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揚手一巴掌揮在任靈悅臉上,安和是用了力了,不但打斷了任靈悅叫嚣的話,還打偏了任靈悅的臉。
她早就想教訓任靈悅了,若不是看在今天是微微的婚禮,她不想把事情鬧大,真想痛快的揍任靈悅一頓,安和用力的拖拽着任靈悅。
“你敢打我。”回頭瞪着安和,任靈悅滿臉憤怒,轉身撲向安和。“賤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任靈悅哪兒是安和的對手,兩三下就被安和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嘴裏叫嚣着。“賤人,放開我,你趕緊放開我。”
“賤人罵誰呢?”安和單膝壓在任靈悅背上,雙手将任靈悅的雙腕扣住往後拉,痛的任靈悅哇哇大叫,冷汗直冒。
任靈悅以一種很怪異的姿勢趴在地上,被安和往後掰的手臂很痛,可她依然認輸的回怼。“罵你。”
“對,賤人在罵我。”安和冷笑,她今天要不是穿的裙子,她會把任靈悅教訓的更慘,以往她對任靈悅就沒好感,覺得微微這個表姐跟微微好,帶着目的,還喜歡搬弄是非。
見任靈悅沒真傷害微微,微微又非常聽任靈悅的話,她不想看到微微傷心,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相安無事。後來任靈悅誣陷哥哥,在醫院裏四處散播謠言,還在網上抹黑哥哥,往哥哥身上潑了不少髒水,她早就想揍任靈悅一頓了。
察覺自己上了魯安和的當,任靈悅又開始叫罵。“我說安晨微近來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你,是你在她面前挑撥離間,亂說話重傷我,魯安和,你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安晨微害了我媽媽,夥同外人來搶我爸爸的公司,今天被男人甩了是她的報應,魯安和,你也會和她一樣你,不,你隻是你,還有你那個見死不救的哥哥,你們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
她不僅罵安晨微,魯安和,連帶的魯安林也一起罵,什麽難聽,罵什麽,一連串的髒話帶詛咒出口,都不用喘氣。
逞口舌之快的結果是,雙臂被掰的生疼,感覺快要不是自己的,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雙臂上又是一陣痛意傳來,任靈悅倒吸一口涼氣,顫聲說“放開我,你放開我。”
安和不爲所動,任靈悅罵她,她可以忍,罵微微和她哥哥,她不能忍,任靈悅痛的臉都扭曲了,她望向坐在化妝鏡前的安晨微。“安晨微,你讓她放開我,快點讓她放開我。”
求人還用命令的語氣,安晨微起身走過去,跟安和交換了一個眼神,安晨微蹲下身,清冷的目光看着任靈悅。“求人就要有點求人的樣子。”
什麽,求人,她以爲自己是在求她嗎?笑話,任靈悅不服輸的毛筆又犯了,雙眸如啐了毒般死死望着安晨微。
她不會求安晨微,絕對不會。
“任英豪和元莉教了你算計人的手段,難道沒教你,識時務者爲俊傑嗎?”任靈悅不開口求饒,安晨微也不在意。
“我爸是舅舅,我媽是你舅媽,你敢對他們不敬,果然是白眼狼,我好歹是你的表姐,你敢讓人這麽對我。”任靈悅咬牙切齒的瞪着安晨微,自然也看到了安晨微身上價值連城的婚紗,心中嫉妒的不行。自己那麽努力,明明樣樣都超過安晨微,憑什麽,卻事事不如安晨微,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苦心算計一場,到頭來還是要落的什麽都沒有。
“舅舅,舅媽,表姐。”嘲諷的一笑,安晨微一字一頓的告訴任靈悅。“你-們-不-配。”
上一世,她被任靈悅騙的團團轉,付出了死的教訓,重生以來,不管是任英豪,元莉,任靈悅,早不是她的家人。
不配,難道她知道了什麽?任靈悅被安晨微眼裏的冷意吓住,到底是哪兒出了錯,讓安晨微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對她言聽計從。
“安和,今天是我的婚禮,暫且放了她,免得她給我們帶來晦氣。”安晨微站起身時這麽對安和說,安和想了想,放開任靈悅的手腕同時起身。
恢複自由,任靈悅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這她回學乖了,不敢再随心所欲的叫嚣,也不敢再罵安晨微,雙手忙着左胳膊揉一下,右胳膊揉一下。
“滾。”安晨微下逐客令。
“你敢……”見安和扳着手指,指關節發出清脆的聲音,任靈悅驚駭地将後面的話咽回肚子裏。
剛剛的教訓她沒忘,不敢在挑釁安和,眸光看向安晨微。“安晨微,你敢跟我到外面去看看嗎?”
“我爲什麽要跟你去外面看什麽?”安晨微反問。
“别以爲我不知道,新郎根本就沒來,你被放鴿子了。”任靈悅不懷好意的笑着。
安晨微的心抽痛了一下,語氣平靜道“我怎麽樣,跟你沒關系,你立刻,馬上消失。”
“呵呵呵,的确跟我沒關系。”任靈悅話峰一轉,惡毒的說“不過,看你痛苦,看你被人騙,我開心,因爲你活該,誰叫你不聽話,活該,你……”
任靈悅的話忽然打住,驚恐地看着魯安和朝自己走來,她不住的後退。“你,你想做什麽?”
安和不說話,任靈悅更害怕,轉身拉開門狼狽地跑了出去。
安和冷笑一聲,伸手剛要關上門口,看到門口站的男人,輕輕皺起了眉頭。
“魯安和。”男人看到她,顯然有些意外。
“這裏是新娘休息室,賓客休息室在左邊。”安和淡漠的說完,關上門……一隻穿着锃亮皮鞋的腳卡在門邊,男人的手臂抵住門,說道“你先别關門,我有話和她說。”
“我說了,這裏是新娘休息室,賓客休息室在左邊。”安和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次,相信他能聽懂她話中的另外一個意思。
“我知道,但我必須見到她,和她把話說清楚。”男人堅持。
兩人在門口僵持着,誰也不肯讓步,一個要關門,一個低着門不讓關上,安和力氣大,男人的力氣更大,她漸漸落了下風,怒道“元少華,你聽不懂人話嗎?這裏是新娘休息室,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今天就算是跟你打一架,我也不會讓你進去。”
安晨微聽到元少華三個字,提着裙擺,快速的走到門口。
元少華看到她出現,扯唇一笑,看到她身上潔白的婚紗,他的笑又僵住,臉色變的非常難看,安和将他的表情看在眼裏,正準備趁他松懈關上門。
“安和,你進來。”安晨微說道。
聽了好友的話,安和關門的動作一頓,滿臉不解的看着安晨微,安晨微對她一笑,輕輕将她的手從門上拿下來,示意她進休息室裏去。
“微微……”安和擔憂的看着安晨微,很想告訴她,今天不是見元少華的好時機,樓下那麽多賓客,榮家的人也在,她是新娘,被人看見她放一個毫無關系的男人進新娘休息室,百口莫辯。
“放心,我有分寸。”安晨微拍了拍安和的肩膀,往裏面推,她是真不希望安和跟元少華有過多的接觸。
安和無奈的歎息一聲,握住安晨微的手說“你和他長話短說,我在門口幫你守着,保證不讓任何人進來。”
安晨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安和的意思,笑着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元少華。“跟我來。”
說完,安晨微提着裙擺,先邁步朝欄杆走去,任靈悅剛剛要她出來看看,她就去看看,欄杆那裏正好能看到樓下的一切。
安和起先沒明白好友的意思,直到看到她領着元少華走到欄杆邊停下,才松了口氣,還是微微聰明,在欄杆處與元少華說話,就算被人看到,也沒人敢說什麽,最多算是新娘見了一名男性賓客。
靜靜地站在欄杆邊,安晨微看着樓下的賓客,賓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談,服務生端着酒穿梭其間,一切是那麽的和諧安然。
也對,賓客們參加宴會,一是結交朋友,二是炫耀,婚禮順利,他們祝福,不順利,他們看笑話,順便再幫忙宣揚一下。
現實,就是這樣。
見她久久不說話,仿佛當自己不存在般,元少華開口打破沉寂。“微微,你告訴我,你真的要和榮聞欽結婚嗎?”
“你進門時沒看門口的海報?”安晨微不答反問,語氣淡漠。
“看了。”他就是看了門口的海報,才要聽她親口承認。
“那你還問。”看了還來問她,多此一舉。
“我不許。”她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元少華,上前一步,拽住安晨微的手臂。“走,我現在就帶你走,離開這裏。”
他不允許她嫁給榮聞欽,她要嫁,隻能嫁他。
沒料到他敢當着樓下那麽多賓客,對她動手,安晨微被他拽着走了兩步,用力掙紮,卻是徒勞,沉聲說“元少華,你若是來參加婚禮的,我們歡迎,你若是來砸場的,那麽抱歉了,請你離開這裏。”
“我會離開。”元少華固執的說“不過要帶着你一起離開。”
“我不會跟你走。”安晨微斷然的說道。
元少華怒了。“安晨微,你清醒點吧,榮聞欽什麽樣的人你沒聽說過嗎?他陰險狡詐,睚眦必報,六親不認,荒淫成性,你跟他結婚,他把你賣了你還會幫他數錢。”
“就算是這樣,也跟你沒關系。”使勁甩開他的手,安晨微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肩膀被人扣住,身子不由自主的旋轉半圈,她被人緊緊地禁锢在懷裏。
安晨微用力掙紮,還是徒勞,擡眸,對上元少華陰沉的雙眸,她沉下臉,表情比元少華還要冷。
“你瘋了嗎?”樓下大廳裏那麽多人,他竟敢肆無忌憚的在這裏抱着她,那些人隻要擡頭,便能看到樓上的情形。
“我是瘋了,被你安晨微逼瘋的!”元少華朝她低吼。
“元少華,你要發瘋是你的事,不要拉上我。”安晨微又掙紮了一下,還是徒勞,她忽然明白,連安和都不是元少華的對手,元少華鐵了心的不放開她,她無論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我就要拉上你。”元少華看了眼樓下,忽然不懷好意的說道“微微,你說我現在抱着你下樓,樓下的人會怎麽想?榮聞欽還會繼續這次可笑的婚禮嗎?”
元少華的力道很大,勒的安晨微很不舒服,她皺緊眉頭,停止了所有的掙紮,冷冷的說“元少華,你有膽就這麽做,樓下的人會怎麽想我管不着,但榮聞欽,我可以跟你保證,他一定會繼續婚禮,并且讓保镖将你丢出去。”
“微微,你永遠知道怎麽傷我。”元少華語氣裏透着落寞和悲傷。
“我能傷你。”安晨微冷笑,嘲諷的問“這話你自己信嗎?”
“你不信,你怎麽可以不信。”她不信,元少華大受打擊,大手扣住她的雙肩,發狠的搖晃着。“我跟你說了,我喜歡你,我愛你,你爲什麽一定要如此抗拒我,排斥我,厭惡我?”
因爲他上一世喪心病狂的傷害安和,這話安晨微不能說,淡淡的回了句。“沒有原因?”
元少華不接她的說辭,執着的說“不可能,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微微,你告訴我,我哪兒做的不對惹你不高興了,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元少華,那我也問你,我哪兒惹你喜歡了,你告訴我,我也改可好?”安晨微用他的話來堵他,不經意間,看到安和神色慌張的朝這裏跑來,她一愣。
元少華察覺到她的不對,剛要問她怎麽了,肩膀上忽然一麻,瞬間失去反抗的力氣,放開安晨微,身體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力道往後扯,耳邊響起安晨微的聲音。
“出什麽事了?”安晨微問安和。
“外公暈倒了。”安和快速的回答。
安晨微抓住安和的手,急切的問“好好的怎麽會暈倒?”
“我哥說是受了刺激。”安和說完,看到好友臉色忽然煞白,急忙反抓住她的手。“微微,你先别急,我哥和小炐已經将外公送去醫院了,你要是不放心,婚禮結束後我們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