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夢霓裳嗯了一聲,臉色平淡卻冷漠地跟在張逸風身後,随着張逸風進入了卧室。
張逸風的卧室不大,卻也不是很小。夢霓裳進去之後,立馬聞道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但奇怪的是,這藥味并不難聞,反而是香的,隻是聞了一口,她就覺得全身輕松,好像她吸的不是空氣,而是氧氣一般。
夢霓裳四周看了一下,發現張逸風的卧室裏擺放了不少藥材。
旁邊的桌子上,還放着一支毛筆,毛筆下壓着一張紙,但這紙不是白紙也不是宣紙,而是黃紙。
其中有一張黃紙上面,刻畫了一道複雜的符文,符文隻有一半,似乎沒有畫好。
夢霓裳微微皺眉,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東西。
就在夢霓裳四下觀看的時候,張逸風的聲音傳來。
“家裏有些亂,你将就一下。茶我就不給你泡了,因爲我家裏沒茶,給你倒杯水吧。”
張逸風給夢霓裳倒了一杯水,繼續道。
“直接說吧,找我到底什麽事情。”
張逸風可不認爲夢霓裳跟他回家是想同他做男女愛做的事情,對方千裏迢迢從京都趕過來,八成都是因爲婚事。
夢霓裳随便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抿了一口水,這才道:“我想住在你家。”
噗。
張逸風正在喝水,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你住我家?”
張逸風的聲音有些吃驚,這同他想的不一樣,按照慣例來講,夢霓裳應該是上門退婚的,但她非但沒有提退婚的事情,反而提出住他家。這根本不合常理。
“嗯,我要當你妻子,同你扯結婚證。”夢霓裳再次開口,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換做其他男人,被如此美麗的女子“表白”,不管有多驚訝,心裏都會很開心,但張逸風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反而覺得是惹來了麻煩。
他皺起眉頭,聲音冷漠地道:“說明白一點。”
夢霓裳見張逸風皺眉,心裏微微一顫,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反感她說的話,同其他男的一點都不一樣。
夢霓裳整理了一下思緒,才繼續道:“其實,就是一個表面婚姻,我同你住在一起,你與我扯結婚證,但我們兩的生活,互不打擾。你我的關系,僅限于有一個結婚證,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張逸風有些明白了,道:“擋箭牌?”
夢霓裳點了點頭:“嗯,擋箭牌。等風波過去,我們就離婚,從此以後,天涯海角,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連朋友都不算嗎?”張逸風下意識問了一句。
“不算。”夢霓裳冷淡地點了點頭,眼神冷漠,不近人情。
聞言,張逸風臉色也是一冷:“雖然結婚證對我來講并不重要,今後是不是二婚我也一點都不在乎。但,我憑什麽要答應你的要求?你以爲你是誰?”
你以爲你是誰。
簡單六個字,讓夢霓裳身體不停顫抖。她從未想過張逸風會對她說這六個字,這六個字對她的打擊,不比她那一句“連朋友都不算”弱多少。
“我可以給你錢。”夢霓裳有些慌了,再次開口。如果張逸風不同意同她扯證,她就看不見一點光明,她肯定會被夢家當做聯姻的工具。
“錢?”張逸風冷笑,“别說是用錢,哪怕是用你的身體,也買不了我願意。何況,你認爲我是一個差錢的人嗎?”
夢霓裳仔細打量了張逸風一眼,心道,你都穿‘阿迪耐克’這種牌子的衣服了,難道會有錢?而且居住的還是這種小院子,會有錢?
止住内心的想法,夢霓裳繼續道。
“我還可以爲你洗衣,做飯,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但在我們是夫妻的這段時間裏,我都會盡到我自己該做的義務。”
“洗衣做飯?”
張逸風沉吟了一下,随後轉頭看了一眼堆在牆角的臭衣服臭襪子,表情這才舒緩了許多。這麽多髒衣服,的确需要人洗。
本來他是打算将這些衣服全部扔了,反正現在有錢了,衣服要買多少有多少,人生那麽精彩,他不應該浪費時間在洗衣服上。
夢霓裳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她沒有多說什麽,身爲千金大小姐的她,主動走向了牆角,将張逸風随手亂扔的髒衣服丢進了收納箱。
“今後這些事情都由我來處理,外加百萬現金。”
夢霓裳一邊收拾,一邊開口,在觸碰到張逸風的髒襪子,甚至四角内褲的時候,她會緊緊皺起眉頭。身爲千金大小姐的她,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但現在是有求于張逸風,隻能這樣做。如果不拿出誠意,張逸風又如何答應呢。
“成交!”
果然,這一次張逸風爽快答應了,不就是領一個結婚證嗎,兩世爲人,他還真沒将華夏國的結婚證放在心上。因爲靈月大陸,是一個自由的國度,隻要是真愛,就能在一起。沒有人承諾天長地久,因爲修者的命本來就是很長久的。隻有性命短暫的人,才嚷嚷天長地久,因爲他們知道,天長地久根本不可能。
地球人能保證幾十年不變心,但能保證幾百年不變心嗎?不能!
所以,真正的感情,不是任何紙張和協議能夠約束和束縛的,真正的感情也不需要這些東西。
夢霓裳聽見張逸風說成交,并沒有欣喜,因爲這樣的結果在她的預料之中,她繼續收拾東西,繼續開口道:“今天開始我住這裏,你和我開始同居生活,我睡床,你自己睡地鋪吧。”
張逸風有些無語,心道這裏是我的家還是你的家?這麽快就将自己當成女主人了?
搖了搖頭,張逸風懶得理會夢霓裳,坐在窗前的方桌上,繼續刻畫符篆。
他身上火球符和驅邪符幾乎都消耗一空了,必須盡快補充。
抽個空,他就去購買配置二級符篆的材料。反正現在有兩千萬現金,他也勉強算是一個有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