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個白穆終究是沒能與清北侯達成談判,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清北侯的大軍應該已經開拔到了雪國邊境處。
不過張逸風的面上并沒有顯露出震驚之色,畢竟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對策。
隻要陸商出面勸說,将當時的情況如實相告,保管讓清北侯及其麾下大軍不戰而降。
正在張逸風思索之際,忽然房門被敲響,将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大人,我有急事向您彙報!”
正在張逸風疑惑何人前來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青谷的呼喊聲。
青谷的聲音中夾雜着一股焦急之意。
張逸風眸光一凝,趕忙上前将房門打開。
房門打開後,就見青谷正一臉慌亂的在長廊内踱步。
“大人,不好了!”
“公主殿下她獨自一人去往了邊境,似乎是準備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清北侯大軍退兵!”
青谷一瞧見張逸風,急忙開口說道。
張逸風聞言雙眸一震,不敢置信的問道:“怎麽回事?萬公主爲何要獨身一人前往邊境!”
青谷聞言連忙解釋道:“自從昨晚前去投靠公主殿下後,我等就一直暗中跟随保護着殿下。”
“然而公主殿下今日不知爲何,突然想着要去公主長老們的會議室看看。”
“結果在那裏,公主殿下聽到了……。”
青谷開始将先前長老會議室内,白穆等人交談的内容全數道出。
“拙劣的陰謀。”
張逸風聽過青谷所描述的全程後,冷聲說道。
他光是聽着描述,便已經看穿了白穆的險惡用心。
在他看來,白穆未必是突發奇想去長老會議室。
興許是早就有人在暗中通知她,要她前去會議室旁聽這一切。
以萬刃雪的心性,得知清北侯的大軍将要毀滅整個雪國。
而想要平息清北侯怒火的代價,僅僅隻是自己一人的情況下,萬刃雪必然會做出有利于雪國的行動。
而這一切,便是白穆最想看到的。
再加上那四名同屬親王派的長老,也被白穆誘騙前去邊境保護萬刃雪。
此番從結果來看,萬刃雪和四名長老必将死在清北侯的手下。
到了那時候,白穆便可名正言順的執掌整個雪國。
但現在張逸風唯獨不清楚的是,白穆究竟有何底氣直面清北侯的大軍。
眸光微微閃動兩下,張逸風腦中思緒狂湧,将來到雪國後的一切異樣全都聯系在了一起。
倏然一道驚雷在腦中劃過,張逸風在串聯起一切後,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呵,怪不得這白穆會有如此的膽量,敢拿整個雪國的未來進行豪賭。”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場賭局的結果。”
張逸風嗤笑一聲,眯起了雙眼。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一旁的青谷不知張逸風究竟在說些什麽,但他卻十分關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哪怕他是受張逸風的指使前去投靠的萬刃雪。
但身爲雪國的公民與戰士,青谷絕不想要看到公主殿下爲了保護他們而死。
身爲雪國的戰士,這份捍衛雪國的職責明明應該由他們來做。
“還能怎麽辦,盡快前去将萬公主救回來吧。”
張逸風搖了搖頭,旋即走出房門,來到了陸商的房間門前。
擡手敲了敲房門,不多時房門就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隻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外面。
當看到門外站着的人是張逸風後,陸商方才長舒口氣,一把将房門打開。
“陸商道友,何必如此小心謹慎?”
張逸風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
“張大哥有所不知啊,昨天晚上我在房中聽到這長廊有點動靜。”
“我一晚上都沒睡,就是以防雪族人趁夜偷襲!”
陸商神色凝肅的說着,指了指自己微微泛紅的眼珠。
張逸風擡眼看去,果然陸商的眼球旁布滿了血絲。
“這……罷了,此事暫且不談。”
“陸商道友,你父親已經帶着大軍來到了雪國邊境,我希望你能與我一同前去出面制止。”
張逸風沉吟一聲,也沒有計較陸商究竟是如何聽到昨晚的打鬥聲,直截了當的談及清北侯之事。
“這件事啊,我早就知道了,張大哥你在前面領路,我這就跟你過去。”
陸商聞言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一副早就知曉的模樣。
“嗯?”
張逸風眉頭皺的更緊,不禁深深的看了陸商一眼。
他感覺這個外表看似無比天真的青年,身上似乎隐藏着某種東西。
不過張逸風也沒有想太多,若是拖延的時間長了,恐怕萬刃雪真要有生命之危了。
“那就出發吧。”
張逸風沉聲說道,旋即飛身而起,領着衆人往雪國邊境而去。
同時先前被他掠來的那名雪族戰士,此刻也是被強制帶着一同往邊境飛去。
“青谷大哥,你怎麽也跟着這帝國的走狗一起!”
那雪族戰士見張逸風不再注意自己,當即轉過頭怒聲沖青谷質問道。
在他眼中,青谷竟然與帝國的走狗走到了一起,無疑是對于雪國的一種背叛。
“兄弟,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
“張大人可不是什麽帝國的走狗,他是真心實意要幫助公主殿下登上王位的人。”
青谷面色一沉,轉過頭冷聲沖這名雪族戰士說道。
“哼!”
這雪族戰士聞言,面上閃過輕蔑之色,分明是不相信青谷所言。
畢竟張逸風是與季家衆人一起,被萬刃雪帶回來的。
不止是他,整個雪國城堡中就沒有人不覺得張逸風不是跟帝國人一路的。
張逸風無心調解那名雪族戰士的誤會,率領衆人飛速向着雪國邊境而去。
很快,他們便遠遠的看見了雪國邊境處,正有一大幫雪族戰士站定。
“怎麽回事?爲何邊境的屏障消失了!”
青谷擡眼望去,當看到邊境處的情況後,忍不住驚呼出聲。
張逸風此時也是注意到這一點,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凝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