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的人參精,這可是難得的天材地寶。
陳子嬰出于信任,點了點頭,口念咒語,“萬世常存,日月同曜,邪道五害皆伏,魁罡之下無動無作,急急如律令。”
咒畢,他的雙手就開始冒出一層層金黃色的光芒,覆蓋在手上,恍若神人,他舉起雙手向地一按,金黃色的光芒開始沿着地面擴散。
黑黑的土地上多了一層金黃色的薄膜,像是一層護罩,封地術,顧名思義,在大地上附上一層罡氣,使得遁地術失效。
人參精,最擅長的就是遁地術。
啪。
“哎呀。”
一聲慘叫,順着聲音看去,那是一個和天書一般大小的人兒,全身被一層土黃色給包裹着,人長的很清秀,看樣子就是一個瓷娃娃。
他痛苦的叫着,鼓着嘴,可愛極了。這一幕,若是讓女孩子看見了,絕對是要驚呼“卡哇伊”的。
可惜陳子嬰是男人,而且他知道這大概就是今夜的罪魁禍首了,因爲他是金黃色的,而那和女屍的額頭也是金色的。
“大仙,饒命啊。”小人驚恐的看着褶皺眉頭的陳子嬰。
他雖然有五百年的道行,可是對于精怪來說無疑還是很低的,而且他是天材地寶,修煉進度比一般的妖怪要更慢。
就像柴祖,八百年的狼妖已經是金丹修爲,可以化爲人樣,而這人參雖然也是人形,可不過是個孩子模樣,法力更是低的可憐。
“那具女屍是什麽情況?”陳子嬰問道。
“我路過此地,一不小心,讓她吃了一口我的氣息。”小人參撓着頭,很是抱歉,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的想去原諒的模樣。
可陳子嬰不吃這一套,他“哼”了一聲。
小人參被吓壞了,驚慌道,“大仙,我是南長仙人坐下的一個小童子,你可不能殺我啊,求求仙長饒我一命啊。”
南長仙人,并不是陽神,凡是元嬰期的大能都能被尊爲仙長,真人也是如此。
“和那個南長仙人沾了因果對你以後不好。你跟他說,可以放過他,但要他兩滴精血,不給精血就把它困在這裏一百年。”小天書陰險的笑着。
陳子嬰點了點頭,公孫靈兒因爲此事受了傷,對方必須要付出一點代價,他冷聲道,“留下兩滴精血,就放了你。”
“兩滴精血,你這是在要我的命啊!”小人參快要哭了,偷偷跑出來,路過此地,不僅制造了一隻妖魔,還要付出精血,這太可怕了。
人間太可怕,他想回仙山了。
他是五百年的人參,修煉到現在,一共也不過十滴鮮血罷了,陳子嬰一下子就要兩滴,這代價有點大。
他讨好道,“仙長,你是不知道啊。我這鮮血隻要半滴就可以救人,你要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說不出來了,一把銀亮的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帶着血色紋路,他看着都很神秘的紋路。雙腳打顫,他帶着奶氣道,“大仙,好商量,好商量。”
“大仙,給了你兩滴鮮血,我恐怕虛弱的連伴生的遁地術也用不出來了。大仙,那具妖魔我也不是故意的。”他說的真誠,眼中帶上一層霧氣,配上一層小孩子的模樣,讓人心裏一顫。
陳子嬰心軟了,他說道,“一滴精血,做錯了是就必須承擔責任,那位大姐姐的傷勢你也是看到的,你不能逃避。”
“好的,好的。”人參精開心了,一滴精血,很容易就能補回來,可如果是兩滴,那真的就是猴年馬月了。
現在是他能接受的範圍,他點了點頭,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掌一割,一滴鮮血流了出來,金色的鮮血,在空中而不落下,很是神秘。
眨眼間,小人參精那割破的表面再次複原,不過他的臉色明顯蒼白了很多,他收起匕首,嘴中一吐,一顆豆大的水晶,透明的。
精血落在水晶裏,成了一顆琥珀樣的東西。
“大仙,這東西遇水即化,你給那個大姐姐服下就可以了。可以放我走了嗎?”小人參精問道。
陳子嬰點了點頭,解開封地術,小人參精鑽入土中,金色一閃即逝,下一刻就不知道它去了哪裏了。
“這小鬼真笨。”天書哼哼道。
陳子嬰奇怪道,“怎麽說?”
“估計它以前住在仙山,不禁人事,如今是偷偷跑下來的,才會被我們這般忽悠,好說話。”天書又是一陣哼哼。
陳子嬰,“……”
可如果小人參精在這裏,一定會對天書佩服的五體投地,天書全猜對了,它正是乘着師傅外出探訪友人,偷偷跑下山的。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加上本身王老漢和他的妻子都已經年老,等到告訴陳子嬰洗澡的盆和糯米都準備好的時候,一切已經發生完了,這也是免去了陳子嬰很多的不麻煩。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喂給公孫靈兒那滴精血,進入房間準備給對方浸泡的時候,更大的麻煩接踵而來。
第一件事就是給公孫靈脫衣服,想要浸泡,不脫衣服是不行的,要外面王老漢的妻子給脫下,他不放心,公孫靈兒手上的傷口太可怕了,現在已經隐隐的發紫,吓着王老漢的妻子不說,還可能把自己二人當做妖怪那就不好了。
他咬牙,給公孫靈兒一件件脫衣,他沒有閉上眼睛,那樣不方便,而且手還容易摸錯地方,那就更不好了。
美妙的酮體,可是陳子嬰沒有了心情,他修煉《神霄決》,天眼自開,透過天眼,他明顯的能發現,一層層黑色的液體在不斷腐蝕着公孫靈兒。
他将對方放進浴盆,他将手掌附在她的背上,催動着法力,帶動着小人參精精血化成的金色液體去抵抗那黑色的毒液。
而門外,已經徹底的亂了。
王老漢發現了三個客人的屍體,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的傷口,死的都是莫名其妙,王老漢大駭之下告訴了自己妻子。
他的妻子聯想到受傷的女子,懷疑陳子嬰二人與這四人有了沖突,于是發生了争端,陳子嬰二人殺死了這三人,可那女子也因此受了傷。
王老漢聽着,越聽越有道理,決定去報官,剛準備安排一下,大堂裏他突然發現自己家兒媳婦的屍體不見了。
他臉色蒼白,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他的妻子準備扶起這個不中用的老頭子,走上前也是大吃一驚。
踏踏。
馬匹聲,順着聲音望去,一片塵土飛揚,是一匹匹健壯的馬。
爲首的那一人不正是之前借宿的四人之一嗎?那個唯一不見屍首的人,怎麽,他帶着人又回來了複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