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樂觀,任英豪的心筆直沉入谷底,元莉嫁給他近三十年,明白他在這個家裏的尴尬處境,行事小心翼翼,就怕給他惹了麻煩,讓他的處境更爲艱難。
對元莉,他心中有愧疚,也有感激,如今她變成這樣,他很難過,想起早晨的時候,妻子被女兒帶上樓時那呆滞的表情,任英豪就恨不得将那姓周的,和那個将照片傳上網的人碎屍萬段。
任靈悅見父親陷入難過的情緒中,沒有打擾父親,起身将醫生叫去外間問母親的情況,醫生說話都很保守,回答問題也多是用不确定的詞句,任靈悅覺得醫生在敷衍自己,警告醫生出去不準亂說話後,打發醫生離開。
回到客廳裏,任靈悅對父親說“爸,這個醫生連媽媽的病因都說不清楚,醫術肯定也不怎麽樣,再讓他給媽媽治病,我擔心會适得其反。”
“那你想怎麽做?”任英豪問女兒。
“換了他,回頭再請個精神方面的權威醫生來給媽媽治病。”任靈悅回答。
“悅悅,你擔心你媽媽,爸爸理解,同時爸爸也要提醒你,現在我們家大門外蹲着記者,要是讓記者知道你媽媽生了這樣的病,指不定怎麽亂寫。你這時候再給你媽媽換一個醫生,難保消息不會傳出去,對你媽媽又是一種傷害。”任英豪了解自己女兒的性格,她這麽說是已經打定主意,要給她媽媽換一個醫生,他必須提醒她,讓她明白,這時候給元莉換醫生風險太大。
任靈悅不笨,自然明白父親的擔憂,何況,她在回來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家門口有記者,可她心意已決,一定要給媽媽換一個醫生。
任靈悅說“爸爸放心,我一定會找一個嘴嚴,可靠的醫生來給媽媽治病。絕對不回讓媽媽生病的是去傳除去。”
見女兒一臉決絕,任英豪點頭妥協。“好吧,你想怎麽做就去做,我隻要求一點,你媽媽生病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尤其是不能讓記者知道。”
“爸爸放心,我明白怎麽做。”任靈悅點點頭,任英豪從沙發上站起身說“我上樓去看看你媽媽。”
“我和爸爸一起去。”任靈悅說道,走到父親身邊,雙手抱住父親的一條手臂,父女倆走出客廳,朝樓梯口而去。
午後,高級病房裏。
剛吃過午飯,榮聞欽的助理羅浮帶着一堆文件出現在病房中,由于都是急件,榮聞欽不得不處理。
安晨微趁機告辭,榮聞欽沒留她,還讓司徒慎送她下樓,理由是,她的腿剛拆了石膏,走路難免不穩當,司徒慎送她,能在意外發生時及時救她。
“安小姐,警方今天上午去了南山療養院,無功而返。”走廊裏,司徒慎告訴安晨微這個消息。
“隐藏的那麽深,若是一次就能讓警方查出什麽來,南山療養院早不存在了。”這結果在安晨微預料之中,因此,她一點也不意外。
她若不是上一世經曆過,誰能想到一間頗有名氣的療養機構,私底下卻做盡傷天害理之事。
聽她這話的意思,是早就知道警方查不出什麽來,那她爲什麽又要去見周醫生,讓周醫生引導警方去查南山療養院,那麽麻煩,直接将他幫她查到的那些資料給警方不是省事兒。
司徒慎這麽想着,走在前面的安晨微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說“這次警方無功而返,肯定不會有下次,你後天将那些資料以匿名的方式寄給警方。”
“爲什麽是後天?”司徒慎好奇的問,爲什麽不是明天,偏偏要是後天。
安晨微笑着回答。“給寄匿名信的人一天時間考慮。”
想的真周到,司徒慎佩服的在心中給安晨微點了個贊,連考慮的時間都想到了,可不是周到嗎?
說着話,兩人來到電梯門口等電梯,很巧的,他們才站定電梯就來了,高級病房的費用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所以,住進高級病房的病人都來頭不小。醫院爲确保病人的,高級病房的電梯是專用電梯,此時電梯裏一個人都沒有,兩人走進電梯裏,司徒慎按樓層鍵時,安晨微突然開口說“負二樓。”
負二樓是停車場,司徒慎一頓,轉頭不解的看着安晨微,安晨微輕輕一笑。“我想回家,麻煩你送我。”
“送美女回家是我的榮幸,不麻煩的。”司徒慎爽快的答應,其實,由不得他不答應,大少要他送安小姐,沒明确的地點,自然是安小姐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明白司徒慎是在說笑,安晨微也笑了笑,沒接話。
車子停在任家門口,司徒慎敏銳的察覺到暗處有幾人蹲點,有的手裏拿着麥克風,有的肩上扛着攝影機。
從裝備上判定,暗處藏着的人是記者。
安晨微下車時,司徒慎跟她說了這事兒,安晨微僅僅是笑了笑,上一世她經曆過被記者追着問東問西的恐怖場面,今天的記者隻是躲在暗處投拍,已算含蓄了。
見她不在意,司徒慎也就沒說什麽,看着安晨微走近任家别墅裏,才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微微小姐回來了。”梁姨在屋裏的視訊裏看到安晨微回來,出門來迎她,見她腿上打着的石膏不見了,驚呼脫口而出。“天啊,微微小姐,你的石膏怎麽拆了。”
“摔碎了,就順道拆了。”安晨微回答的輕描淡寫,她和任靈悅的事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
原來是摔碎了才拆的,梁姨勸暗暗松了口氣,扶住安晨微的手臂,一起走進屋裏,勸安晨微說“微微小姐,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現在拆了石膏,走路一定會不方便,千萬要小心啊。”
“謝謝梁姨關心,我會注意的。”安晨微輕輕點頭,禮貌道謝。
“安晨微,你還敢回來?”尖銳的聲音來自樓梯的方向,安晨微太頭一看,見任靈悅站在樓梯中間,傲慢的看着她。
“這裏是我的家,我爲什麽不敢回來?”安晨微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