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之所以還有心情前來收取礦脈仙石,就是打算再糾結一批邪修,偷偷給萬金商會制造一點麻煩。
至于殺上門去這種事,身爲邪盟少主他又不是真的傻子一個,豈會做出這種蠢事。
一邊揉着臉頰,邪盟少主頭也不擡的向着山谷入口走去。
來到近前後,邪盟少主随意的說道:“走吧,帶我進礦脈。”
“等拿到了今年的……”
邪盟少主話語間,下意識擡頭看向獄長。
然而這一眼看過去,卻讓邪盟少主瞳孔猛然一縮。
“怒,怒邪叔叔?”
咽下一口唾沫,邪盟少主連連後退數步,宛如見了鬼一樣看着站在獄長身邊的怒邪。
在瞧見怒邪的瞬間,邪盟少主就感覺身上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手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正如獄長一樣,他還以爲怒邪是被他父親派來,懲戒他盜用仙石礦脈産出一事。
在極度的惶恐之下,邪盟少主甚至都不覺得臉頰在隐隐作痛了。
“欲邪少主,想不到竟然會在此地遇見你。”
怒邪微微低頭,向邪盟少主行了一禮。
眼見怒邪并未半點要拿下自己的意思,反而向自己行了一禮,欲邪後退的動作一頓。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微微轉頭,試探性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獄長。
獄長自然知曉他在想些什麽,頓時用眼神示意起來。
看着獄長的眼色,欲邪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眼珠轉了轉,欲邪輕咳一聲,站定在原地。
“見過怒邪叔叔,侄兒也是沒想到,竟會在此地遇見您。”
“不知叔叔突然到訪罪獄所爲何事,難道是父親終于準備将重犯區那幫冥頑不靈的家夥,統統弄死?”
欲邪低聲問道,将話題轉移到了重犯區上。
“并非如此,在下隻是偶然途徑罪獄,便打算過來看看這裏的情況。”
“身爲盟主麾下的十二鬼魅之一,理應爲盟主監察巡遊。”
怒邪冷靜的回道,這番回答可以說是耗盡了怒邪所有的心力,思考出的最佳答詞。
“原來如此,怒邪叔叔對父親當真是忠心耿耿。”
“此等事迹待我回返總部後,定當如實相告給父親。”
聽到怒邪的回答,欲邪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面上帶着假笑說道。
他這番話語,自然是準備赢得怒邪的好感。
然而怒邪聞聲卻是面色一緊,趕忙開口道:“少主不必如此,我這麽做并非爲了争名奪利,隻是單純想要爲盟主排憂解難而已。”
“少主若是将此事禀報盟主,豈不顯得我是爲了得到獎賞,才做出這番行爲。”
欲邪聞聲面露詫異之色,心思略微一轉,勉強點了點頭。
作爲邪盟少主,欲邪可是沒少從自己父親口中,聽說十二鬼魅之事。
經他父親之口曾說過,怒邪頭腦愚笨,往往一點利益便可輕易推動。
但如今看來,這怒邪似乎并不如他父親口中所說那樣。
亦或者是這怒邪有意隐藏自己?
腦中快速思考了一番後,欲邪還是準備暫且将此事放下。
不管怒邪來罪獄要做什麽,隻要不是來追查他與獄長暗中勾結一事便好。
“怒邪叔叔爲父親操勞過多,我實在于心不忍。”
“叔叔不妨回去休息,沒必要與我等同行。”
欲邪眼珠一轉,主動開口想要讓怒邪遠離。
畢竟他來罪獄,隻是爲了拿自己那一份仙石礦脈的産出。
若是讓怒邪一路跟随,他上哪尋到機會去取仙石。
“不必,我已在這罪獄中休息了兩天。”
“再者少主駕到,我豈有不随行保護之理。”
“這罪獄中的囚犯都是一群危險人物,唯恐少主遭遇危險啊。”
怒邪聞聲眸光一肅,凜然說道。
怒邪當然不可能輕易離開,他可要時刻警惕着,不讓少主注意到張逸風的存在。
“這……好吧。”
欲邪嘴角微微一抽,語氣僵硬的回道。
旋即他沉着臉,轉頭示意獄長領路,衆人向着仙石礦脈走去。
這一消息立馬傳到了礦脈守衛們的耳中。
“都給我準備好了,少主馬上就要進來了!”
爲首的守衛隊長吆喝一聲,衆人立馬站定身姿,等待着欲邪等人走入礦洞。
另一邊收到消息的王胖子,也是帶領礦脈中的囚犯們擺好陣型,等待着欲邪駕到。
張逸風混在人群中,自然聽到了這則消息,眼底閃過了點點精光。
不多時,欲邪便在獄長的帶領下,走入了礦洞中。
守衛礦洞的邪盟修士,連忙齊聲大喊道:“恭迎少主駕到!”
這種陣勢,欲邪顯然已經經曆過不知多少次,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往礦洞深處走去。
側目瞥向身後的怒邪,欲邪頓時有些牙癢癢的感覺。
倘若沒有怒邪在此,他現在已經拿到了今年的仙石産出了。
如今因爲怒邪,他恐怕要在罪獄多待一段時間。
要麽等怒邪離開罪獄,要麽就趁着怒邪不注意的間隙,将礦脈産出取走後再離開。
如此想着,隊伍也深入到了王胖子等囚犯們所在的礦洞中心處。
“參見少主!”
伴随着王胖子領頭的一聲大喝,一衆囚犯紛紛跪倒在地。
“呵,你們罪獄倒是将這些硬骨頭調。教的挺好。”
怒邪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轉過頭沖獄長贊道。
要知道罪獄中關押的,可都是曾經令邪盟頭痛不已的家夥。
别看這些囚犯如今對邪盟卑躬屈膝,在當年大多都是縱橫肮髒之地一片地域的勢力之主。
獄長能将這幫家夥管理到這種程度,着實是叫怒邪有些佩服。
怒邪話語間,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怒斥。
“你這家夥,見了少主還不趕緊跪下!”
怒邪聞聲眉頭一皺,心道難不成這囚犯中還有硬骨頭,敢當衆對邪盟不敬。
“我倒是要看看,誰人敢對邪盟如此不敬!”
怒邪低喝一聲,眸光中帶着惱怒之色,正過頭看向那不敬之人。
就見在一衆跪倒的囚犯之中,唯有一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