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書跟自己說這些,絕對是有目的的,要不然在金三順甚至更早以前它就會現身。
“沒錯,我現身确實是有目的的。神霄的傳人肯定不是大兇大惡之人,我希望你能把我送到天界去。”天書撓了撓頭,一副很不好意思樣子,他在人間已經快一千年了,自己越來越古舊。
簡單的說,它受夠了人間,一點都沒天界好。
這天書即便是遠古就存在,可依舊是一個小孩子的心性,喜歡在天界被尊敬,在人間它連模樣都不敢露出來。
“……”
很不能理解這天書的想法,可陳子嬰還是點了點頭,這本就不是凡間的物品,回到他原來的地方也許是歸宿。
“《九練功》我沒有,不過《神霄決》和《五雷法》我可以顯露出來給你看。”天書開心的笑了,像個小孩子似的又蹦又跳,那古籍上的字體也慢慢變化,露出了《神霄決》三個字。
《神霄決》是神霄派的三道定鼎功法之一,共有九重,練成之後,可以禦劍飛行,飛天遁地,神遊太虛。
而《五雷法》就更神奇了,根據這天書中的記載,共有六層,大成之後,恍若神人,身披雷铠,手執雷杖,以雷麒麟爲坐騎,征戰四方。
雷,本就是武的象征。
麒麟爲坐騎,陳子嬰有些不相信的,可看到《五雷法》第三層中的雷物拟化後,他就相信了。
雷法禦物,雷法化物,第四層的雷法就是一個轉折點,或者說第四層後的《五雷法》就是人們口中的雷神。
迫不及待,就是迫不及待的修煉了起來。
神霄派修煉本就是一重接着一重,本就有了《神霄五雷正法》的基礎,修煉起了《神霄決》和《五雷法》事半功倍,僅是一夜的功夫,《神霄決》他就已經步入第二重輕似飛燕,《五雷法》處于第一層聚雷。
第二日,沒了林驚龍的糾纏,公孫靈兒又變成了一隻快樂的蝴蝶,早早的來到了太守府,環繞在陳子嬰的周遭翩翩起舞,令偌大的太守府也有了生氣起來。
太守府,是沒有下人的,陳子嬰不習慣被人伺候,他沒有那種官僚階級的覺悟。
陸豐也早早的來了,随着他來的還有一封密函署名是司馬清華,司馬公的書信,陳子嬰好奇的拆開,當着陸豐和公孫靈兒的面,他沒把兩人當做外人,陸豐心裏更加感動。
密函裏是一張邀請函,二月初二龍擡頭,離京英雄莊,天下豪傑彙聚,共捕梅花盜,邀請人單羽清。
邀請函後,陳子嬰翻開了一張紙,“武林事不斷,我不放心,你帶我去看一看”署名是司馬清華。
确實,這段時間武林的事就沒斷過,而且青衣樓更是影響到了百姓的安危,百姓是水,朝廷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司馬公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隻是爲什麽又是自己?這王良案都是險象環生,更是差一點死在了那個黑影的手裏。
一想到那個黑影,他就是一陣的顫抖和憤怒,祁陽就是死在他的手裏的。
祁陽一生清廉,留給孤兒寡母的并不多,陳子嬰說服陸豐每月都從府庫中抽出一些銀兩,讓那二人得以度日,孩子得以讀書。
對于那個老跟自己作對的同僚,陸豐也是豎起大拇指稱贊,自然同意了陳子嬰的建議,不然的話孤兒寡母真的可能流落街頭成爲乞丐。
他當然不知道,司馬清華這是在爲了他積攢功勳,一切爲将來爲他繼承丞相位做打算。
“大人此去,路條遙遠,多加小心,九江之事,我會每日都監督的。”陸豐拱手,轉向公孫靈兒,“聽說公孫姑娘的師傅也是江湖中人,江湖險惡,希望姑娘能陪大人一同。”
“你都說江湖險惡了,還要一個姑娘家陪我,不是更危險了嘛。”陳子嬰哭笑不得。
“公孫姑娘曾經和師傅行走過江湖,江湖中的事情,隻怕是比大人要更清楚這其中隐藏的道道了。”陸豐笑了。
陳子嬰老臉一紅,這倒是忘記了,這公孫靈兒的江湖經驗比自己要遠遠豐富的多。
噗嗤。
公孫靈兒笑了,“我這就回去收拾行裝和大人一同去參加那個英雄大會。”
說是英雄大會,可她的眼中還是能看到一絲鄙視的,這場大會去的人一切恐怕不過是爲了奪得武林第一美女單羽清的芳心吧。
“走的這麽早?”陳子嬰奇怪道。
公孫靈兒掩嘴,陸豐撫了撫額頭,“大人如今已經十二月已經過半了,英雄大會在離京舉行,這裏距離離京至少都是一個月時間,更何況其中不免發生一些難以預估的事。”
“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陳子嬰無奈了。
“大人,在去離京之前,最好去一趟司馬公那裏。”離去的陸豐忽然想起了什麽,叮囑道。
“知道了。”陳子嬰點了點頭,确實有必要好好的詢問一下司馬公了。
是正午,公孫靈兒已經背着一個小行囊,和太守大人攜手闖蕩江湖,這是她急不可待的,有些羞澀,沒有女扮男裝,她相信陳子嬰可以保護她的。
這倒是苦了陳子嬰一路,公孫靈兒的樣貌帶來的麻煩還真不少。
又是奔波,好像閑不下來了似的。
兩匹馬,兩個人,踏上錢塘的路上。
不得不說,司馬清華治理的能力真不弱,想當初還是盜匪橫行的南方,現在一路上都是商人車隊,安生了許多。
錢塘内,司馬清華又咳嗽了,這一次咳嗽的更厲害了,手帕全是鮮血,完全止不住,人更是暈了過去。
老夥伴田仲文匆忙的擡起去找醫師,開了藥,喝下去後,司馬清華那蒼白的臉色才稍微的好了一些。
“一年。”
床上,司馬清華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輕聲道。
田仲文奇怪道,“什麽一年?”
司馬清華苦笑道,“我的壽命還剩下一年。”
田仲文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司馬清華說道,“這一次我暈過去的時候,碰見了陰間的一個判官,他告訴我說的。”
田仲文笑了,“你們儒家人不都是講究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嘛,如今你竟然說這些,真是越病越糊塗了吧。”
司馬清華搖了搖頭,“我不一樣。”
他曾經在小外天看過這個世界不爲人知的一面,也是在那裏,他知道了浩然正氣,知道了鬼怪,知道了三界,知道了很多隐秘。
田仲文蒼老的臉上有些陰翳,仿佛在笑。
誰願意一直在一個人之下一輩子,尤其是這個人已經知道了自己要死,還特意找了一個繼承人,那我呢?
一代朝廷一朝臣,你是希望我退隐嗎?老夫從軍六十年,爲大元帥二十年,你叫一個黃毛小子位列我之上?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