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将營地内正道同門的屍首收集起來,集中火葬吧。”
劍辰咬着牙,沉聲沖着那天劍山弟子下令道。
若是按照平常,正道弟子在戰場上殒命,勢必會将其帶回自己宗門好生安葬。
但此刻這大營内已是屍橫遍野,一時間根本無法全數帶離。
劍辰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将他們火化安葬,以免這些正道之士遭邪氣侵擾堕落成陰魂厲鬼。
那天劍山弟子聞言,面上也是露出了悲恸之色,但還是點頭應下。
天扇子對此也沒什麽其他見解,這已經是當下情況能做出的最好辦法。
正在那天劍山弟子準備離開之際,方才一直沉思的張逸風突然開口将人叫住。
“這位道友還請稍等片刻。”
“天扇子前輩,劍辰掌門,其實這些喪命的正道修士,還有一條活路。”
張逸風沉聲開口,有些猶豫的說道。
還不等天扇子等人有所反應,站在他身邊的陸雙便瞳孔一縮,急忙伸手拉了張逸風的肩膀一下。
“住嘴!”
陸雙眉頭緊皺的低喝一聲,明顯是猜到了張逸風想要說些什麽。
然而面對陸雙的制止,張逸風卻是搖頭回應。
“張小友,你方才所言是什麽意思?”
天扇子此刻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語氣沉重的沖張逸風問道。
“雖然在天扇子前輩你們的眼中,這些正道修士已經死去。”
“但其實他們隻是陷入到了一種假死的狀态,而這正是因爲他們體内的生命之力被人奪走。”
“倘若能将生命之力搶回來,重新注入他們的體内,這些人便可做到死而複生。”
張逸風神色淡然的開口說着,将自己所知的情報講出。
此言一出,站在他身旁的陸雙面色登時變得極爲陰沉,狠狠的瞪着張逸風。
“竟是如此?!”
劍辰驚呼一聲,面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經過他們的檢查,那些正道各宗的掌門和弟子,全身宛如幹屍一般,根本沒有半點生息。
但倘若真的能如張逸風所說一樣,将這些正道各宗的掌門和弟子救回來。
那對于青荒界正道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事。
“隻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黑袍人藏匿的位置。”
“生命之力就在他的手上,必須找到他才能将生命之力奪回來。”
張逸風語氣凝肅的說着,黑袍人才是奪回生命之力的關鍵。
“此事,恐怕隻能從那群被黑袍人帶來的邪道修士身上着手了。”
天扇子聞言,立馬領會到其中關鍵,肅聲說道。
劍辰此時也是松了口氣,好在他剛剛沒有固執己見,将殘存的邪道修士全數滅殺。
“趕快去将那些邪道修士統統帶來!”
劍辰明白此事的關鍵程度,趕忙轉過頭沖那名天劍山弟子凝聲囑咐道。
那弟子也是聽了全程,聞聲神色一肅,急忙轉身離開着手此事。
另一邊,地底的黑袍人正站在巨手之上,飛快的朝着一處冰原凍土移動着。
不多時,巨手停在了一處隧道的下方。
黑袍人見狀,回過頭看了一眼,确認身後無人追來,方才飛身而起順着隧道一路向上。
當抵達隧道的頂部,黑袍人擡手一掌直接将土層震開。
隧道外是一處立于冰原上的山洞,内中插着一把把篝火,将洞内照亮。
洞中正有一人,半跪在地上,似乎早已在此等候着黑袍人的到來。
“見過主人!”
黑白老人緩緩擡起頭,露出那張充滿邪異的半黑半白的面龐,恭聲沖黑袍人說道。
“哼,算你這次救駕有功。”
黑袍人冷哼一聲後,沖着黑白老人微微颔首道。
先前從地底破土而出的巨手,正是受黑白老人所操控。
關鍵時刻替他破除了金光伏魔陣,順道将黑袍人帶了回來。
“不敢,隻要是能幫到主人的忙,小人就已經心滿意足。”
黑白老人聞言急忙低下頭,語氣恭謹的回道。
“呵,但願如此吧。”
黑袍人冷笑一聲,俯視着半跪在地的黑白老人。
黑白老人聞聲身子一抖,低着的面龐上閃過驚駭神色。
但很快,他便将面上的神情壓下,恢複了正常。
“咳咳。”
忽然,黑袍人面色一變,口中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鮮血灑落在黑白老人的身前,直看的他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看來還是太過小看那兩個家夥了,想不到他們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竟然還有這種能耐。”
黑袍人低聲咒罵着,随後掌中升起一股魔氣,按在了心口。
在魔氣的作用下,黑袍人原本有些慘白的面龐,方才逐漸恢複了血色。
“主人,您這是受傷了?”
黑白老人緩緩擡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你難道覺得他們那幫廢物會傷到我的性命?”
黑袍人冷哼一聲,低頭看着黑白老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冷色。
“不敢,小人隻是關心主人的安危而已。”
黑白老人趕忙低下頭,恭聲回道。
“哼,諒你也不敢。”
“将這些生命珠放到老地方,然後盡快準備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裏。”
黑袍人冷聲說着,同時将原本在正道大營内收集來的生命珠盡數取出。
數十顆的生命珠擺在黑白老人的面前。
“是。”
黑白老人看着面前這些生命珠,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眼底閃過了一抹貪欲。
他如今這幅面龐和身軀,正是因爲黑袍人曾經給他賜下了一枚生命珠。
在那強大的生命之力灌輸下,黑白老人逆轉壽元,恢複到了年輕時的巅峰狀态。
當然,也就是他現在這副模樣。
隻是一顆生命珠,便讓他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黑白老人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能擁有更多的生命珠,會到達什麽樣的程度。
不過此刻面對黑袍人,黑白老人眼底的貪欲隻是一閃而過。
他很清楚,這些生命珠的作用強大,但對黑袍人也是十分重要之物。
就算對方交給自己來存儲,也不會全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