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火族人卻是猛地一回頭,手中燃燒着的火焰長劍,徑直朝着張逸風的頭顱斬來。
這種攻擊自然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甚至連觸碰到張逸風都算難事。
輕松躲開了這名火族人的攻擊,張逸風看着他已然麻木的眼神,心緒不免有些怅然。
“抱,抱歉,大人。”
那火族人漸漸回過神來,一臉錯愕的低頭看向自己沾滿污血的雙手。
“無妨,安心回去休息吧。”
張逸風微微一笑,淡聲說道。
聽得此言,那火族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茫然若失的将手中的火焰長劍丢下,向着火族的山洞走去。
其餘的火族人,也在張逸風的勸導下,一個個向着山洞而去。
火王來到張逸風的身邊,将那些火族人扔下的武器重新凝練成火焰收回體内。
“雖然很累,但至少我們距離成功又進了一大步。”
火王回過頭,此刻他們距離火族的駐地,竟然足足向外推進了數千米的距離。
并且火王一路走來,還在依靠着火焰的力量,在各處布置起篝火。
這些篝火在吞噬過大量的黑暗戰士後,散發出的光亮也愈發炙熱聖潔。
原本籠罩在黑暗下的大地,此刻經受着光明的照耀,隐隐有重新煥發生機的迹象。
“沒錯,就是不知這黑暗大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們搞出這麽大動靜,他理應全都看在眼裏,卻未曾出手制止。”
“倘若一開始他還覺得這隻是遊戲的話,現在看到黑暗正在被逐步驅散,理應出手制止才對。”
張逸風眉頭微皺的打量着四周,凝聲說道。
火王聞言面上也是露出肅然之色,他光顧着布置篝火,竟也忘了這件事。
按理來說在他們如此操作之下,黑暗大帝必能感受到力量正在逐步衰減,卻始終沒有出手幹涉。
甚至張逸風先前感覺到,黑暗戰士襲擊的數量一次比一次更多。
但始終保持在一個量級,并不足以将他們一舉沖垮。
“罷了,張小子,現在想這些也沒用。”
“我們想要将他擊潰,就隻能按照當前的路走下去。”
“不管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最終必然會與我們正面對上,現在想這些也是無用功。”
火王思慮良久,但想破腦袋也猜不出黑暗大帝心思的他,索性不再思考這些。
不管怎樣,他們現在的這條道路沒有走錯,黑暗空間正在被改造。
那些前來進犯的黑暗戰士,力量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弱着。
現如今哪怕沒有身處在這片被光明籠罩的範圍,黑暗戰士們的恢複能力也已大大縮水。
“那就先回……。”
張逸風正準備同火王一起返回火族駐地,忽然感覺心神一緊。
一股莫名的牽引感突然傳來,迫使他轉頭望向遠處的叢林。
這種莫名的感應距離他不過數百米的距離,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這個方向吸引着他的靈魂。
“怎麽了,張小子?”
火王瞧見張逸風神色不對,趕忙開口問道。
“等等,靈魂?”
張逸風瞳孔微微一縮,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火王前輩,您先回到火族的駐地去吧。”
“我有些事想要親自前去确認,等确認完畢我立刻就會返回的。”
張逸風說罷,不等火王的反應,徑直朝着感應的方向沖去。
火王看着火急火燎離開的張逸風,眼底閃過莫名之色。
但考慮到張逸風神情如此緊張,必是有什麽要緊事處理,火王便返回了火族駐地。
畢竟此地距離火族駐地不遠,火王回去後也可通過神遊之法,時刻觀察張逸風的動向。
一旦遭遇到什麽危險,火王就會立刻前來救援。
另一邊,張逸風飛速的向着感應的方位靠近,沿途的樹叢全部被他身前溢散而出的劍氣斬除。
最終,張逸風來到了感應最爲強烈的地點,一處密林中的空地前。
四下環繞之際,身前的樹叢中傳來異響。
張逸風登時眉頭緊皺,心下以爲這恐怕是黑暗大帝又搞出了什麽手筆來針對自己。
心中警覺之下,張逸風雙劍入手,飛速斬除兩道劍氣将樹叢斬除。
然而樹叢之後,卻不見什麽敵人的蹤影。
正在他舉劍疑惑時,那沖入黑門内的神魂小人,猛地從地上飛起,一頭鑽進了他的胸膛上。
下一瞬,神魂小人的形态破碎,化作一縷神魂鑽入他的體内。
“這是……。”
張逸風感受着神魂上熟悉的氣息,同時腦海中也傳來了陸雙的聲音。
“殺神,你若是能聽見我的聲音,就證明花小姐确實成功了。”
“希望你能平安的從那個地方回來,你的這一縷神魂上,我附帶了一點東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到你。”
伴随着陸雙話音一落,張逸風的掌中緩緩凝顯出一本古樸的書籍。
張逸風的瞳孔一凝,望向這本書籍的封面,其上赫然書寫着萬書閣三個大字。
“看來,此行還真是兇險無比啊。”
張逸風看着手中的萬書閣,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他手中這本雖然不是萬書閣的本體,但卻也是陸雙費力從萬書閣本體中分出的部分能量。
縱然無法具有萬書閣那般通宵古今的強大能力,但也足夠助張逸風擺脫大部分困境。
而陸雙能将這東西交給他,除了對于張逸風的信任外。
更多的則是代表着他将在這黑暗空間内遭遇的危險,遠超陸雙的估量。
“不過,陸雙剛剛說到的花小姐,難道?”
張逸風心中剛剛有所懷疑,耳邊就傳來了一聲輕喚。
“逸,逸風,真的是你嗎?”
張逸風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再也顧不上思慮太多,猛地轉身望去。
就見一臉疲倦的花謾語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眼含淚光的看着他。
“我,我終于找到你了,逸風!”
花謾語再難掩心中激動,猛地撲到張逸風的身上,帶着哭腔喊道。
滾燙的熱淚滴落在張逸風的胸膛上,将他的衣領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