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并未回過頭來看,而是更加用力的往角落裏縮着,身形也在不斷顫抖。
看樣子,似乎是将許萬金錯認成了某個讓他十分懼怕的人。
眼見這到身影如此驚懼的模樣,許萬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悲憫情緒。
更别提他看着這道身形時,心中莫名升起的那種熟悉感。
在種種感受的加持下,許萬金慢慢邁步向角落中的那道身影走去。
正待他準備開口詢問之際,就聽角落中的那道身影突然慘叫一聲。
“你,你還要做什麽,我都被你關在這裏折磨了這麽多年,難道你還沒有膩嗎?”
“我求求你直接殺了我吧,就算你不殺我,我也不想活了!”
這人的聲音十分古怪,有些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而且話語中,許萬金甚至能感受到其身上正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但最關鍵的是,許萬金在隐隐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仔細在腦中回憶着,許萬金眼底忽然精光一閃。
他面色頓時一變,急忙上前一把按住了角落那人的肩膀,強行将人給抓了出來。
“元青!是你嗎?”
許萬金面露焦急之色,抓着對方的肩膀大聲喊道。
而那人被抓起後,依舊是低着頭,直到聽見許萬金的聲音以及他口中對自己的稱呼。
“你,你不是飛羽?你是萬金哥!”
渾渾噩噩的擡起頭,蓬頭垢面長發披散的元青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許萬金。
雖然相隔多年,但此時他一看到眼前這人,便認出了其正是許萬金。
披散的長發間,隐約能看見元青散着詭異紅光的雙瞳中,閃過了驚喜之色。
但很快元青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他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力氣,一把将許萬金推開。
“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元青!”
元青抱着頭蹲在地上,聲音中帶着恐懼與掙紮的意味,高聲喊道。
“怎麽可能,你就是元青!”
“元青你爲何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難不成是飛羽那家夥将你關押在此地折磨的嗎?!”
許萬金咬牙切齒的說着,俯下身子按住元青的肩膀,怒聲問道。
“飛,飛羽?不要,我不知道!”
蓦然聽到飛羽的名字,元青登時像中了邪一般,用力掙脫開許萬金的雙手。
旋即再度縮回到角落之中,渾身不住的顫抖着。
雖說元青神志恍惚,一時間難以說明情況。
但看到他在提及飛羽後,變成這種情況,以及其對飛羽名諱的恐懼,許萬金便能知曉大概的情況了。
“該死的飛羽,我要他付出代價!”
低吼一聲,許萬金再難壓抑住心頭的憤怒。
飛羽對自己有所針對,甚至登上族長之位,都未曾讓許萬金露出這種怒容。
但如今自己曾經最好的兄弟,竟在不知不覺間被飛羽折磨了這麽多年,許萬金豈能容他。
更何況,方才許萬金就已察覺到了這地牢中的不對勁。
倘若他所察覺之事爲真,那飛羽便是叛天族最大的叛徒,他定要爲族人除去這個禍害!
怒極上頭的許萬金,當即就準備走出地牢,前去與飛羽當面對質。
“等等!”
張逸風見狀,立馬出聲攔住了許萬金。
“許掌櫃,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現了什麽,但你現在就算前去找那飛羽當面對質,結果也不會如你所想那般。”
“這麽多年過去,不管你從前在族群内是何等身份,如今那飛羽貴爲族長,地位已然遠超于你這個人們心中的叛徒。”
“這時候你再以逃獄之身去對質飛羽,難不成還指望其他人相信你嗎?”
張逸風語氣平靜的說着,将其中弊端一一講述了出來。
他自然看得出來許萬金的憤怒,以及他将要去做些什麽。
但現在做些事,無異于自投羅網。
那飛羽在叛天族中的地位,從寒月等人對其的态度,便可窺得一二。
現在他們在暗對方在明,自己這邊還能占到幾分優勢。
但若許萬金貿然沖過去與之對峙,将一切轉到明面上來,反倒吃虧的隻會是他們。
聽過張逸風的分析後,許萬金面上激動的神情漸漸平複下來。
他在恢複冷靜後,也是明白了張逸風的意思,當下放棄了前去找飛羽對質的念頭。
“張先生所言我已經明晰,但我這位兄弟我不可棄他于不顧。”
“不知張先生可有什麽手段,能助元青恢複正常?”
許萬金回過頭看向角落中瑟瑟發抖的元青,沉聲沖張逸風問道。
張逸風聞言也是朝着元青看去,見他瑟縮在牆角,對周遭一切都一副毫無所覺的模樣。
眸光微微一定,他便走上前,沖許萬金點頭道:“許掌櫃放心,我盡力一試。”
一語落罷,張逸風便來到了元青身邊,旋即他單手直接按在對方的肩膀上。
驚慌之中的元青,感覺到有人按住自己肩膀,下意識便想要反抗。
然而張逸風的大手宛如鉄鉗一般,任憑元青如何反抗,都無法撼動分毫。
張逸風心知救人要緊,掌中法力運轉間,元青頓感眼前昏昏沉沉。
下一秒便昏睡過去,失去了反抗之力。
眼見元青冷靜下來,張逸風也是運轉法力,開始檢查其全身上下的狀況。
在一番檢查過後,他便發現這元青身上有多處皮外傷以及常年遭受折磨的傷痕。
這些尚且不算什麽,他法力稍微運轉一番,便爲其療複完全。
唯獨讓張逸風感到驚愕的是,這元青體内竟有兩股異種能量存在。
而這兩股異種能量之間也是水火不容,正在元青體内打的厲害。
張逸風估計這恐怕就是元青始終神志不清的根本原因,在這兩股異種能量的沖擊下,想要保持清醒可謂難如登天。
現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平息這兩股異種能量的對沖。
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消滅其中一股能量,讓另一道異種能量占據主導位置。
不過張逸風沒有急着下手,而是向許萬金道明了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