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萬金聞聲将心底的情緒收了回去,擦拭掉眼角流露出的淚水後,凝聲說道。
興許是近鄉情卻,回到叛天族的許萬金較之原先,明顯更加的情緒化。
張逸風倒是沒有責怪其的意思,這都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張先生就不要爲我解開捆仙繩了。”
“有此物在身上,我反倒不會被族人們注意到。”
“叛天族有一種天生獨有的特殊能力,我們可以感知到彼此之間的仙氣。”
“但在捆仙繩的壓制下,我體内的仙氣也會被封印,其他人便感知不到我的具體位置了。”
許萬金冷靜下來後,根據當前局勢作出了決斷。
張逸風聞聲點頭應下,旋即便來到了牢門前。
正在他想要用法力,取下牢門外的鑰匙之際。
一股電流倏然在牢門前出現,直接割斷了張逸風手中延伸出的法力絲線。
瞧見這等異變,張逸風瞳孔微微一縮,轉過頭看向許萬金。
卻見許萬金同樣一臉驚訝之色,似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看來,在我離開後發生了許多事。”
“原本這天牢中應該是不會布置下這種手段的。”
許萬金凝聲說道,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鑰匙,卻是犯了難。
張逸風聞言知道許萬金是靠不上了,索性繼續嘗試加大法力的輸出,嘗試對抗這電流。
然而任憑張逸風如何加大法力的供給,那電流出現的瞬間便會将延伸出去的法力絲線斬斷。
“這……”
張逸風眉頭微皺,心中思索着是否該用其他的方法,将那鑰匙取下。
正在他準備用體内殘存的守護之力試一試的時候,卻見異象突生。
那停留在鑰匙孔内的鑰匙,竟然憑空飛起,自己鑽入了牢房内。
望着從自己眼前飄過去的牢門鑰匙,張逸風轉過頭竟驚訝的發現,那鑰匙落入了小金的手中。
“這是怎麽回事?小金,是你把這鑰匙取下來的嗎?”
張逸風凝聲問道,看着小金掌中的那枚鑰匙,面帶驚訝之色。
“是啊張先生,我剛剛看你想要拿這鑰匙幾次都不成功,就想着要把這鑰匙拿到手。”
“然後這鑰匙竟然真的到我手裏了。”
小金也是一臉驚喜的說着,舉起手中的鑰匙晃了晃。
看着興奮中的小金,張逸風眸光中閃過一抹深意,轉過頭看向許萬金。
他隐隐約約感覺,許萬金興許會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原因。
然而許萬金卻回避了張逸風的目光,将頭轉到了一邊。
半晌之後他才輕咳一聲,說道:“張先生,現在鑰匙已經到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在此地多留一段時間,對我們來說就越是危險。”
許萬金意有所指的說着,明顯是想讓張逸風将注意力扳回正軌。
聽得此言,張逸風眼中的深意漸漸散去。
不管小金身上有什麽秘密,等到最後許萬金總歸會告訴講明白的。
念及至此,張逸風便從小金手中接過鑰匙,送入了牢門的鑰匙孔内。
也不知爲何,叛天族竟然将這牢房設計成了内外皆可用鑰匙打開。
這種奇怪的設計,張逸風從前當真是沒有見過。
好像是專門想要讓人,能夠從裏面開門走出去一樣。
不過現在急着離開,張逸風也沒有在這件事上思慮太多。
一把推開牢門,張逸風一行便走了出去。
偌大的天牢中,隻有張逸風四人的身影,其他監牢都是空無一人。
張逸風沒有急着帶人走出去,他自然是還記得怎麽走出這裏。
但現在外面還有五名叛天族人看守,他們貿然走出去,怕是立馬就要被整個城寨的叛天族人追擊。
當務之急還是要尋找一個好方略,不引起那五人的注意,然後再慢慢離開這座城寨。
身邊的蘇芷柔等人瞧見張逸風一臉沉思的模樣,也都沒有開口去打擾他。
半晌之後,張逸風腦中漸漸有了想法。
他打算使用天道無相神功,隐匿去他們四人的身形和氣息。
從那五名叛天族人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去,然後再從城寨門口離開。
先前那山谷内的布局已經被張逸風摸清,他有自信帶着衆人安然無恙的離開。
想罷張逸風擡起頭,就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許萬金和蘇芷柔聞聲均是點頭表示贊同。
當下張逸風就準備施展天道無相神功,爲衆人隐匿身形與氣息。
然而他突然目光一頓,注意到身邊少了一人,正是小金。
“小金又跑到哪裏去了?”
張逸風眉頭一皺,低聲沖許萬金問道。
“嗯?”
許萬金聞聲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小金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影,面上立馬露出焦急之色。
四下環視一番後,終于是讓他找到了小金的身影。
原來在張逸風思慮之際,小金不知何時跑到了一個空着的牢房。
此時正對着牢房的一塊地闆發呆,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許萬金見狀,當即連連沖着小金呼喚了幾聲。
然而小金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迷住了一般,根本沒有回應的意思。
無奈之下,許萬金隻能主動走過去,拍了拍小金的脖頸。
饒是如此小金仍舊沒有回神的意思,一動不動的盯着他腳下的那塊石闆。
張逸風見狀眸底閃過一抹凝色,當即拉着蘇芷柔一同進到牢房中。
“小金,你這是在看什麽?”
張逸風站在小金身邊,柔聲問道。
“張先生,你們沒有感覺到嗎?”
小金突兀的回過頭,略有些空洞的目光直愣愣的掃過張逸風三人。
“這……沒有,小金你指的感覺是什麽?”
張逸風眸光一定,看着小金腳下的那塊石闆,疑惑的問道。
他感覺或許是這石闆下面有什麽東西,吸引了小金?
“我感覺這下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呼喚着我。”
小金抿了抿嘴,語氣笃定的說道。
“小金!我們趕緊走,現在不是讓你玩的時候。”
許萬金聞聲深吸口氣,面容凝肅的說道。
“不,大掌櫃,我真的感受到了,這種感覺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