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元少華忽然靠近安晨微,腦袋湊到她耳旁,低聲說“你放心,我也不會告訴姨媽的。”
安晨微往後退了一大步,一雙水眸看着元少華,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慢慢平複心情。
魯安林看着她的手,心中更加确信,安晨微厭惡元少華,卻又不得不跟元少華虛以爲蛇,他心疼她,走到她身後大手輕輕扶住她肩膀,說道“你不是說老先生不舒服麽,帶我去看看他吧。”
“好。”知道魯安林是在爲自己解圍,安晨微點點頭。
元少華不喜歡魯安林碰安晨微,抓住安晨微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邊,用身軀隔開魯安林,獨占意味表露無疑,他對安晨微說“老爺子住在哪間病房,我去看看他。”
“表哥正在查案,去看我外公,不怕下屬說你因私忘公嗎?”安晨微問道,趁機掙脫開元少華的手,并看了魯安林一眼。
魯安林收到她的眼神,明白她是要自己稍安勿躁,點了點頭,安靜地立在一邊。
手中空了,心中跟着湧起失落,元少華随即又想到,她向來和自己不親近,以前見面連話都不和他說,今天這局面已經是改變,他不急,有的時間讓安晨微對他改觀,這樣一想,他就釋懷了。
“都是兄弟,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們心裏清楚。”元少華催促她。“别想那麽多,我們先去看看老爺子,我近段時間太忙,都沒時間去看看老爺子,今天趕巧了碰上,一定要去看看。”
安晨微拗不過他,隻能與他并肩走,等電梯時,元少華忽然問安晨微。“微微和魯醫生認識?”
“認識。”安晨微回答,沒有多談的意思。
“魯醫生是外科醫生,微微你讓他去看老爺子,難不成是老爺子受傷了?”她不想多談,元少華卻還想問清楚。
“外公沒受傷。”安晨微臉色有些不悅了。
“沒受傷就好,我還以爲……”看出她的不悅,元少華故作松了口氣說“唉,虛驚一場。”
任韶光看到元少華,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不鹹不淡的和他說了幾句,大多都是元少華詢問他身體狀況,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懶得說話時,老人家直接叫魯安林來回答。
安晨微靜靜地坐在老人身邊,不接話,也不幫着回答元少華的問題,魯安林倒是被抓來當了會兒壯丁。
元少華知道老爺子素來不待見他,坐了一會兒後就起身離開,安晨微說去送他,元少華很高興,老爺子卻拉住孫女,反而讓劉姐去送。
老爺子的想法古怪,脾氣還很不好,元少華心中再不悅也不敢表現出來,還得笑着祝福老爺子早日康複出院。
看出老爺子要和微微說話,魯安林也起身告辭。
三人走後,病房裏隻剩下祖孫二人。
“他怎麽來了?”老爺子問外孫女。
“說是來查案,趕巧碰上,一定要來看看您。”安晨微回答,眸光盯着茶幾上元少華用過的水杯,想了想,起身拿起杯子随手丢入垃圾桶内。
任韶光看着外孫女的動作,心情頓時好了,他就說嘛,外孫們那麽厭惡元少華,怎麽可能忽然就改觀,跟元少華親近起來。
任韶光說“他不是個正經的人,我看他好像還對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以後離他遠點,倒黴路上遇到,不必打招呼,直接繞道走。”
“我。”安晨微愣住,元少華怎麽可能對自己存那種心思,腦海裏靈光一閃,若真如外公說的那樣,她或許可以……
一個想法在安晨微心中逐漸成形。
又和外公說了會兒話,安晨微才樓上看榮聞欽,她走進病房,坐在沙發上的榮聞欽看到她進來,招手讓她過去,她順從地走到他身邊的沙發坐下。
看着她俏生生的臉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榮聞欽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那紅撲撲的臉頰,出口的話卻非常煞風景。“夏天的太陽很毒,曬多了容易變黑。”
安晨微一愣,所有的遐想都沒了,懷疑自己剛剛那沉迷的幾秒是錯覺。
司徒慎正把打包來的午餐擺在桌子上,聽了自家大少的話,他真想将午餐扣大少頭上,訓他一句,怎麽說話呢?
大少剛剛明明可以拐到一個吻的,因爲一句話,吻成了泡影。
見司徒慎一個一個揭開餐盒蓋子,飯菜香撲鼻,安晨微詫異的問榮聞欽。“你才吃午飯?”
“等你。”隻回答了兩個字,榮聞欽拿起司徒慎放在茶幾上的兩雙筷子,一雙給安晨微。
“等我。”愣愣地接過筷子,安晨微心中湧上愧疚,很快又被歡喜取代,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其實,你沒必要等我的。”
爲了等她,一點多鍾還不吃飯,對他的身體不好。
“你吃過了?”榮聞欽忽然問。
“沒有。”安晨微搖頭,她忙着和跟元少華虛以爲蛇,根本沒時間吃飯。
想到自己在和元少華周旋時,他在這裏等她吃飯,雖然這麽說很不厚道,但她心中确實暖洋洋的,很開心。
擺好午餐,司徒慎識趣的走出病房,不當電燈泡,榮聞欽和安晨微開始吃飯,一會兒後,安晨微忽然開口問“那天我請你保管的日記本,能現在給我嗎?”
“可以。”榮聞欽點頭說“日記本我放辦公室了,一會兒司徒慎回來就讓他去取。”
那天,從任家離開後,他直接回了辦公室,那日記本不算小,放在口袋裏不方便,他就拿出來放在了辦公桌的抽屜裏。
之後她沒問他要,他也沒去動過,一直幫她收着。
“好。”安晨微笑了笑,心裏一股沖動湧上,她說“我外婆離世前和外公有些誤會,外婆離世後,外公命人将外婆的遺物縮進倉庫裏,再沒碰過。那本日記是我外婆遺物裏的其中一樣,我希望能用那本日記,解開外公對外婆的誤會,我想在還給外公之前,先看看裏面都寫了些什麽。”
不知道爲何,她就是想告訴他,那日記本對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