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邊的許萬金和元青卻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兩人神色一動,便又邁步向驚鴻走來。
“驚鴻爺爺,是你對吧?”
“你爲何不想見我們,難不成是受了飛羽那個白眼狼的威脅嗎?”
許萬金看着前方,那在黑暗中,隐約可見的佝偻身影,凝聲問道。
同時他們兩人的腳步,也在緩緩向其走近。
“你們這是做什麽?難道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二人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驚鴻,他猛然怒斥一聲,言語中盡顯威儀。
“你們兩個混賬小子若是再敢靠近半步,我便立馬在你們面前自裁!”
低喝一聲,爲免許萬金二人不信,驚鴻甚至直接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許萬金二人瞧見此番情形,哪還敢再有什麽小動作,趕忙停下了腳步。
“驚鴻爺爺,您有話好好說,我們不走了就是!”
連連擺手說着,許萬金生怕連面還未見上,下一秒就要天人永隔了。
一旁的元青也是咽了口唾沫,甚至是向後退了數步,同樣一臉驚慌的望着驚鴻。
“咳,你們這兩個臭小子,就知道氣我。”
眼見許萬金兩人徹底安穩下來,驚鴻語氣方才舒緩下來,半開玩笑的說道。
“驚鴻爺爺,你到底爲何不想見我們,難道是因爲飛羽在你身上做了什麽嗎?”
許萬金聽着那半開玩笑的話語,心中卻隻覺得無比難受,胸口仿佛壓着一塊巨石。
聯想到元青先前讓飛羽折磨的神志不清的凄慘模樣,許萬金不禁有所聯想。
對面的驚鴻聽到許萬金所問,卻是突然不做言語,隻是微微低垂着腦袋。
眼見這等情形,許萬金頓時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飛羽那狼心狗肺的家夥,不僅對元青痛下狠手,居然連對他照顧有加的驚鴻爺爺都下得去手。
“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許萬金用力握緊拳頭,額頭上猛然暴起了一根青筋,滿懷殺氣的低喝道。
“萬金,你不必動怒,他日自有報應。”
聽得許萬金對自己的遭遇如此動怒,驚鴻心底頓感寬慰。
他培養了這麽多的孩子,雖受到了飛羽的背叛,但還是有人念着他的。
而這更讓驚鴻覺得,自己當初沒有選錯人。
将萬金送出族地,絕對是最正确的選擇。
“驚鴻爺爺,你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倘若您也跟元青一樣,是被飛羽那混賬種下了魔氣的話,我此次帶回來的一位朋友可以替您治療。”
許萬金沒有在飛羽身上浪費太多口舌,現在他更關心的是驚鴻爺爺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了。
“哦?萬金你還帶了朋友回來。”
驚鴻聞聲昏黃的眼珠中閃過了一抹凝色,第一時間并未去在意許萬金口中所說的救自己之事。
“沒錯,驚鴻爺爺您放心,他們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元青先前也是被飛羽那個白眼狼好生折磨了一頓,體内也被種下了魔氣。”
“多虧了我這位朋友出手,才爲其根除了體内的魔氣恢複正常。”
許萬金神色急切的解釋着,希望其能聽從自己的話語。
畢竟此時驚鴻爺爺既沒有告訴他身體狀況的想法,也沒有讓他近身觀察的意思。
出于關心的許萬金,也就隻能出此下策主動推銷張逸風的能耐了。
“好吧,那就讓你這位朋友進來替我看看吧。”
“至于你們兩個先出去,等我叫你們的時候,你們再進來。”
驚鴻一口答應下來,眸光凝肅的盯着許萬金二人。
聽到這個回答,許萬金心裏是喜憂參半,畢竟他想親自在旁守護。
以免張逸風爲其救治時突生意外。
但好在張逸風對他來說,絕對稱得上是可以信任的人。
當即許萬金也沒有推辭太多,直接拉着元青就走出了監牢。
“萬金哥,你真放得下心嗎?”
“我不是诋毀你這位朋友,畢竟我也是受他搭救方才恢複正常。”
“但此事關乎驚鴻爺爺的生命安危,我……”
元青剛剛被拉出監牢,就一臉忐忑不安的沖許萬金說着。
“不必,我相信張先生的爲人。”
許萬金斬釘截鐵的說着,擡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凝視着元青許久,對方終究還是耐不過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好吧,我知道了,萬金哥。”
抿了抿嘴,元青隻得咬牙點頭,認同了許萬金的做法。
“抱歉,張先生,我隻是太關心驚鴻爺爺的安危了。”
元青轉過頭,低頭沖張逸風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點點愧疚之意。
方才他也是心急,顧不上張逸風還在旁邊,直接将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如今回過神來,自覺不應該如此直白的将心裏話說出,而且還是在當事人的面前。
“無妨,我很清楚這位驚鴻老族長,對二位的重要性。”
“關心則亂這一點,在下再清楚不過了。”
張逸風微微一笑,淡聲回道。
同時他将眸光一轉,落在了身邊默不作聲的蘇芷柔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柔色。
蘇芷柔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一張嬌俏的面龐頓時浮現出點點紅暈。
“驚鴻老族長的意思,我剛剛也聽見了,那便由我一人進入這監牢之中吧。”
“外面的情況就交由二位來處理了,千萬小心有人進來檢查。”
“尤其是許掌櫃你那個叫寒月的朋友,他的實力不簡單,興許能看穿我布置下的幻術。”
張逸風臨進入監牢前,不忘沖許萬金二人囑咐了一聲。
世上沒有萬全之事,張逸風所做出的種種布置,不過是做個保險而已。
真要遇到什麽能人異士,隻怕也拖延不了太長時間。
“張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們這就過去警惕外面的情況。”
“一旦出現什麽異常,就算我今日死在這天牢之中,也定會護住蘇小姐的周全!”
許萬金鄭重其事的說着,向張逸風打了個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