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逸風較爲相熟的劍辰和忘俗,乃至刑元等人下意識就想來找張逸風詢問狀況。
然而他們都被天扇子一一隔開,未能與張逸風對上話。
面對劍辰以及一衆師弟們疑惑的目光,天扇子隻是沖他們搖了搖頭。
此間之事他已了然,自不會再讓張逸風和陸雙與其他再産生什麽瓜葛。
“各位掌門,還有師弟們,這兩位乃是天外來客。”
“此番邪魔之亂,便是這二位出手阻攔,方才救下了青荒界内的萬千生靈。”
天扇子面色如常的指了指張逸風二人,淡聲說道。
然而張逸風與陸雙的模樣雖然變得更加成熟,但明眼人卻都能認出。
此刻聽聞天扇子所言,衆人不禁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
關鍵時刻,還是白鹿老人上前一步,迎合起天扇子所言。
“沒錯,根據老夫蔔算之象,這二位便是天道派來拯救青荒界的天外救星。”
“盡管這二位的面相各位有些熟悉,但這也不過是天道借助了他們的身軀,将這二位送來此地。”
“兩界有隔,豈能随便突破界限。”
白鹿老人凝聲說道,算是幫天扇子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旁衆人聞言方才面露恍然之色,這麽一說倒是合理了許多。
“此番邪魔已除,各位不妨在我無雙門内休整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内,我無雙門也會加快修複損壞的山門,盡早送各位離開。”
天扇子見狀況穩定下來,不着痕迹的沖白鹿老人點了點頭,随後朗聲說道。
“天扇子掌門盛情相邀,我等自無不從。”
“不過,在下心中有一疑慮,就是天扇子掌門先前明明……。”
星玄第一個點頭應了下來,但他面上仍留有疑惑神色,此時低聲沖天扇子詢問着。
他所要問的,自然是天扇子先前面對邪魔時已然自毀,爲何現在又會安然無恙的再次出現。
星玄對于天扇子能夠再度複生,自然是心感激動。
但他就怕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唯恐天扇子的身份被奸人利用。
畢竟先前那邪魔将他們全都弄暈了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無人知曉。
“星玄掌門無需糾結,我就是我。”
“倘若星玄掌門不放心,可以在我身邊多待一段時日以确認。”
天扇子神色淡然的看着星玄,肅聲說道。
“好,多謝天扇子掌門通情達理。”
“在下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星玄點了點頭,望着天扇子一臉肅然的模樣,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至少從現在來看,天扇子這次死而複生并沒有什麽變化。
倘若天扇子真的還是原本的他,那對于星玄乃至整個青荒界都是一件幸事。
“此間事了,刑元,你們安排衆人去偏殿客房休息吧。”
“這位無雙道友……勞煩你随我來一趟。”
天扇子先是沖刑元等長老吩咐一聲,而後轉過頭凝視着陸雙說道。
陸雙聞聲一愣,下意識轉過頭看向張逸風。
“去吧。”
張逸風微微颔首,他知道天扇子不會對陸雙做什麽出格之事。
從天扇子複生之後,雖然對他們的态度有些異樣。
但可以看出,天扇子在複生之前,絕對了解到了什麽。
加之天扇子說過,是青荒界的天道将他複活過來。
可見這天道定然是交代了天扇子一些東西,或許他們二人的真實身份,已被天扇子獲悉清楚。
在這種情況下,天扇子将陸雙單獨叫去,要害他的可能性極低。
“好。”
陸雙點頭應下,随後默不作聲的跟在天扇子身後,與他一同離開。
其餘人等此時也随着刑元等長老一同,向着偏殿走去。
不多時,整個無雙門大殿前就隻剩下了寥寥幾人。
“前輩,你真的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大哥嗎?”
忽然,一道怯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張逸風回頭望去,就見忘俗從身後走來,正一臉糾結的看着他。
“呵,是與不是對你都沒有什麽區别。”
“今日之後,這青荒界内便不會再有我存在過的迹象了。”
張逸風輕笑一聲,擡手摸了摸忘俗的腦袋。
感受着頭頂傳來的熟悉觸感,忘俗瞳孔一縮,面上露出興奮之色。
“噓,以後便安心練劍吧,你的天賦不低。”
張逸風搖了搖頭,收回按在忘俗頭頂的手掌。
“我明白了。”
忘俗有些失落的低下頭,目送着張逸風轉身離開。
但他并不知道,張逸風收回手掌的同時,一點靈光已融入他的腦中。
當然,張逸風是不會害他的,這點靈光即可在危難關頭護住忘俗的性命。
平時也可做到提升悟性,時刻溫養肉身的功效。
忘俗與他雖是萍水相逢,但張逸風對他卻頗有期望。
這一點靈光留在其體内,未來興許青荒界内便能多出一位守護世間的正道劍仙。
想罷,張逸風便徑直回到了先前天扇子爲其安排的房間。
他的房間就在天扇子和陸雙的房間旁,此時站在門口,能夠看見天扇子房間内燭火通明。
兩道身影坐在桌前,透過影子可以看見他們似是在交談着什麽。
“希望這次能讓你化解心中的所有怨氣吧。”
張逸風輕笑一聲,随後徑直走入了房間。
天扇子與陸雙之間的談話,一直持續到了天明。
當陽光照射進房屋,灑在陸雙和天扇子的臉上時,二人才蓦然驚醒。
“多謝天扇子掌門,替我排解心結。”
陸雙深吸口氣,站起身後沖天扇子拱手說道。
“可還有怨氣留存心中?”
天扇子也是站起身,上下仔細打量過陸雙後,笑着問道。
“胸中再無郁氣,此後前路無阻!”
陸雙目光一凝,沉聲回道。
“那便好,今此一别再難相見,望你日後道途暢通。”
天扇子滿眼慈愛的看着陸雙,最終緩緩将目中的神色掩藏。
“多謝。”
陸雙深深低頭鞠了一躬,随後轉過頭毅然決然的走出了房門。
這一晚的暢談,二人始終沒有相認,隻是彼此以道友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