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的是珠寶設計,安陽是建築公司,與你的專業南轅北轍,你去公司上班能做什麽?”任英豪擰緊眉,他非常不喜歡安晨微和自己美麗出色的女兒做比較。
安晨微還沒開口,安晨炐先說道“舅舅,你這話說的就奇怪了,大表姐的專業學的是服裝設計,也和建築南轅北轍,舅舅都能在公司裏給她安排位置,給我姐安排一個位置應該也不是難事才對。”
沒料到安晨炐會拿女兒的專業來做隐喻,任英豪被堵的啞口無言。
“小炐,怎麽跟舅舅說話呢。”安晨微擺出姐姐的架勢,瞪了弟弟一眼,轉身微笑看着任英豪。“小炐年紀還小,不懂舅舅管理公司的辛苦,才說出這樣的話,請舅舅别生他的氣。”
“微微你想多了。”任英豪說道“小炐年紀小,說話直,我作爲舅舅,哪會生他的氣。”
安晨微笑了笑,說道“我去公司上班讓舅舅爲難的話,舅舅就當我是開玩笑的,不必放在心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晨微的話聽在任英豪耳裏就是,他給自己女兒在公司安排職位不爲難,給她安排就爲難了。
“公司那麽大,給你安排一個職位是沒問題的,隻是……”停頓了一下,任英豪一臉不舍的看着安晨微。“公司裏繁瑣的事情多,上班又太累,你車禍後的腿傷還沒好全,這時候去公司上班,肯定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何況,專業還不符,一切要從頭學起。所以啊,我是想,你若隻是想找點事情做,不一定非要去公司上班,舅舅出錢給你開間珠寶店,想什麽時候開門做生意都可以,想賣你自己設計的珠寶也行,自己當老闆,可比上班輕松多了。”
說了這麽多,目的還不是那一個,不讓她去公司,也爲難這舅舅了,安晨微說“舅舅這個提議真是太好了,不過呢!這事兒先不急,小炐上課要遲到了,舅舅,我們先走了啊。”
說完,安晨微拉着弟弟出門,朝院子裏停着的車子而去。
任英豪看着姐弟倆的背影直皺眉,微微這是什麽意思?忽然說要去公司上班的人是她,自家承諾給她錢開珠寶店後,她又說這事不急。
“爸爸早。”任靈悅站地在任英豪身邊,見他看着外面,也好奇的順着父親的目光看去。
“早。”任英豪回應,偏頭看着女兒。“去看過你媽媽了嗎?”
“吃過早餐我就要去上班,哪兒有空啊。”任靈悅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們父女都忙,希望你媽媽能理解。”歎了口氣,任英豪帶着滿心的疑惑大步朝飯廳走去。
任靈悅跟父親身後走,父女二人坐在餐桌邊,等待傭人将早餐擺上桌的空當,任靈悅好奇的問。“爸,您剛剛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隻是在想微微今天說的話。”一會兒說要去上班,一會兒又說不急,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讓人摸不着頭緒。
完全猜不到她明天又會想做什麽。
“微微說了什麽?”任靈悅追問。
任英豪回答。“微微說她整天無所事事,想去公司上班,我……”
“爸爸,你不會答應微微了吧?”沒等父親說完話,任靈悅就着急的發問。
“我沒答應。”任英豪搖頭否認。
任靈悅松了口氣,沒答應就好,沒答應就好。
另一邊,行駛在公路上的小汽車裏,安晨微和弟弟坐在後座,前面開車的是梁姨丈夫,老吳。
“姐,你有沒有覺得舅舅很奇怪?”安晨炐打破沉寂問道,他姐說要去公司上班,舅舅說的那些話讓人非常不爽,同時也讓人心生懷疑。
“哪兒奇怪了?”安晨微反問。
安晨炐說“你一說想去公司上班,他想盡辦法阻止,甚至承諾給你錢去開珠寶店,分明就是不想讓姐你去公司。”
“連你都看出來,舅舅也太不淡定了。”安晨微歎氣,心中卻很歡喜,她弟弟長大了。“安陽剛成立不久,大頭股份都在你,我,外公,三人手裏,舅舅雖然是公司總裁,手裏卻沒多少股份,加上他不是外公親生兒子的身份,公司裏許多人都不是真心服他,這時候我去公司上班,絕對會給他造成威脅。”
安晨炐還想問,安晨微卻無意再說,囑咐弟弟好好用功讀書,然後叫司機在路邊停車,安晨微下車,打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實在擔心榮聞欽,安晨微下了出租車幾乎是小跑着來到病房門口,門口守着的保镖看到她,都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安晨微推開門走進去,病房裏空無一人,她很想懷疑自己走錯了病房,可門口站着的兩名保镖足矣讓她的懷疑打消。
“榮聞欽去哪兒了?”安晨微拉開門,問門口的兩名保镖,司徒慎好手好腳不在病房裏,可以理解,榮聞欽昨晚才取了子彈,也不在病房裏休息,真說不過去。
“不知道。”一名保镖下意識回答。
“不知道。”安晨微的表情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般。“你們在門口守着,病房裏的人有沒有出來,你們會不知道。”
“司徒剛出去不久,大少從未出來過。”另一名保镖說道。
“可是病房裏……”話未說完,病房裏附設的洗手間裏響起放水的聲音,安晨微表情一僵,難不成榮聞欽在洗手間裏?
疑問剛浮出,安晨微就關上病房門朝洗手間走去,迫切的想證實心中想法,她連敲門都忘了,直接打開洗手間門……
她看到了什麽?榮聞欽竟然在脫衣服?安晨微愣在門口,聽到開門聲的榮聞欽回頭,看到呆愣在門口的安晨微,眸子閃過一抹訝異,然後平靜。
“進來。”他朝安晨微招了招手。
安晨微走進去,眸光首先落在放滿水的浴缸裏,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安晨微看着坐在浴缸邊的榮聞欽,皺眉問“你要做什麽?”
“浴缸裏的水都滿了,不用來洗澡,難道要洗腳。”榮聞欽覺得她問了個傻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