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那雲琮的模樣,似是根本不敢将此事上報,這便又與現在的狀況有些相悖了。”
陸雙拄着下巴,一臉沉思的說着。
“興許他們的目标确實是你,但現在并不是将你請到這無雙城的時機。”
張逸風在旁,突然眸光一閃,道出了自己心中湧現的想法。
陸雙在聽到此言後,也是眸光一閃。
他确實是有些先入爲主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仔細想想那雲琮對他的态度,未免太過畏懼,似乎并不單純是害怕他知曉無雙城發生之事後問罪。
而是像還有些事沒有完成,所以并不想讓自己知曉。
“所以,你準備怎麽做?”
這一回,換做是張逸風來反問起陸雙了。
“怎麽做?自然是斬草除根!”
陸雙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同時掌中一動,一紙契約便浮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契約正是當初雲琮與他訂下的主仆契約。
如今陸雙隻需要将這契約撕毀,雲琮便會神形俱滅自爆而亡。
“等等。”
眼看陸雙就要有所動作,張逸風趕忙擡手止住。
“嗯?”
陸雙眉頭一皺,疑惑的轉頭看向張逸風。
“如今敵在暗,我等在明,萬萬不可随意施爲。”
“畢竟現在我們都不清楚,這個站在台面上的雲琮,是否還是與你簽訂主仆契約的那人。”
“并且不管這雲琮是真是假,都可以肯定你一旦有所行動,暗處的敵人就會有所發覺。”
“先前我就說過,這無雙宮内的無雙書生還不知曉這城中的詛咒之事。”
“但你若是撕毀契約弄死了那雲琮,必定會第一時間被暗處的敵人知曉,從而對我等心生警惕。”
張逸風将其中弊端一一道出,陸雙聽後猶豫半晌,還是将手中那契約收了起來。
“那現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又該如何行動?”
陸雙皺眉問道,要他做這些簡單粗暴的事情還好說。
但要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動腦思考,未免有些太過爲難他了。
畢竟九大年輕至尊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處于劣勢的感覺了。
就單論陸雙一人,他手下成千上萬的契約者。
就算遇到什麽麻煩事,也會有各種人願意爲他出謀劃策,擺平這些麻煩。
平常根本用不上陸雙去浪費時間和心思,去想該如何破局。
陸雙往往都是那個發布命令的人,甚至鮮少去主動觀察自己發布的命令執行的如何。
因爲就連這些事,都全部被陸雙交給下面人來處理了。
這就養成了陸雙不喜歡過多思考的性格。
所以在察覺到雲琮有鬼後,陸雙便想直接撕毀契約将其弄死,平定這無雙城内的事端。
“這雲琮不管真假,既然出現在明面上,那必然不會是我們真正要對付的敵人。”
“頂多就是暗中之人扔出來的煙霧彈,用來迷惑像我這般,被你派來無雙城巡查之人。”
“我們現在若是想要逆轉局勢,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在無雙城内裝神弄鬼的幕後黑手。”
張逸風見他将契約收起,當即沉聲開口,道出接下來的行動規劃。
“找出幕後黑手這種事,你不說我也知道。”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麽去找到這個幕後黑手。”
“難不成就直接到大街上去喊,指望這人能回應咱們?”
陸雙聞言翻了個白眼。
“自然是要……以身涉險了。”
張逸風聞聲卻不惱怒,而是嘴角勾起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以身涉險?”
路上重複一聲,旋即他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我們親自來試試這詛咒的真相?”
摸了摸下巴,陸雙将張逸風的心思道出。
“沒錯,想要找到這幕後黑手,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這笑話一般的詛咒。”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主動出擊,親自試試觸犯了這詛咒後,究竟會發生什麽。”
張逸風微微颔首,眼冒精光的說道。
陸雙聽後心中也覺得此計不差,也是他們現在這個情況下,唯一可以深究那幕後黑手的線索。
“不過我們不能以現在的身份行動,應當先加以僞裝。”
“這無雙城乃是一座大城,城中興許也有對這詛咒深感懷疑之人,我們興許可借助他們的身份行事。”
張逸風微微擡首,沉聲說道。
“言之有理,那我們就這麽幹。”
陸雙出聲應着,旋即就見他體内倏然分出兩道身影。
那兩道身影一陣扭曲後,變成了陸雙與張逸風的模樣。
此等手段,張逸風先前在無雙宮就曾見識過,正是陸雙的分身之法。
那從他體内分化而出的二人,落地站穩後分别向張逸風二人躬身一禮。
旋即他們站在原地活動了半晌,眼中各自閃過了一點神采。
張逸風見狀,當即也是一指點出一道靈光,落入那形貌與自己相似的分身上。
霎時那分身上就多出了點點靈韻,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相比于先前,此時的這具分身無疑增添了幾分生氣。
“張大哥,好手段啊。”
陸雙眉頭微微一挑,有些訝異的看了張逸風一眼,顯然是沒想到他竟還有這等手段。
他分化出的分身,此時經過張逸風那一點靈光的加持,更加生動靈活。
并且身上也附加了些許張逸風的氣息,看上去就跟本人沒有半點異樣。
陸雙眸光閃爍兩下後,便也學着張逸風的動作,點出一道靈光附在自己的那具分身之上。
霎時,他那具分身便多出了幾分神采。
身爲仙尊境修士,再加上有萬書閣在手,陸雙見過的奇門妙法數不勝數。
卻對張逸風的手段感到驚訝,歸根究底便是張逸風此法并不複雜。
陸雙隻是看了一眼,便已能摸清楚其中原理并加以掌握。
這才是讓陸雙感到驚訝的原因。
畢竟奇門妙法衆多,如張逸風這般簡單便捷的手段卻是少之又少。
“将這兩具分身留下,我們暫且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