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司徒慎一眼,榮聞欽嘴角浮起嘲諷的笑意。“解釋。”
司徒慎立刻明白自己說錯話了,總裁中風住院,現在榮氏大少說了算,他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誰敢質疑他,直接踢出去。那邊主心骨倒了,大少正好借此機會給榮氏來一次換血,就算将來總裁醒了,榮氏早在大少的掌控之中。
這時,司徒慎的手機響了,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蔡叔打來的,司徒慎眼睛一亮,當着榮聞欽的面接起電話。“蔡叔,您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蔡叔直接問“少廢話,你在少爺身邊嗎?”
看了榮聞欽一眼,司徒慎說“在啊,我可是大少的保镖,不在大少身邊能在哪兒。”
蔡叔說“電話給少爺。”
司徒慎才沒那麽聽話,挪揄道“蔡叔,您找大少打他電話就是,打我電話找大少,您這是在往我心上捅刀子,我……”
蔡叔截斷司徒慎的話。“閉嘴,電話給少爺,立刻,馬上。”
聽出蔡叔語氣中的急切,司徒慎收起玩笑的态度,正經八百的問“出什麽事了?”
電話裏,一個少年的聲音說“蔡叔,我跟他說。”
司徒慎問“你又是哪位?”
少年說“我是安晨炐,我姐姐是安晨微,麻煩你把電話給我姐夫,我姐姐可能出事了。”
“好。”一聽安晨微可能出事了,司徒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果斷将手機遞給榮聞欽。“大少,少夫人弟弟的電話,他說少夫人可能出事了。”
司徒慎接電話,榮聞欽全程都聽着,司徒慎喜歡跟蔡叔開玩笑,他知道,隻要不過分,蔡叔不反感,他一般不管。司徒慎忽然收起玩笑的心态,他正覺得奇怪,電話就送到他面前,并告訴他,安晨微弟弟的電話,安晨微可能出事了。
接過電話放耳邊,榮聞欽沉聲開口。“小炐。”
一聽到榮聞欽的聲音,那邊安晨炐語無倫次的說道“姐夫,姐夫,姐姐出事了,我和姐姐在外面餐廳吃飯,姐姐去洗手間後再也沒出來,我找不到她,又沒有你的電話,隻好回家找蔡叔幫我聯系你,姐夫,姐姐肯定出事了……”
“不要慌,把話說清楚。”榮聞欽面色轉冷,聽着安晨炐叙說安晨微失蹤的經過,握住手機的手逐漸加重力道,一會兒後,他問“從她失蹤,到現在多長時間了?”
安晨炐回答。“加上我等她的半個小時,有一個小時多了。”
榮聞欽說“我知道了。”
安晨炐急切的說“姐夫,你一定要把姐姐找回來。”
“在家等消息,電話随時保持暢通,一旦她給你打電話,你立馬通知我。”榮聞欽叮囑他,結束通話後,将手機丢還給司徒慎,同時下達命令。“司徒,通知在本市的人,放下手邊所有的事情,全力找少夫人,另外派人去小炐說的那間餐廳附近調監控,包括地下停車場。”
“是。”接住朝自己丢來的手機,司徒慎轉身朝門口走去,拉開門時回頭問“那股東們?”
“随他們去。”他現在沒空理會那些股東。
司徒慎點了點頭,走出辦公室。
榮聞欽拿出自己的手機,确定電量和信号都沒問題,心中開始思索安晨微的去向,照安晨炐的描述,她應該不是自己離開的,若是自己離開,她不會選在和弟弟吃飯的時候離開,平白讓弟弟擔心。
既然不是自己離開,那就是她被綁架了。
隻是,安晨微向來低調,誰會無緣無故綁架她?綁架她的目的是什麽?錢,還是其他?
不管是誰,目的是什麽,他都不會放過,動安晨微就是公然向他挑釁,榮聞欽危險地眯起眼眸,渾身凝聚起如修羅撒旦般陰寒的氣息。
另一邊。
安晨微還未及睜開眼睛,首先感覺到的是後頸一陣疼痛,下意識的伸手去撫,卻發覺雙手根本動不了,掙紮了幾下,确定自己的雙手是被綁住了。
眼睛轉了轉,想看着這是什麽地方,悲劇的發現眼前一片黑暗,更悲劇的是,她嘴裏還塞了什麽東西,安晨微的眉心不自覺蹙了起來。
雙手被綁住,眼睛被蒙住,嘴裏還被塞住,這是要她動不了,看不見,呼救不成。
看來,自己是被綁架了。
腦子裏回想着暈倒前的事情,她和弟弟去餐廳吃飯,由于餐廳人多,她讓弟弟先點餐,自己去洗手間,然後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
暈倒前,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會是誰呢?誰綁架了她?
她從來不招惹是非,也沒得罪誰,仇家嘛……如果真要算的話,任靈悅和元少華勉強算的上……
等等,她想起暈倒前看到的熟悉人影是誰了,任靈悅,是任靈悅。
這麽說來,綁架自己的人是任靈悅了。
她就說近段時間任靈悅太過安靜,沒想到,任靈悅是在等機會,等到她落單,立馬就出手将她打暈綁走了,還是自己大意啊!
想清楚是任靈悅綁架自己後,安晨微頓時冷靜多了,任靈悅綁架她無非是爲了錢,安陽已經在她手裏,任靈悅想搶也沒辦法。加上任英豪已經被警方控制,隻等罪名成立,庭審後便會宣判,再回任家或者是安陽集團,已經是不可能。
任靈悅想要錢,又綁架了她,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利用她向弟弟安晨炐要贖金,第二,還是利用她向榮聞欽要贖金。
任靈悅不是笨蛋,肯定知道向榮聞欽要贖金的風險太大,相對榮聞欽,小炐是最好的選擇,小炐年紀小,膽子也小,向他要贖金隻需稍加威脅,必能達成心願。
不管任靈悅向誰要贖金,暫時都不會傷害她,這麽一番細想後,安晨微又放心了幾分。
心定下來,整個人也冷靜了,安晨微眼睛看不見,隻能用耳朵聽,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聲音判斷不止一個人,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身體側倒在地上,雙腿卷起來,成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如果是任靈悅一個人,她有信心能應付,若是元少華也來了,她沒有把握,元少華太過奸詐狡猾,不是三言兩語能忽悠住的。
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過後,安晨微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并且在她面前站定,那人沒出聲,像是在打量她。
因爲看不見,安晨微有些緊張,她緊緊地閉着眼睛,一動不動,造成自己還昏迷着的假象。
安晨微猜的沒錯,進來的幾人中,爲首的人正是任靈悅,她此時正頓在安晨微面前,打量着她,眼裏有着深刻的恨意。
安晨微,安晨微,任靈悅咬牙嚼着安晨微的名字,要不是安晨微,媽媽不會從三樓摔下來成了植物人,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裏,需要昂貴的醫藥費才能維持生命。要不是安晨微,爸爸依然是安陽的總裁,管理着安陽的員工,風光無限,不會是現在這樣,被警方控制,等着庭審後宣判。要不是安晨微,她還是任家的千金大小姐,揮金如土,想買什麽買什麽,想吃什麽吃什麽,過着令人羨慕嫉妒的生活,受人追捧。
都怪安晨微,是安晨微讓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都怪她。
心裏越想越恨,任靈悅一巴掌甩在安晨微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空間裏聽來格外清晰,安晨微皺眉,然後嘴上的布被拿掉,蒙着眼睛的布也被扯去,任靈悅憤怒扭曲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微微,我的好表妹,沒想到會看見我吧,你想沒想過表姐,表姐可是想你的緊,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想你怎麽死,這話任靈悅沒說出口,她猙獰的笑着,聲音和過去沒什麽區别。
想她的緊,呵呵,是想她怎麽死還差不多,安晨微聽着任靈悅陰陽怪氣說話,眸光悄悄轉了一圈,發現房間裏還站了四個男人,流裏流氣的模樣,一看便知道是小混混。
任靈悅綁架她,找幫手她不奇怪,但沒必要找四個小混混吧,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兩個小混混就能制服她,哪兒需要四個。
收回眸光,安晨微無懼的看着任靈悅,淡漠的開口。“任靈悅,你冒險綁架我,無非是想利用我向榮聞欽,或者是小炐要錢,我勸你現在就放了我,回去後我可以給你錢,但我還是想提醒你,綁架是重罪,會坐牢的。”
任靈悅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來。“微微啊,微微,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經曆那次車禍後,做的一件件事情,我還以爲你變聰明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麽天真。居然以爲我費盡心機綁架你來,隻是爲了錢,還提醒我綁架是重罪,要坐牢,我好怕怕啊,不過呢,我既然綁架了你,就不怕重罪,不怕坐牢。”
蠢女人,她現在什麽都不怕。
不隻是爲了錢,她還想要什麽,安晨微的眉頭皺的更緊,眸光不自覺地看向任靈悅身後的四個小混混,難道……
一個可怕又恐怖的念頭在她心中成型,安晨微的臉色忽地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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