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天天穿着一套白色長袍,他們平日裏就連身邊的同伴都不知道是誰。
甚至時常都叫錯了同伴的姓名。
縱然沒有詛咒的威脅了,但整日如此他們依舊深受此事的困擾。
漸漸的便也有守衛不顧雲琮的嚴令,開始将身上的長袍褪去。
雲琮現在正因爲那兩個神秘強者的事傷透了腦筋,也沒時間來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宜。
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爲時已晚。
僅僅一天的時間,他與殼組織的大人們辛苦散播的詛咒便被證實爲謠言。
整個無雙城内,已不再有人身着長袍行走在街道上。
就連城主府内的守衛們,也都是穿上各自的衣服,面上洋溢着笑容。
畢竟這困擾一城多年的詛咒終于被破除,大家夥就都不用再套上那長袍遮掩面貌了。
夜色逐漸濃郁,雲琮站在自己的房間中,面上露出狠戾之色。
思慮半晌後,他還是顫顫巍巍的從床下掏出了一塊紅色石頭。
将法力注入石頭之内,不多時一道光幕便在他身前立起。
“何事?”
光幕之中是一片漆黑,黑暗中傳來了一陣沙啞的聲音。
這聲音的來源,正是昨日與張逸風和陸雙不戰而逃的那個黑袍人。
“大,大人,出事了。”
雲琮咽了一口唾沫,神色難堪的沖着光幕說道。
此言一出,光幕内的聲音沉吟了半晌,再度開口時卻已經帶上了點點怒意。
“怎麽回事?我不是說過讓你穩定局勢,等我回去處理嗎!”
一聲落下,黑暗中陡然睜開了一雙血紅色的雙眼,直勾勾盯着雲琮。
雲琮被這雙眼睛凝視,頓感一股壓力穿過光幕,傾軋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大人,是那兩個小子……”
雲琮當即便将今日所發生之事,從頭到尾的講了出來。
“該死!”
光幕中的黑袍人,聽得自己這些年來的苦心布局,僅僅一天時間便被破除,不由怒吼出聲。
同時他望向雲琮的眼神中,更是帶上了點點不可掩蓋的殺意。
“我不是叫你老老實實的待着嗎,你爲何要多此一舉整出這些事端來?”
“還有,你若是能在第一時間止住這些事端,又怎麽會發展成現在這幅模樣!”
黑袍人連聲怒斥,直将雲琮吓的跪倒在地。
“大,大人,我也不想這樣的。”
“實在是那兩個神秘強者還留在無雙城内,我根本不敢在他們面前露面啊!”
雲琮顫顫巍巍的說着,同時他心中也不禁泛起嘀咕。
這家夥都知道不是那兩個神秘強者的對手,因此回去找救兵去了。
難不成留他一人在這裏,就能是那兩人的對手不成?
“哼,白癡!”
黑袍人聽到那兩個神秘的強者,眼底也是不由閃過一抹駭然神色。
昨晚若不是他及時做出決策,恐怕他們兩個不死也要被當場擒住。
然而深知殼組織有多殘酷的黑袍人知道,一旦被抓住,幾乎就跟死沒有什麽區别了。
“如今無雙城的詛咒已被破除,你再留在那裏也沒有半點益處。”
“再加上你擅自行動,現在你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那便盡快從無雙城内撤離吧。”
黑袍人強壓下火氣,透過光幕冷聲沖雲琮說道。
一聽讓自己撤離,雲琮的面上頓時露出喜色。
他急忙從地上站起身來,試探性的問道:“大人,可是已經請到幫手了?”
此言并非是關心幫手請沒請到,而是想問黑袍人是否會給自己安排人手幫忙撤離。
哪知黑袍人冷笑一聲并未答話,隻是隔着光幕冷冷的看着他。
見此情形雲琮心底一涼,知道自己這問也是白問。
今日無雙城内發生之事,已然讓對方對他的态度大打折扣。
沒有直接将他放棄掉,恐怕也是因爲他無雙城主的身份尚有用處。
但要說什麽幫助撤離的人手,那肯定是沒有的。
“呵,幫你撤離的人手沒有,接下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從那無雙城逃出來了。”
“若不是念着你現在的身份對組織還有用處,我早就做主将你咒殺了!”
黑袍人一聲冷笑,森冷的言語落定。
随後雲琮身前的光幕便驟然關閉,一股寒意不由從他心底湧起。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他恨恨的歎息一聲,随後站起身來。
接下來如何撤出無雙城,就隻能由他一人來想辦法了。
“當初就不該因爲一時貪念,鑄成現在這般大錯啊!”
雲琮長出口氣,眼中滿是對自己不争的憤慨。
要說這雲琮,其實并非是什麽假冒的,确确實實便是當初被無雙書生認命爲城主的那個雲琮。
當初雲琮還不知曉,爲何無雙書生将自己任命爲此城的城主。
滿心歡喜的上任後,他也是平安帶人在此地發展起來修建城池。
期間還招攬了許多流民加入無雙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着。
奈何沒過多久,一次因緣際會之下,雲琮發現了有一夥神秘人進入了無雙城。
待他将人請到自己府上後,對方便亮明了身份,竟是那人人喊打的殼組織之人。
一開始雲琮還想将人直接送走。
奈何對方卻給他開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那便是幫他完成願望,并且還能替他反向撕毀與無雙書生簽訂下的契約。
縱然聽說過殼組織的諸多肮髒事迹,但雲琮不可否認的動心了。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答應殼組織的條件。
在體内種下了殼組織專門的咒術後,他便正式開始配合殼組織在無雙城内的一切行動。
正如張逸風猜想的一樣,若是沒有雲琮的從旁協助,殼組織也無法将詛咒的謠言在城内散播開來。
包括當初那幾個不信邪的守衛,也是在雲琮的有意指示下,方才葬送了性命。
畢竟這詛咒既然要在無雙城内出現,那肯定是需要有犧牲者才行。
爲了完成自己的夙願,并且逃離無雙書生的掌控,犧牲幾個守衛算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