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徽額頭滾落幾滴冷汗,但還是強裝鎮定的沖張逸風問道。
張逸風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隻是深深凝視着陸雙。
而陸雙的目光也正好與張逸風對上,二人互相凝望許久。
終于,陸雙一拍腦門,無奈的聳了聳肩。
“好吧,那就繼續按照我們一開始計劃的那樣。”
“我不會殺了他,但你也要讓我看看所謂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自然沒問題。”
張逸風微微颔首,先前他之所以能勸住陸雙,便是對他說了要讓他看看真相到底是什麽。
如今雲徽人贓并獲,正是揭露真相之機。
“你們!”
雲徽向後退了一步,眼珠急轉。
他很清楚張逸風的實力,若是繼續留在這裏,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一念至此,雲徽轉過身就想逃離此地。
然而他腳步一動,一道身影就已經來到了雲徽的身邊,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一股巨力從肩膀處傳來,當場便将雲徽按的無法動彈。
“張,張道友,你誤會我了!”
雲徽咽下一口唾沫,神色緊張的看着張逸風解釋道。
“這就是雲徽道友最後的遺言嗎?”
張逸風眉頭一挑,饒有興緻的看着在他掌下哀求的雲徽。
雲徽聞言心底發寒,想着方才張逸風替自己攔下陸雙的景象,他用力的搖了搖頭。
“張道友,你不可能殺我的。”
“如果你想殺我,先前你就不會替我擋下我師弟的攻擊!”
雲徽咬牙說道,一副認定了張逸風不會下死手的模樣。
“是嗎?我方才不讓陸雙動手,隻是因爲他下手沒有分寸。”
“但我可就不一樣了。”
冷然一聲後,張逸風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猛然一擡,直接掐住了雲徽的脖子。
随着他手上的力道不斷遞增,雲徽的臉上也漸漸顯露出青紫之色。
雲徽的呼吸越發困難,他死死的瞪着張逸風,他知道對方沒有說謊。
這逐漸逼近的逼命之感,清晰的告訴了他将要死在張逸風手中。
“可,可惡!”
雲徽低吼一聲,旋即額頭處猛然爆發出一陣黑光。
黑光迅速将張逸風包裹起來。
在這黑光之中,張逸風竟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而在他回過神來後,就見雲徽不知何時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咳咳。”
口中咳嗽兩聲後,雲徽下意識擡起頭,卻見張逸風已經擺脫了黑光的控制。
登時雲徽瞳孔一縮,眼中流露出驚愕神色。
“你,你爲何這麽快就能……”
不等雲徽說完,張逸風直接單手抓住他的腦袋,随後重重的按在了地上。
轟的一聲巨響,雲徽隻覺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半晌過去後,雲徽費力的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竟被人給捆在了一棵樹上。
下意識想要調動體内法力,卻感覺到了一陣滞澀之感,法力根本不聽他的使喚。
“這是,怎麽回事?”
“我記得……”
雲徽口中喃喃低語着,還不忘四處張望打量着周圍。
就見自己似乎是被困在了某個密林中,周圍除了參天古樹外,連一道人影都見不到。
“終于醒了?”
倏然,一道聲音從林中傳來。
不多時,張逸風便邁步出現在雲徽的視野中。
瞧見張逸風到來,雲徽面上閃過驚訝神色。
他一時隻覺腦中無比疼痛,似乎有許多零零碎碎的記憶在眼前閃過,但卻無法清楚的抓住它們。
“張道友?我爲何會被捆在這裏?”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邪修設下的局,你也根本就不是張道友本人?”
雲徽一臉迷茫的說着,仿佛真的不記得先前發生過的一切。
張逸風聞聲眉頭一挑,深深的看了一眼雲徽。
他先前很清楚自己的力道把控,絕不至于将雲徽打到失憶的程度。
現在雲徽一臉茫然的表情,要麽是他在僞裝,要麽就是雲徽确實不記得先前發生了什麽想到這兒,張逸風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深色。
他感覺雲徽應該屬于後者,其可能确實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一切了。
而且看他所言,張逸風心中已經有一些猜測。
想到這兒,張逸風沉吟一聲,随後沖雲徽問道:“雲徽道友,可還記得自己清醒前在做些什麽?”
聽到張逸風所言,雲徽閉目靜心思考了片刻,腦中漸漸回憶起自己清醒前最後的畫面。
“我,我正在與正道各宗的道友們清剿殘存的邪道宗門。”
“結果突然發生了一件怪事,我感覺全身都不聽自己使喚,隻能死死的站在原地。”
雲徽開始講述起自己最後見到的那一幕場景。
張逸風聽後眸光一動,雲徽所講述的正是先前與自己講過的那段遭遇神秘黑袍人的經曆。
隻是在現在這個雲徽的口中,他根本就沒有看見那個神秘黑袍人。
在被定在原地後,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聽過雲徽所說後,張逸風也明白了,他爲何方才會覺得自己是邪修假扮的。
畢竟這個雲徽的記憶,仍舊停留在随着其他正道修士剿滅邪道的時候。
“所以,雲徽道友是根本不記得自己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張逸風眉頭一挑,沖着雲徽低聲問道。
“是。”
雲徽對此也沒有任何好辯駁的,直接了當的承認了。
他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假,顯然确實是不知曉自己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包括自己爲什麽現在被捆在這棵樹上。
“好,那雲徽道友可以暫且稍等片刻,現在我要與你體内的另一個人對話了。”
張逸風點了點頭,而後凝視着雲徽沉聲說道。
雲徽聞言神色一變,睜大了眼睛看着張逸風,面上滿是驚駭神色。
他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麽,但腦中卻傳來了一陣睡意。
任憑雲徽如何抵抗,最終還是禁不住腦中睡意,緩緩垂下了腦袋。
就在雲徽昏睡過去的下一秒,其便再度擡起了頭。
隻是這一回,雲徽的面上沒有任何神情,仿若一個木偶一般冷冷的盯着張逸風。
“想不到,諸多算計竟在你這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