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嬰“嗯”了一聲。
于洋笑了,他是冷笑着的,腿也動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别看他人高大,他的動作卻不慢,他伸出手,直掐陳子嬰。
他江湖綽号“鐵甲金剛”,一身橫練的功夫在江湖上數一數二,他的手也是他最好的武器,重若千斤,如果陳子嬰給他掐中,性命不說,骨折是少不了的。
他這一掐,帶着勁氣,暴潮般朝對手湧去。
陳子嬰也不敢大意,太玄劍意随心動,破風聲,層層劍影,早就聽說這個太守大人有一把世上鋒利的寶劍,田文華、雲圖都曾在這把寶劍下吃虧。
如今看來就是這把了,于洋不敢大意,化掐做掌。
他躲過這一劍,太玄劍劍身被他拍了一下,陳子嬰隻感覺一股大力順着太玄劍傳到他的手臂上,手臂震麻,太玄劍脫手而出。
于洋臉上狂喜,幾個步子間就來到了陳子嬰的身旁,他的大掌一揮,直撲陳子嬰的額頭,這一掌包含着他九成九的内力,隻是一下,他就能要了對方的命。
在他的手掌隻距離陳子嬰不到三寸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對方笑了,他的笑容僵住,一種危機感傳來,手掌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可他還是沒有太玄劍快。
噗。
劍入心髒,隻是一下,于洋就停止了,眼裏帶着不可思議的朝陳子嬰到了下去,那把古怪的劍明明都已經被他……
鐵甲金剛于洋帶着不甘心死去了,随着他的死去,這礦場很快就被全滅,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手看管這裏,他帶着大部分人離開了。【零↑九△小↓說△網】
第二座金礦既滅,下一個就是甯州通判王良了,趁着對方還不知道這件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至于孔泉和林治平,日後再見也不遲。
清晨,陳子嬰和祁陽帶着兵馬進入甯州,直奔王良的府上。
當王良剛剛起來的時候,他的府邸已經被包圍了,下人們瑟瑟發抖,妻妾也是無比的驚恐,王良此刻卻淡定無比。
終究是輪到他了,他召來了管家,胡管家,這是個武功比他還厲害的人,胡管家今年七十又七,滿頭的白發,滿臉的皺紋,個子因爲妙齡,已經有些萎縮,隻有一米五左右。
王良看着這個老人突然吼道,“我待你不薄,一切待遇都是最好的,你爲什麽還要背叛我!”
胡管家冷笑一聲,“你可還記得十年前,你燒的那一把大火?”
王良臉色突變,“你到底是誰?”
十年前,那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小混混,在做小混混的時候,他可以說是無惡不作的,唯一有關于大火的記憶,那恐怕就是他和朋友打賭在那個鬧鬼的屋子裏睡了一夜吧。
那一夜明明已經荒草叢深的院子,竟然燈火通明,他害怕之下,一把火把那個院子給燒了,大火過後,滿地的焦騷味。【零↑九△小↓說△網】
那院子裏一具具是狐狸的屍體,他這才知道他進的是一個狐狸窩,當時還慶幸自己燒的好,不然自己一定會被這些狐狸精給害死。
老者痛苦道,“一場美美的家宴,全家二十人卻都被你殺的幹幹淨淨。那時隻有我,法力修爲頗高,逃過了一劫。現在你還要裝糊塗,裝作不不知道我誰嗎?”
他的眼睛光芒一閃,那是一雙帶着橙黃色,也無比狠厲的眸子。
王良震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驚恐道,“那我之前的一切也是你策劃的了?”
胡管家笑了,“不然呢,聯系小郡王,參與他的謀反計劃,給司馬清華匿名信,幫助那個吳磊的年輕人逃出金礦,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王良奇怪道,“你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後面的事情他都可以理解。可是聯系小郡王?這可是給了他的人生一個榮華富貴機會,這幾年他過的可是快活的很。
老者想了想,忽然道,“涉及謀反案,王府的家事應該已經有七十二口了,全家一個都逃不掉。”
王良臉色大變,“你好狠毒的心思,我這就要出去揭發你的陰謀!”
老者頓了頓,一字一頓道,“嗯,甯州通判王良因爲畏懼,而自殺身亡,全家七十二人流放三千裏,在路上不堪重負,身死他鄉。”
已經到了門口的王良身體一頓,腳步加快了,十年中,小王爺給了他上乘的功法,如今的他超過了江湖上一般的一流高手,可是他還沒有胡管家快。
僅僅是一瞬,王良隻感覺飛了起來,胡管家掐着他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最後時刻,王良怕了,求饒道,“我不是故意的,能不能饒我一命?”
“我也不是故意的。”胡管家笑了。
陰暗的書房,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了一隻小狐狸,胡管家抱着這個小狐狸,老淚縱橫,“小十九,我們家的大仇終于報了啊。”
“啾啾”小狐狸疑惑的看着他,胡管家笑了,“那一年舉家搬遷,一隻大野狗擋路,你小十九和小十四都走丢了,不知道這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我的了無牽挂,回到狐狸洞,我打算将一生的修爲和寶物傳給你,隻想你能此後能夠開開心心的,找一個如意的郎君。一生平安快樂。”
老管家抱着小狐狸出了書房,下一刻消失在這甯州,不知道去了哪裏,而空蕩的書房裏,王良被吊在一條白绫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當下人禀告家主的時候,才發現王良已經死掉了,震驚的将消息告訴了王良的正妻朱清,對于王良做的這些事,他的夫人朱清一直都是知道的,也是反對的,如今王良畏罪自殺,她一時間百感交集,下令讓太守進府。
王良畏罪自殺了,之後的一切都很順利,對于懂事的朱清,陳子嬰很是同情,可王良犯的是造反,而且有理有據,注定一家子沒有一個人是能逃掉的,下令将“王府”所有人關入大牢,他又奔波了起來。
一切都很順利,朱清很老實的交出了隐藏的黃金,還有他的丈夫王良與小郡王準的秘密書信,幫兇都差不多到案了,主犯怎麽能放過。
馬不停蹄的在回九江的路上,一行人吃的都是澀嘴的幹糧,可是沒有一個人抱怨,因爲他們的大人,甚至是太守大人也是如此。
進入九江城,一切都很甯靜,可陳子嬰隐約的有些不安,太甯靜了,他做的動靜不小,這一切都不應該。
啪。
城門被關,陳子嬰一驚,他可沒有下令過。
下一刻城樓上,小郡王準已經站在了那裏,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憤怒,他在憤怒這個陳子嬰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自己的計劃。
在小郡王準身旁的是九江縣縣令黃恺,黃忋四十多歲,身材高大,樣貌平常,身穿官服的他冷笑一聲,“大人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吧,這九江城如今全部都是我們的人了。”
他說話間,城四周的百姓已經散的幹幹淨淨,這種大事,對于百姓來說,還是不要扯上關系爲妙。
百姓退去後,取代他們的是一層有一層密密麻麻的兵馬,有江湖豪人,也有官員,他們個個手持兵械,嚴陣以待。
人數比九江兵馬隻多不少,騎在馬上的陳子嬰的心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