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見此情形,忍不住瞳孔一縮。
此時一衆正道各宗宗主的屍體,環繞在這自稱邪道盟主的神秘黑袍人身邊。
整個場面看上去異常的詭異。
“當然是,清洗他們身上沾染的污濁了。”
黑袍人陰測測的笑着,随後掌中飛出一團光點,融入到各個正道宗主的屍體之中。
而後詭異且驚悚的一幕便出現在星玄以及在場衆人的視野中。
就見光團融入屍體後不久,這些死去的正道各宗宗主的屍體,便迅速幹癟下去。
随着黑袍人口中一口氣吹出,變作幹屍的各宗宗主便化成飛沙随風而去。
遺留下的隻有一個個懸浮在半空中,宛如寶玉一般的珠子。
“這是什麽邪法?!”
星玄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環繞在黑袍人身邊的一個個寶珠。
哪怕距離甚遠,他依舊能感受到這些寶珠散發出的強大生命力。
“邪法?不,這是能讓你們洗滌罪惡的正法!”
黑袍人語氣詭異的說着,大手一揮身邊環繞的生命珠便被其盡數收入囊中。
“恭迎盟主!還請盟主出手,将這些自诩正道的家夥們全數斬殺!”
一旁跪在地上的邪道各宗宗主,眼看盟主出手大發神威,面上均是露出了興奮之色。
黑袍人聞聲卻沒有出手,而是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
“現在,按照先前的約定,交出你們的生命吧。”
黑袍人語氣淡薄的說道。
一衆邪道宗主聞言愣了愣神,但很快面上再度恢複成狂熱神色。
“是,盟主大人!”
伴随着齊刷刷的應答聲,就見這幫邪道宗主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個寶珠,迅速送入口中。
寶珠入口不多時,這些邪道宗主便身軀一震,肉身迅速開始老化。
體内的法力也被生命珠不斷抽取,最終他們帶着滿臉的狂熱化作了飛沙。
“呵呵呵,這就對了,這才是你們所有人命運的終點。”
黑袍人陰笑着,擡手将掉落的寶珠盡數收入掌中。
“你,你不是邪道盟主嗎,爲何連邪道之人也要殺?”
星玄瞧見這驚人一幕,忍不住大喝出聲。
“邪道盟主?不過是虛妄之名,今日死在這裏的人不分正邪。”
“正如你們這些人出生時一樣,你們死的時候又何必分的那麽清楚。”
黑袍人獰笑一聲,随後手中又是一團黑光醞釀而起。
玉簡記錄的畫面也随之戛然而止。
恐怕是記錄下畫面的正道修士,在瀕臨死亡前将這個畫面給傳了出來。
“此人……”
張逸風凝視着停滞的畫面中,那全身被黑袍籠罩的家夥,眼底閃過一抹凝色。
此人的所用出的邪氣,倒是與先前操控雲徽之人一模一樣。
加之其對青荒界正道的碾壓之态,張逸風更加确定此人絕非青荒界内之人。
“陸雙,你怎麽看?”
張逸風思索半晌,還是轉過頭沖駕駛飛舟的陸雙問道。
“不怎麽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以我們的實力,對付這家夥綽綽有餘。”
陸雙微微側目,瞥了一眼那玉簡畫面中的黑袍人,冷聲回道。
一聲落罷,陸雙便正過身繼續駕駛飛舟。
同時張逸風隐隐感覺到,飛舟的速度正在不斷增加。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張逸風心中暗暗感歎一聲,随後轉頭将玉簡還給忘俗。
“忘俗道友,天扇子前輩還有無雙門的衆人,可是在看過這玉簡的内容後便立刻動身的?”
張逸風語氣凝肅的沖忘俗問道。
“不,掌門隻看到了那黑袍人出現,便立刻飛出了山門,直奔正邪戰場而去。”
“并且掌門還有意下令,讓我們全程看完這玉簡中記錄下的畫面,才能趕去支援。”
忘俗沉聲道出了天扇子的吩咐。
張逸風聞言不禁陷入了沉默,眼底閃過了一縷縷感歎之意。
“看來,天扇子前輩是已經知道了這黑袍人的戰力非是你等所能抗衡。”
“之所以讓你們留在宗門内觀看玉簡,并不是想讓你們了解這黑袍人的實力。”
“隻是單純的……在拖延時間罷了。”
張逸風沉吟半晌,還是決定将自己看出的端倪道出。
“什麽?!”
忘俗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神色慌張的看着張逸風。
“天扇子前輩就是猜到,你們在看過玉簡後,絕不會對正道的危機坐視不管。”
“這才下令讓你們将玉簡内容看完,才能做出行動。”
“至于這段時間,天扇子前輩恐怕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戰場之上,一對這實力強大的黑袍人。”
張逸風神色淡然的說着,卻見忘俗的臉色越發的難堪起來。
“張大哥,那我們快些過去支援掌門啊!”
忘俗神色焦急的說着。
“放心,有人比你還要着急。”
張逸風語氣淡然的說着,話音剛剛一落,飛舟的速度猛然加快了數倍。
再看船首位置的陸雙,此刻已經盤坐在地,身邊擺了一大堆的靈石。
這些靈石都是陸雙從秘境中得來的,但此刻毫無顧忌的用在了給飛舟提速之上。
陡然加快的飛舟,險些沒有将陸雙幾人給甩下去。
還是張逸風眼疾手快,急忙擡手将他們給拉住了。
正在陸雙駕駛着飛舟,向着正邪之戰的戰場極速馳騁之際。
正邪之戰的戰場上,卻是有一道身影已然來到。
強大的無雙劍意橫掃全場,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直接将場中還在大肆屠戮正道修士的邪道之人斬殺大半。
而本在苟延殘喘的正道修士們,此刻齊刷刷的擡起頭,望向了天邊正落下的身影。
來人手持無雙玉劍,周身散發出盎然的戰意。
“是,是天扇子前輩!”
“天扇子前輩終于來了,邪道宵小看你們還如何嚣張!”
一衆正道弟子興奮的振臂高呼着。
另一邊,正道大營的上方,強行接下一道黑光的星玄噴出一口心血。
此時他已是傷痕累累,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
在他的身後,原本帶來的那些正道各宗的宗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