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無雙書生方才的一番消耗,爲他拖延了不少時間,成功将體内殘存的虛空之力驅除了大半。
至少他胸膛上,那碗口大小的血洞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
張逸風站起身,順便将無雙書生也從地上扶起。
兩人皆是嚴陣以待的看着遠處的國王,同時擺出了架勢。
“殺,殺,殺!”
國王仰起頭,口中還在無意義的喊殺着。
不過卻沒有向張逸風與無雙書生沖來的意思,而是不斷掃視着四周,像是在尋找着什麽。
張逸風見狀眉眼一凝,半晌後像是發覺了什麽。
眼見無雙書生一言不合又要再度沖上去,張逸風趕忙伸手将人拉住。
從儲物戒内取出丹藥給其服下後,張逸風低聲在他耳邊說道:“等等,無雙道友,你沒發現他現在失去了視力嗎?”
無雙書生聞聲動作一頓,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聽過張逸風的話後,他當即擡眼看向國王那邊。
望着國王四處掃視的動作,以及那雙已經被紫光徹底占據的雙眼,無雙書生終于有所察覺。
“雖然他的實力很強悍,但似乎依舊如凡人一般,需要依靠眼睛才能看清四周。”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我們可以暫且休息一陣,恢複體内的損耗。”
“順便借着這個功夫,無雙道友你借助萬書閣的力量檢索一番。”
“看看能否找到這國王身上異常的根源。”
張逸風見他有所察覺,便繼續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好。”
無雙書生點了點頭,旋即盤坐在地,取出萬書閣繼續檢索起來。
現在國王不知爲何失去了視力,對張逸風二人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趁着國王四處摸索之際,張逸風也吞下丹藥,盤坐煉化藥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國王依舊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場内亂轉。
張逸風則是徹底化解了體内參與的虛空之力,胸口的傷勢也完全恢複。
另一邊無雙書生倒是還在尋找着國王身上那異常的根源,遲遲沒有進展。
正當此時,忽然遠處的電梯響起了開門聲。
這細微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内,就顯得有些大了。
“殺!”
國王苦尋許久,此刻終于聽見了這一絲細微的動靜,當即殺向那聲響傳來的地方。
而在電梯門那邊,打開後走出的身影,卻讓張逸風眉頭一皺。
就見從電梯中走出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去而複返的羅恩。
“糟糕!”
張逸風眉頭一皺,羅恩本就是國王的目标,現今竟然還敢出現在國王的面前。
當即張逸風腳下一踩,向着電梯口沖了過去。
另一邊,不知因何緣故重返的羅恩,從電梯内走出後,就見自己的父親再度出現在面前。
而且相較于他離開前,現在的國王形象更加可怖,全身上下滿是不詳之氣。
眼眶中的眼白和雙瞳,均是被純粹的紫色所占據,俨然一副非人姿态。
“父親……”
羅恩望着面前這非人模樣的國王,眼底閃過一抹悲傷之色。
而剛剛沖到羅恩面前的國王,在聽到這一聲呼喚後,面上立馬浮現出興奮之色。
但這并非是他恢複了理智,而是他知道終于又可以開殺了。
手中的紫色光刃高舉,便朝着羅恩斬落而下,勢要将羅恩當場斬殺。
張逸風距離羅恩尚且有一段距離,而國王手中的光刃,卻已經要斬下了。
值此危急關頭,羅恩面上卻依舊沒有露出恐懼之色,甚至連後退都沒有向後退一步。
俨然是一副要坦然赴死的模樣。
“羅恩,他已經不是你的父親了!”
張逸風眉頭一皺,沖着羅恩低吼一聲,以爲羅恩這是還在相信着他們父子之間的情感。
但張逸風卻知道,現在的國王不管怎樣,都絕不是羅恩記憶中的那個人。
“我知道,張先生。”
卻見羅恩搖了搖頭,望向張逸風的目光中帶着前所未有的堅定。
與此同時,他頭頂的光刃已然落下,便要将羅恩當場斬成兩段。
然而一道身影卻是以更快的速度,從羅恩身後飛了出來,單手直接摁住了國王手中的光刃。
那鋒銳的光刃,一時間竟無法斬斷那隻手掌。
張逸風見狀面露驚訝之色,望向羅恩身後站定之人。
“是你?”
看清來人,張逸風不禁訝然一聲。
就見那人一頭白發,相貌俊秀,赫然是在虛空引擎室外的長廊中,與張逸風交過手的白發青年。
在白發青年抵擋住國王攻勢之際,張逸風也來到了羅恩身邊。
“殺!”
國王毫無理智的大吼一聲,加大了掌中光刃的能量輸出,拼死向下壓動着。
而白發青年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國王,倏然一拳轟出,直接将國王打飛出去。
不知爲何,白發青年突然回頭看了張逸風一眼。
旋即腳下一踩,直沖這被他擊飛的國王而去。
身影如一道白色流光,不斷在國王周身流轉。
陣陣擊打聲傳來,國王竟是落入了下風。
面對白發青年的攻勢,國王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他是機器人吧?”
張逸風眉頭一皺,轉頭看向羅恩。
他心中十分好奇,羅恩在離開這裏之後,是怎麽遇上這個白發青年的。
最重要的是,爲何這白發青年要跟随羅恩前來,甚至還對國王大打出手。
要知道先前張逸風在虛空引擎室外,這白發青年可是曾出手阻攔過他。
明顯也是聽從國王的命令。
“他是白鹭博士研制出的殺戮機器,所以控制權并不在我父親手中。”
“至于他爲何出現在此我也不清楚。”
羅恩搖了搖頭,旋即将自己離開之後,所發生的事告訴了張逸風。
原來羅恩在乘坐電梯抵達逃生區後,白發青年突然從角落中走出将他叫住。
在白發青年口中,羅恩知曉了一樓大廳所發生的一切。
而後白發青年便要羅恩帶他回來,之後的事就再也沒說。
再之後所發生的事,就是張逸風眼前的這幅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