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裏就是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一名名正道弟子從地上坐起身,滿臉茫然的看着四周。
而那些正道各宗的宗主,反應就平靜許多了。
不過,他們望着四周的景象,眼中不禁閃過驚異之色。
尤其是他們的記憶,仍舊停留在生前的最後一刻,也就是被黑袍老者奪取了全身生命之力的時候。
此刻眼看周遭一衆早已死去的弟子,與自己同時出現在這裏。
他們明面上表現的十分冷靜,但實則也不免懷疑起自己此時身處何地。
正在這時,周遭的一些各宗各派的弟子,此刻已經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
紛紛飛撲上來,緊緊抱住自己的師兄師弟,甚至是自家宗門的宗主。
他們一個個聲淚俱下的緊緊擁抱着面前死而複生的同門。
“這是……”
一個個死而複生的弟子和宗主還未反應太多,就見一道身影走出,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矚目。
其人正是第一個複活的星玄,此刻站定在衆人的面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同道,今日之事實乃我之失策。”
“諸位先前确實已經死過一次,但好在有無雙門的陸雙小友出手,方才讓各位再度複生。”
星玄先是對所有人表達了一番心中歉意,而後便開口将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
在場一衆剛剛複生的各宗修士,聽得星玄此言,也是震驚到合不攏嘴。
死而複生之法衆人都有聽聞,但這些故事要麽是假的,要麽就是以邪術而爲之。
那種邪術複活而成之人,也不可能再以人來稱呼。
今日他們竟然親身經曆了一番這死而複生的場面,無論是誰都不免陷入到驚訝之中。
天扇子等人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們,給足了他們時間來消化這駭人聽聞的消息。
半晌時間過去,死而複生的衆人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各宗弟子很快分成數隊,由各個宗主率領。
他們的目光,此時齊刷刷的落在了那黑袍老者的身上。
此時他們已經知道,先前在正道大營中爲禍的魔頭正是此人。
哪怕已經死而複生,他們看向此人的眼中仍舊帶着凜冽的殺意。
畢竟仇恨這種東西,不可能死過一次就清賬了。
“張小友?”
天扇子并未輕舉妄動,此時走到張逸風的跟前,低聲詢問了一句。
雖沒問什麽,但張逸風知道,天扇子言下之意無非是在問他的意見。
畢竟這黑袍老者是他親手抓回來的。
以天扇子的性格,自是不會擅自将對方推出來平息正道各宗的怒火。
張逸風聞聲,輕輕點頭以作回應。
早在一開始他便說過,決定黑袍老者生死之人并非自己,而是青荒界的正道。
畢竟黑袍老者在青荒界内的所作所爲,嚴重危害了此界正道,理應交給他們來審判罪責。
“好。”
天扇子微微颔首,随後走到那黑袍老者的身旁,将人一把提了起來。
“諸位,今日之事我天扇子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不過,此人暫且還不能随意殺死,倘若各位同修信得過我天扇子,便将此人留在無雙門内。”
“我無雙門自成一方世界,日夜看管之下此人絕無可能逃脫!”
天扇子提着黑袍老者,神色肅穆的沖着場中各宗說道。
“今日若無天扇子掌門出力,我等豈有再活一次的機會,這等小事自無不從!”
“天扇子前輩言重了,那此人便暫且囚禁在無雙門内好了。”
“反正有天扇子掌門看管,也不怕此人會逃出來。”
面對天扇子所言,在場各宗的宗主均是點頭表示認同。
雖說滿腔怒火,但對天扇子的尊重,在場衆人還是有的。
更何況天扇子變相的可以說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此刻一聽天扇子準備将黑袍老者暫且關押,也沒人有反對意見。
這其中就包括星玄,此時他不僅沒有半點怨言,反倒是第一個站出來順應天扇子所言。
可見,經過今日之事後,星玄已不再是那個平日裏處處與天扇子針對之人。
或許隻有失去之後,才能領悟到這其中的真谛。
“那各位便先行回返宗門安頓一段時間。”
“等再過一段時日,我便召集各位前來,一同審判此人。”
天扇子擡手拂須,沉聲沖衆人說道。
各宗弟子和掌門聞言,當即紛紛向天扇子躬身行禮,随後各自通過山門離開。
短短片刻功夫,諾大的無雙門便又冷清了不少。
“将這魔頭壓入地下水牢,每日派十名弟子和一名長老輪流看管。”
天扇子見其他各宗已經離開,當即下令讓人将黑袍老者帶了下去。
“張小友,這一次當真是多虧有你,不然我青荒界正道必将損失慘重!”
眼看門中弟子上前将黑袍老者帶走,天扇子轉過頭,低頭沖張逸風感謝道。
天扇子面上滿是真摯之色,這位名震整個青荒界的正道第一人,此刻面對張逸風也隻能露出這種神情。
畢竟從張逸風這名神秘的強者來到無雙門後,幾次爲他們化解危機。
這一次甚至告知了他們能讓死去的正道修士重新複活的方法,着實是讓天扇子感動不已。
若不是還懷揣着身爲掌門的矜持,天扇子此時甚至都想重重的沖張逸風行一個跪地禮。
“天扇子掌門不必客氣,此乃我輩分内之事。”
張逸風擺了擺手,旋即抿了抿嘴,低聲沖天扇子問道:“敢問前輩,雲徽道友可醒過來了?”
天扇子聞聲一愣,随後點了點頭。
“是,張小友先前讓我們先行回返無雙門時,劣徒便已醒來。”
“就是不知那秘境中究竟有何物,竟能不傷雲徽分毫,隻是讓他昏睡過去?”
天扇子談及此事,也是有些疑惑的沖張逸風問道。
“這……那怪花的來曆在下也不清楚,隻知其功效爲此。”
張逸風尴尬的撓了撓頭,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
這東西畢竟隻是他杜撰而出,豈能給天扇子一個準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