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很毒辣,街上不見行人走動,馬路上的車子倒是不少。
“歡迎光……”電梯門打開,候在電梯口專門爲客人領路的服務生,一句歡迎光臨隻說了前三個字就說不出話來,驚訝地看着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背着一位女子走出電梯。
臨近了服務生才看清,趴在少年背上的女子腿上打着石膏,急忙上去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少年看了服務生一眼沒說話,倒是少年背上背着的女子微笑着拒絕了。
安晨微知道弟弟不會給服務生好臉色,因爲他心中正不爽着,無論舅媽提議讓弟弟背她安的什麽心,但不可否認,的确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不,需要走路的時候,直接讓弟弟背她就好,省事又省力。
走到咖啡廳門口,安晨微說“好了,就送我到門口,你玩去吧,回去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
“你确定自己沒問題?”安晨炐這樣問,彎腰将背上的姐姐放下來,确定她站穩後才松開抓住雙手的手,直起身改扶着她手臂。
“沒問題。”安晨微點頭。
安晨炐抱怨說“姐,就算你跟安和姐有話要說,我坐在旁邊又不會打擾你們,你爲什麽還要支開我。”
“知道我支開你還那麽多廢話。”擡手在弟弟頭上拍了一下,安晨微笑着趕人。“一邊涼快去。”
“姐,你下手不能輕點啊,很痛的。”捂住自己被打痛的額頭,安晨炐轉身離開時,忍不住抱怨嘀咕。“過河拆橋都沒你這麽快的。”
看着弟弟離開的背影,安晨微斂起笑意,心說,支開你是不想你太早接觸到那些肮髒的事情,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小姐,需要我扶您進去嗎?”服務生好心的詢問。
“不用了,謝謝。”婉拒了服務生的好意,安晨微抓緊臂彎裏的包包,拖着石膏腿一步一步走入咖啡廳裏。
“微微這邊。”坐在靠窗位置的魯安和看到好友出現,朝好友招了招手。
安晨微朝好友走去,一名服務生過來幫安晨微拉開椅子,安晨微道了謝後坐下,見桌子上好友隻要了杯白開水,點了兩杯水果茶。
“你上午才出院回家,中午就打電話約我出來,電話裏還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幫忙,什麽事情啊?”服務生離開後,坐在安晨微對面的魯安和問道。
“自然是重要的事情。”安晨微回答。
魯安和皺起好看的柳眉,自然是重要的事情,回答了等于沒回答。
等待着服務生送水果茶來的空當,安晨微覺得有些渴,拿起好友面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魯安和阻止不及,撇唇說“那是我的。”
“咱們還分你我?”挑眉睇了好友一眼,安晨微又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一副理所當然,又我不嫌棄的表情,讓魯安和頓時說不出話來。
午後,咖啡廳裏三三兩兩,就隻有幾桌客人,坐的還很分散,安晨微放下水杯,從随身包包裏拿出一個紙巾揉成的團,遞給魯安和。
“是什麽?”魯安和接過紙團問。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沒直接說明是什麽,隻是讓好友打開。
帶着疑惑的心情,魯安和輕輕打開紙團,見裏面包裹着的竟然是一顆白色的藥片,皺眉看着安晨微,無聲的詢問她是什麽藥。
安晨微壓低了聲音說“你拿回去交給安林大哥,請他幫忙确認一下這是什麽藥,有什麽作用。”
“你哪兒來的?”魯安和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
安晨微搖頭,她不想将好友牽扯進來,自然不會告訴安和,藥片的來源。“我非常着急想知道結果,你馬上就回去,請安林大哥務必快點。”
“好。”魯安和點頭,将紙團包好放入自己包包裏,起身時正好看到服務生端着水果茶過來,抱怨說“事兒真多,茶你幫我喝,先走了。”
安晨微笑着點頭,服務生将兩杯水果茶放在桌子上,說了聲慢用就離開,魯安和忽然想到什麽,擔憂的問“你怎麽回去?”
“小炐在外面等我。”安晨微回答。
魯安和滿意的點了點頭,朝門口走去,安晨微端起水果茶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想着要不要打電話讓弟弟來喝另一杯,她喝不下兩杯,浪費了怪可惜,忽然看見門口處,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進來,她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
他也來這裏喝茶?
看着他在侍者的引領下去了包間,很快又有一個男人走進來,之所以注意到那男人,主要是大熱頭上戴着帽子不奇怪,奇怪的是進了空調屋裏還戴着帽子,感覺像是電視裏跟蹤人的偵探。
安晨微眉心跳了下,當即決定先看看再說,那男人不知道向服務生詢問了什麽,然後晃悠悠的朝包間走去,像是走錯了似的又倒回來,然後在臨近的桌子邊坐下,随即又換到對面坐,最後幹脆走到包間旁邊的盆栽前,狀似很感興趣的欣賞起盆栽來,有古怪。
上一世是他護着她,這一世,換她來護着他,安晨微拿起包包,朝那男人走去,男人專注的欣賞着盆栽,沒注意到自己盯着别人的同時,亦被别人盯上。
臨近時,安晨微故意将挂在肩上的包包朝外面挪了些,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松開了手,同時身體朝一邊斜了下,包包帶子正好挂在男人撫摸着盆栽葉子的手上。
“啊!搶劫”誇張的驚呼一聲,安晨微退後了好幾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
她的聲音驚動了其他客人和服務生,紛紛朝這邊看過來,男人皺緊眉頭,壓低了聲音說“誰搶劫了?”
“你,你搶我我包包?”安晨微指出事實。
“你少血口噴人。”見有服務生朝這邊走來,男人維持着臉色不變,将手裏的包包朝安晨微丢去,天知道,他也不知道這包包是怎麽挂他手上的。
安晨微被包包的力道砸得後退了一步,身體朝後面倒去,她閉上眼睛,認命地接受摔倒的命運。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一條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将她穩穩的扶住,熟悉的味道傳入鼻尖,安晨微瞬間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卻是痛苦。“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