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那道身影半跪在地,面上縱然強裝鎮定,卻始終難以掩蓋住那肉眼可見的興奮與激動。
畢竟這可是得到了自己父王的認可,這可是天宇帝國内位列所有人之上的男人。
“所以,你準備如何将清北侯除掉?”
帝皇漸漸收斂了嘴角的笑容,頗有深意的凝視着他問道。
“兒臣已在清北侯的大軍中策反數人,等大軍開拔到雪國後,他們會尋找适當的時機将清北侯一擊必殺!”
暗中的那名皇子沉聲說着,向帝皇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龍椅之上的帝皇聞言,面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看來你仍需磨砺啊,清北侯的實力可不是幾隻小魚小蝦就可解決的。”
“不過你能有如此心計,敢對清北侯出手,也确實勇氣可嘉。”
“既然如此,這一次處理清北侯,爲父就幫上你一把好了。”
帝皇微微側目,與暗中的皇子對視了一眼。
“多,多謝父王!”
暗中那名皇子一臉震驚,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急忙跪在地上沖着帝皇行了一禮。
“呵,你可不要辜負爲父的期待啊!”
帝皇輕笑一聲,滿面慈愛的看着暗中的那名皇子。
隻是隐藏在帝皇那慈愛目光之下的,卻是無比冰冷的雙眸。
與此同時,終于得到帝皇首肯的清北侯,也正式帶領着麾下大軍開拔,乘坐無數戰艦向着雪國進發。
清北侯一個晚上的時間,便已将自己麾下的大軍從四面八方調集而來。
但身爲人臣,陸疾哪怕再怒火中燒,也不會貿然出擊。
這也是爲何他要進皇宮一趟,得到帝皇的首肯再行出征雪國。
陸疾對天宇帝國以及皇室的忠誠無需多言,但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皇室會如此敵視他。
來到皇城的碼頭前,此時碼頭上的其他閑散飛舟早已被遣散,整個碼頭也被封鎖起來。
碼頭之中,無數身着鐵甲的兵士已在此聚集,正目光灼灼的凝視着走來的陸疾。
“見過清北侯大人,此番勢爲小侯爺報仇雪恨,一舉踏平雪國!”
一衆兵士半跪在地,沖着陸疾高聲喝道。
“起來吧,現在,出發攻伐雪國!”
陸疾壓抑住心中的滔天怒火,大手一揮示意衆兵士起身。
縱然心中怒火再旺,陸疾仍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乃是天宇帝國的清北侯。
此番出征雪國雖是爲陸商之死複仇,但陸疾也是爲了帝國除卻雪國這一隐患。
在親衛的拱衛之下,陸疾登上了戰艦。
其餘兵士也是各自分批有序的登上各艘戰艦,向着雪國方向進發。
陸疾站在戰艦的船首,凝望着遠方,眼底閃過了憤怒的殺意。
然而沉浸在對雪國憎恨之中的陸疾卻并未注意到,自己身後那幾名親衛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
就在陸疾指揮戰艦前往雪國的同時,雪國内部也不怎麽太平。
在雪國城堡中休息了一晚的張逸風,剛剛送走了那位在床上睡了一夜的少女。
對方前腳剛走,張逸風的房門便被敲響了。
“閣下是雪國的戰士?前來找我是有何要事嗎?”
張逸風打開房門後,就見門外站着一名雪國的戰士。
“您應該就是張先生了吧?”
“大長老聽聞張先生在帝國内,爲公主殿下提供了不少幫助,便想着邀請先生前去一叙。”
門外的雪族戰士仔細端詳了張逸風半晌後,低聲道明來意。
“這……若是雪族大長老相邀,在下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張逸風微微颔首,旋即便示意面前的雪族戰士爲自己領路。
張逸風前腳剛剛走出去,身後的軒轅離和吉大力,甚至是嶽方就緊跟了上來。
“抱歉,三位,大長老隻請了張先生一人前去。”
那雪族戰士見狀腳步一頓,轉過身神色平淡的說道。
“誰知道你們究竟要對逸風做些什麽!”
吉大力抱着臂膀,絲毫沒有信任這些雪族人的想法。
一旁的軒轅離雖然沒說些什麽,但眼神中同樣留有狐疑神色。
至于才剛剛加入這支隊伍的嶽方,對于此事雖然沒有什麽發言權,但他依然會下意識的想要保護張逸風的安全。
一是因爲張逸風救了他一命,二則是他還需要張逸風的幫助,才能找到自家主上的下落。
在這節骨眼上,嶽方絕不想看見張逸風出什麽意外。
“稍安勿躁,我相信這位雪族大長老的爲人,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回來即可。”
張逸風擺了擺手,示意三人不必如此緊張。
有了張逸風的囑咐,軒轅離三人面上的凝肅神情方才緩緩松懈下來。
一直暗中傾軋在那雪族戰士身上的威壓,也是被三人齊齊收回。
“呼,張先生,請。”
三人收回威壓的同時,那雪族戰士也是長舒了口氣,感覺整個人舒坦多了。
方才他一直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三座大山給壓住了一樣,就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抱歉,讓閣下難辦了。”
張逸風拱手一聲,緊跟在這名雪族戰士的身後,向着城堡更深處走去。
“先生有禮了。”
這雪族戰士倒是頗爲知曉禮節,立馬回了張逸風一禮。
眼見張逸風如此通情達理,這名雪族戰士也不複一開始那般冷漠。
“張先生您放心就好,大長老此番請您過去,真的隻是準備跟您聊一聊而已。”
“在這雪國之内,除卻大長老之外,其他長老恐怕就都沒有這般好說話了。”
爲張逸風引路的雪族戰士搖頭說着,面上露出一副惋惜之色。
“方才就看閣下言行舉止頗有禮儀之風,似是與雪族之中其他的戰士有些不同?”
張逸風眉頭一挑,聽得這雪族戰士所言忍不住開口問道。
“張先生慧眼如炬,在下曾經在天宇帝國内的學院進修過一段時間。”
“隻是奈何雪國與帝國之間的關系愈發僵化,我還未完成學業,便被帝國的皇室強制遣返回了雪國。”
“也是幸好我離開的早,不然我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