥哥,比以前的纨绔少爺還要吃香?
張逸風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步前往了角落的桌子,文老爺子看着張逸風的背影,開口留下張逸風也不是,不留下張逸風也不是,遲疑之間,張逸風已經在角落坐下了。
“大家繼續吃飯吧。”
文老爺子幹咳了兩下,這才朝着衆人開口。
賓客們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用餐。
隻是此刻大部分桌子都在議論張逸風,這個文家不待見的年輕人,到底有什麽來頭?而且,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文老爺子待會要主動叫他回首席位置?
“哥……其實我們坐這裏沒有什麽不好?”
此時,角落的座位上,張可欣的聲音傳來,明顯是爲了化解尴尬。
因爲一旁的馮媚臉色也不怎麽好看,她居然被安排坐在角落,這文家是不是太冷傲了一點,當然,她是托了張逸風的“福”才坐的這裏。
聞言,張逸風淡淡道:“對我來說,坐哪裏都無所謂,我隻是看不慣文家人那高人一等的态度。放心吧,好戲還在後頭。”
張可欣還想說些什麽,文駿傑和文駿馳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張逸風,就算你送了一張韓生的山水畫,那又如何?你還不是隻能坐在這裏。這就是地位的差距!”
“你不是說你有客人要到嗎?怎麽,隻有馮家小姐嗎?馮家小姐恐怕還是因爲夢小姐才來的吧。”
這兩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讓張逸風出醜,他們似乎就沒完沒了了,像是蒼蠅一般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