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煥櫻低着頭,有些怯生生的沖張逸風問道,其面上的绯紅還未褪去。
縱然張逸風身上穿着黑袍,面部以法力籠罩。
但季煥櫻聽着他英武的聲音,心中仿佛就能看見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在自己的面前。
再聯想到方才這位出手救下了自己,季煥櫻面上的绯紅之色更濃了幾分。
“在下張逸風,這兩位是我的兄弟,軒轅離和吉大力。”
張逸風輕笑一聲,低頭看着面前這少女面龐側臉漏出的點點绯紅之色。
他很清楚像這樣年紀的少女,正是思春之時。
突然遭遇這種英雄救美的情況,一般的少年少女怕是都遭不住。
但張逸風可是早就過了這個年紀,更不會對面前這樣年紀的少女動什麽非分之想。
最關鍵的是,張逸風此行來到這裏,乃是爲了尋找蘇芷柔的去向。
絕不可能因爲這名少女,而亂了原本的計劃。
“小女子季煥櫻,乃是天宇帝國皇室商隊大掌櫃之女,見過三位大哥。”
季煥櫻聞聲趕忙微微俯身,沖着張逸風三人行了一禮。
聽到季煥櫻所言,張逸風眸光微微閃爍兩下,不動聲色的回頭瞥了軒轅離一眼。
軒轅離當即沖他搖了搖頭。
縱然張逸風沒有明說,但軒轅離知道這是在問自己是否知道關于這天宇帝國的名号。
但就如剛剛見到的那些黑色怪物一樣,軒轅離同樣對這個天宇帝國一無所知。
“季姑娘,我等三人初來乍到,并不知曉此界詳情。”
“不知姑娘可否讓我們在這飛舟上與你們同行一段時間,也好多了解一些這天宇帝國的風土人情。”
張逸風輕咳一聲,随後沖季煥櫻問道。
當下他們對此方世界一無所知,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随同這支商隊一起前進。
張逸風之所以這麽做,還是因爲那魂念指引的方向在此再度斷開。
當下沒有其他辦法尋找蘇芷柔,他隻能出此下策了。
“張大哥真願意留下自然最好不過了!”
季煥櫻聞言神色一振,連連點頭應下。
就在這時,飛舟通往船艙的大門忽然被暴力踢開。
随後就見一道身影從船艙内飛奔而出,口中還不斷大吼着:“我看你們這群怪物,誰敢動我的女兒!”
從船艙沖出來的,赫然是那位大腹便便的商隊掌櫃。
方才雖然被拉進了船艙中,但趁着八字胡和護衛一時不察,他找準機會沖了出來。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将自己的女兒救回來。
秉承着如此念頭,他就連自己的生死都可以抛之腦後。
然而他一頓胡亂揮劍後,卻不見有黑魔撲過來,當即恢複了冷靜。
“怎,怎麽回事,那些黑魔呢?”
他左右看了看,甲闆上不見黑魔的蹤影,反倒是到處都染滿了腥臭漆黑的血液。
壓下胃中的翻湧,他正待尋找女兒的蹤迹,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爹,您沒事吧!”
聽着耳邊那熟悉的聲音,中年修士面上頓時熱淚盈眶。
他急忙轉過身來,就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正在不遠處,被一群護衛拱衛着。
而在她的身邊,還有三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
但他現在卻已經顧不上考慮這三位的來曆,眼看自己寶貝女兒平安無事,便急忙跑了過去。
“女兒,我沒什麽大礙,反倒是你的情況怎麽樣?”
快步來到自己女兒的身邊,季山一臉焦急的詢問道。
“爹,我沒事,是這三位恩公救了我們。”
“這位是張大哥,另外兩位是……”
季煥櫻搖了搖頭,拉着自己的父親來到張逸風三人面前,爲自己父親介紹起來。
“閣下便是這支商隊的掌櫃吧,在下張逸風有禮了。”
張逸風沖着季山拱手一禮後,淡聲說道。
“在下季家皇商大掌櫃季山,見過張公子!”
一聽自己女兒說是張逸風三人救下了衆人,季山面上立馬露出凝肅神色,畢恭畢敬的沖張逸風三人躬身行了一禮。
“季掌櫃多禮了,我們也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說起來季掌櫃還要多謝季小姐的呼喊,不然我們三人還真不知此處竟有怪物襲擊飛舟。”
張逸風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季山不必如此多禮。
同時也将他們敢來支援的來龍去脈解釋了清楚。
一聽此言,季山面上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原本的一點顧慮也是消失不見。
畢竟是商人出身,如此荒郊野嶺一般的地界碰到三個神秘人。
縱然對方出手相助,但他下意識還是不免有些懷疑對方。
但現在聽聞張逸風三人是被自己女兒的呼救聲吸引而來,方才削減了季山心中的疑慮。
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對于他們這種四處行走的商人來說卻十分重要。
“看樣子季掌櫃是對我們三人心存顧慮?倘若季掌櫃不放心的話,我們三人這便先行一步了。”
張逸風一眼便看出了季山心中的顧慮所在,當即淡聲說道。
“額……”
季山心事被看穿,面上頓時露出尴尬神色。
倒是一旁的季煥櫻有些焦急的站了出來。
“等等,爹,張大哥他們乃是第一次來到我們這裏,對一切都不是很清楚。”
“再說,若是沒有張大哥他們出手相救,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張大哥他們既然需要我們的幫助,您又幹嘛疑神疑鬼的。”
季煥櫻說着拉起自己的父親的胳膊,可憐巴巴的說道。
“爲父又沒有要趕人走的意思。”
“張公子你誤會了,我這隻是職業病,不管什麽人都要先懷疑再相信。”
季山輕輕将自己女兒的手掌拉開,随後轉過頭一臉歉意的沖張逸風說道。
他也清楚,自己的懷疑很明顯是引來了對方的不快。
“不,季掌櫃如此作爲方才是正常的做法,畢竟貿然輕信他人無疑是自掘墳墓,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既然季掌櫃願意讓我們三人留下,那在下就不多加推辭了。”
張逸風搖了搖頭,鄭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