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許掌櫃到時通知一聲即可,我定會出手相助。”
“如今不管你我是否願意,我們在這叛天族内都是一艘船上的人了。”
“若是遭遇危機,倒也不必分的那般清楚。”
張逸風淡然一聲後,徑直邁入監牢之中,反手将牢門關上。
看着眼前緩緩閉合的牢門,許萬金神色一頓,半晌後倏然苦笑一聲。
“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張先生高義!”
感歎一聲後,許萬金又沖蘇芷柔拱手一禮。
而後便領着元青,一同來到這地下暗牢的入口處,小心觀察起外面的情況。
與此同時,步入牢房内的張逸風,也是看到了盤坐在地的老者。
眼底閃過點點精光,哪怕身處黑暗無比的環境之中,張逸風依舊看清了這老者的面貌。
就見其面上半邊臉部已經被濃濃黑氣所占據,無法看清黑氣下究竟隐藏着何等面貌。
至于另外半張臉,此時也是無比幹瘦形如殘燭,可見其飽受折磨之深。
“老前輩應該就是許掌櫃多次提及的驚鴻老族長吧?”
“在下張逸風,有禮了。”
張逸風面對這名一位飽受折磨的老者,表現的還是十分有禮貌,微微躬身行禮道。
“許掌櫃?萬金這小子看來倒是在外面闖出了一點名堂。”
“張先生不必如此,老朽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夥,正是叛天族前任族長驚鴻。”
驚鴻聽到張逸風對許萬金的稱呼先是一愣,而後面上便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回過神來後方才帶着笑意,向張逸風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在下這便開始,爲老前輩治療入體的魔氣吧。”
張逸風點了點頭,當即就準備走上前,爲這位驚鴻老爺子清除體内的魔氣。
“此事不急,老朽請張先生前來單獨相會,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詢問。”
“還望張先生能夠不吝解答,至于根除魔氣一事,待聽過張先生回答後再進行也不遲。”
驚鴻擺了擺手,望着張逸風的那顆昏黃眼珠内,閃過陣陣精光。
“老前輩請問。”
張逸風聞聲停下腳步,站定在原地淡聲說道。
“張先生是個敞亮人,老朽也就不繞彎子浪費時間了。”
“敢問張先生,爲何要跟萬金一起回到叛天族?”
驚鴻沒想到張逸風如此好說話,但爲了試探張逸風,他也沒有去深思太多。
這個問題,張逸風回答與不回答,驚鴻心底都會對其有個認知。
聽到這個問題,張逸風的面上閃過訝異神色。
沉吟一聲後,張逸風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已經生息微弱的老者。
張逸風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十分危險。
正如對方所說,他的生命已經到了風中殘燭的地步,可謂是半截身子入了土。
饒是如此則位老人家還不忘替許萬金來試探他的口風。
對方與許萬金之間的情誼,着實是令張逸風深感敬佩。
“原來如此,我張逸風在此可以告訴老前輩,我跟随許掌櫃回來絕無半點害他之心。”
“隻是我與他達成了交易,需要進入仙墓取得一樣東西……”
張逸風沉吟一聲後,直接将自己來此的目的,以及跟許萬金達成的交易,盡數告知給了驚鴻。
聽到張逸風滔滔不絕的講述起這些,驚鴻眼底不禁閃過驚訝之色。
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前,他确實想過很多,張逸風可能說出的答案。
或是推脫,或是顧左右而言他之類轉移話題的言辭。
唯獨沒有想過,對方會如此詳細的将内容盡數告知于他。
待聽過這一番陳述後,驚鴻心中沒有别的想法,隻是深深的看了張逸風一眼。
“萬金能在外面結交到張先生這樣的朋友,着實是他三生有幸啊!”
驚鴻感歎一聲,此時再看張逸風的眼神中,已經不帶半點戒備之意。
張逸風的誠意,已然打開了驚鴻的心防。
“驚鴻老前輩,現在可否讓我替您療傷了?”
張逸風聞聲輕笑道。
“自然可以。”
驚鴻點了點頭,旋即張逸風便邁步來到驚鴻身邊。
剛一靠近,張逸風頓感滔滔魔氣撲面而來。
那洶湧的魔氣,一時間仿佛要将張逸風吞噬一般極其兇惡。
“這……老前輩您身上這魔氣,似乎與元青兄弟身上的不同?”
張逸風霎時感覺異樣,不禁開口問道。
“那飛羽爲了一件東西,特意在我身上種下了魔種,企圖用這種手段讓我說出那件東西的下落。”
“所謂魔種,乃是邪魔一身精純魔元所化,對我們叛天族人危害極大。”
“正是因此我才不讓萬金和元青他們貿然接近我,免得受這魔元的影響。”
驚鴻歎息一聲,向張逸風道明了實情。
多年不見驚鴻怎麽可能不想近距離好好看看,自己視作親骨肉的兩個孩子,如今成長爲什麽模樣。
奈何他很清楚魔種對叛天族人的影響,根本不敢讓兩人接近自己。
不然極有可能遭受魔種的侵襲。
驚鴻以自身磅礴的仙氣,尚且可以保持住如今清醒的神志。
但若換作萬金和元青這兩個孩子遭受魔種的侵襲,隻怕瞬間就會失去全部理智,淪爲飛羽的魔仆。
驚鴻不想讓他們以身涉險,剛剛才會對他們表現的那般抗拒。
“張小友,若是無法根除這魔種直說便是,老朽苟且偷生這麽多年,爲的就是再見到這兩個孩子一面。”
“如今人既然已經見到,我便再也沒有半點後顧之憂了。”
驚鴻語氣平靜的說着,面對死亡沒有半點恐懼。
在他心中自己早就已經是個該死之人。
身爲老族長教養整個叛天族的孩子,卻将飛羽教成現在這般模樣。
驚鴻無論如何,已是沒有顔面再去見先祖,就這麽死在這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前輩可是信不過在下?”
“既然在下接下此事,哪怕用盡全力,也要爲您根除身上這禍端!”
張逸風面色肅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