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冷聲說着,透過這房屋的窗戶,直勾勾的望着燈火通明的季家。
“是,大人。”
常盛聞言趕忙低下頭,恭聲回道。
身爲天宇帝國的将軍,尋常人肯定是不能讓常盛如此恭謹對待的。
但面前這位可不是什麽一般人,而是皇室派來協助這次行動的宮内高手。
面對這樣的人,常盛可不敢擺出自己平常那副将軍架子。
看似皇城内的兵權都在常盛的手中,但那隻是他挂個名字而已。
這等重要之事,皇室怎麽可能将全部兵權都放在他的手裏。
常盛日常能夠調動的兵力,也就隻有自己那五百名的親兵而已。
此時面對皇宮内出來的大人,常盛勢必要小心應對。
“季家,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常盛心中暗暗想着,不由擡頭狠狠盯着季家的方向。
已經開始想象季山那家夥,慘死在自己劍下的畫面。
俨然成爲了風暴中心的季家,同時還有另外一批人潛入了進來。
在醉香樓護衛的指引下,雪族的一群人悄悄從季府的後門潛入了進來。
而将雪族的衆人送進季府後,這名護衛也是接收到了劉章最新下達的命令。
當即表示無法再帶雪族人繼續向前,要緊急回返醉香樓了。
其他的雪族人聞言立馬就要發作,但卻被爲首的那名女子攔下。
“行了,我們的目标已經達成,接下來我們會自行前往尋找我們族中的寶物。”
“劉章既然讓你回去,想必接下來季家一定會發生什麽事端,你不必留在這裏了。”
黑袍女子沉聲說道,擡手示意護衛離開。
護衛見狀連忙點頭緻謝,而後快步逃離了季家。
聽黑袍女子的口氣,顯然是對劉章頗爲了解。
“公主,就這麽讓他走了嗎?萬一他回去以後反悔了,将我們暴露出來怎麽辦!”
“這家夥就是一個情報販子,隻要有人出價,他一定會出賣咱們的!”
一名黑袍男子此時低聲開口問道,眼中閃爍着濃濃的不信任。
“廣羽,我知道你對天宇帝國的人都抱有怨氣。”
“但劉章與我們雪族的關系不同,你沒必要如此诋毀他。”
“他若是想要出賣我們,我們根本走不到醉香樓,就被天宇帝國的人給抓住了。”
被稱爲公主的黑袍女子沉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冷肅意味。
那發表質疑言辭的廣羽,聽得公主如此言語,暗自低下頭去。
倒不是說他被說服了,而是他不想讓自己臉上那憤怒的表情被公主看見。
“該死的帝國人,究竟是如何讓公主如此信服你的!”
“我看一定是這家夥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迷惑了公主的心智!”
廣羽低頭咬牙切齒的想着。
“行了,我們此行的目标是我族的寶物,迅速将寶物帶回族中才是要緊事。”
“聽劉章說着寶物似乎是被季家的大小姐帶在了身邊,盡快将那人找到。”
“廣羽,你去帶人抓幾個季家的下人,問問他們大小姐在哪裏。”
眼看廣羽低頭不再言語,黑袍女子的語氣才緩和了下來,沉聲囑咐道。
“是,公主。”
廣羽擡起頭,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其他族人,擡手點出幾人。
“你們,跟我走一趟。”
說罷,廣羽便趴在了地上,周身散發出一股森寒之氣。
在寒氣的覆蓋之下,廣羽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月光中,隻留一股綿延的冰氣向前方摸去。
其餘被點到的那幾人見狀,也是立馬以同樣的方式化作寒氣,緊跟着廣羽而去。
就在各方雲動之際,作爲這場旋渦中心的季家人,此刻卻是一片其樂融融。
季山正端坐在會客廳内,兩邊已然坐滿了人。
而在季山身前則是擺着一張桌子,張逸風三人還有他的女兒季煥櫻就坐在季山的身邊。
張逸風左右悄悄,除了他們之外,貌似在場的都隻是一些季家的旁系。
“季掌櫃,不知您妻子?”
張逸風低聲問道,他還以爲是季山在等其妻子出現再召開宴席。
然而此言一出,原本還十分熱鬧的會客廳瞬間沉寂了下來。
包括季煥櫻,此時也是有些緊張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張逸風見狀,立馬明白自己似乎是問錯了話。
正想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見季山苦笑着搖了搖頭。
“你們不必在意,張公子不知我季家之事,有此疑問也是正常。”
“實不相瞞,我那發妻早年體弱,生下煥櫻這孩子之後便故去了。”
“正因如此,我對煥櫻這孩子,那從小就是捧在心頭上的寶啊。”
季山擺了擺手,神色平靜的沖張逸風解釋道。
“抱歉,讓季掌櫃你回憶起這些痛苦的往事了。”
張逸風抿了抿嘴,滿懷歉意的起身沖季山拱手說道。
“不不不,張公子切莫如此。”
“畢竟現在想來,我與發妻之間隻有美好的回憶,哪裏談得上痛苦呢。”
季山見狀大笑一聲,沖着張逸風擺手說道。
眼看季山确實不像是被勾起痛苦回憶的模樣,張逸風這才坐了下去。
“各位,你們今日都放開了吃就好。”
“順便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三位乃是我此行外出返回途中,遭遇黑魔時救下我和煥櫻的恩人。”
“今日我擺下這場宴席,請各位前來,也是爲了感謝他們三位的救命之恩。”
季山手中舉着酒杯,站起身沖場下的衆人高聲喊道。
此言一出,場面立馬再度活躍起來。
酒過三巡之後,張逸風眼看着待的也差不多了,不禁掐算了一下時間。
“季掌櫃,我這趟出去有些事,恐怕得先回房間一趟。”
“今晚這宴席你們慢慢吃。”
張逸風起身,來到季山身邊低聲說道。
“啊,張公子你盡管去就是,沒必要向我說這些。”
“你雖然是我們季家的客人,但拿這裏當自己家就行。”
季山輕笑一聲,淡然回道。
“好,麻煩今天季掌櫃這一番招待了。”
張逸風拱手一禮後,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