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帝孫聞言,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許,但他轉念一想,張逸風這話貌似并不是什麽好話。
當即帝孫望向張逸風的眼神中,帶上了點點怨怼之色。
“咳咳,帝孫不必在意這些,你隻需要知道,我還有方法對付這魔頭便好。”
張逸風輕咳一聲,随後嘴角帶笑的沖帝孫說道。
“哼,也罷,反正隻要能将這魔頭降服便足夠。”
帝孫冷哼一聲,眼中的怨怼神色漸漸消散。
大敵當前,也不是糾結這一兩句言辭的時候。
“可笑,你仰仗的武器此時都被我打碎了,你們還能搞出什麽花樣?”
“想要對付我,你們有那個實力嗎!”
古自然也将張逸風所說聽得一清二楚,一臉譏諷的說道。
“是嗎?那你且看好了!”
張逸風轉過頭看向古,眼底陡然閃過一道精光。
下一瞬,長刀破碎後産生的那些光耀碎片,竟全數向古湧了過去。
“什麽!”
古見狀大驚,立馬動用魔氣試圖将這些碎片全數阻攔下來。
然而他所動用的魔氣,在接觸到這些碎片時,卻根本無法起到半點阻攔的作用。
碎片好似不受影響一般,徑直穿過了古身前凝成的魔氣屏障。
接二連三的碎片不斷刺入古的皮膚,迅速紮根在了他的血肉之中。
每有一塊碎片進入身體,古就感覺自己的腦部傳來一陣劇痛。
随後便是大量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
起初還好,但當越來越多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古的面上也逐漸露出了猙獰之色。
“可惡,這些都是什麽鬼東西,爲何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古用力按壓着腦袋,神色痛苦的仰天咆哮道。
然而這卻不能阻止更多的碎片進入他的體内。
在大量混亂記憶的幹擾下,古此時已經失去了對魔氣的掌控能力。
整個人也變得神神叨叨的,口中不斷低語着各種無關話語。
眼見古變成如此癫狂之态,在場衆人眼中均是閃過驚異之色。
而在張逸風身邊的帝孫,此時看着古的凄慘模樣,眼底卻是流露出精光。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用來對付他的手段。”
“殺神,你還真是一個不容小觑的對手!”
帝孫沉吟一聲,面露感慨之色。
他此時已經看出,張逸風先前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将局面推動到現在這幅情形。
古的一切行動,都沒有超出張逸風的預料。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究竟是如何讓這些魔族人同意參與到你的計劃之中的?”
帝孫凝視着古的凄慘模樣,随後轉過頭低聲沖張逸風問道。
以他的能耐不難看出,這些魔族此時竟是用自己的殘魂之力,在影響着古。
在這種狀态下,這些魔族将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永生永世都無法超脫。
将殘魂之力附着在古的身上,他們算是與古徹底綁定在了一起。
就算古消亡了,他們也将随之一同,飄散在天地之間。
這不禁讓帝孫感到疑惑,張逸風究竟是用了什麽方法,才哄騙了這些魔族心甘情願的葬送掉自己的後路。
“帝孫,我并非是用什麽欺騙的方法,而是直接了當的告訴了他們此法的利與弊。”
“現在的結局,他們早就已經知曉了。”
“至于之所以願意讓自己永生永世都不得超脫,隻能歸咎于這魔頭太過小觑人心。”
“我早先便說過,他最大的弱點便是不通情感。”
“愛與恨都劃分在情感的範疇之中,可惜這魔頭始終不得明悟。”
張逸風搖了搖頭,神色淡然的沖帝孫解釋道。
“哦……”
帝孫抿了抿嘴,眼底閃過了一抹晦澀難懂的神情。
張逸風所說的道理十分簡單,在場衆人一聽便明白了。
但帝孫卻有些不解,隻是他并未表露出來。
正如先前古所說,帝孫與他十分相像。
唯一的區别是,在古的心中根本沒有感情。
而帝孫則不同,他心底終究還是有所牽挂,這才讓他在最後選擇了幫助張逸風。
衆人之事暫且不表,單看古此時依然被腦海中多出的繁多記憶搞得幾近崩潰。
盡管他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要将腦海中那些記憶洗去。
但這些記憶剛剛洗去,轉瞬間便再度在他腦海中浮現。
并且對古帶來的影響相較先前更大,甚至隐隐有了滲透他整個身體的迹象。
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些記憶逐漸開始影響到了古的身軀。
他的雙手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顫抖起來,不斷做出毫無規律可循的動作。
眼見那些記憶對古的影響,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張逸風眼底頓時閃過一道精光。
下一瞬,他猛地将手中僅剩的刀柄捏碎。
旋即就見刀柄上,那代表着喜怒哀樂憎的五顆骷髅頭同時飛起,徑直向着古沖了過去。
半空中這五顆骷髅頭逐漸合而爲一,顯露出一道自身的虛影。
這虛影赫然是荒所化,面上五種情緒不斷閃現,最終歸于平靜。
“古,享受你應得的報應吧!”
低吼一聲,荒直接鑽進了古的眉心之中。
刹那之間,古的腦海平靜了下來,仿若暗藏洶湧的大海平面一般。
而古則是終于恢複了短暫的清醒,他半跪在地大口喘起粗氣。
“你,以蝼蟻之身做到這種地步,已經足夠了。”
“但現在,你一定要死!”
古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将要發生什麽,但現在短暫的清醒已經足夠。
不管其他人,古一定要将張逸風,這個讓自己願景破碎之人付出代價!
手中緊握魔刀,霎時充盈的魔氣向四周爆開。
層層魔浪劈卷而下,裹挾着手握魔刀的古直沖向張逸風。
然而望着手持魔刀襲來的古,張逸風面上絲毫不見半點懼意,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
“殺神,你……”
帝孫在旁見狀,下意識便想要出手阻攔古的攻勢。
但看張逸風神色并不爲其所動,帝孫還是遲疑了。
腦中思索半晌,帝孫還是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