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爪相接,黑白色的劍,帶着血紅色的紋理,貓妖連連倒退幾步,陳子嬰也不好受,隻感覺五髒在翻湧,胸口澎湃。
噗。
一口鮮血吐出,一個照面他就吃了大虧。
“原來是野狗還有逃跑的太守大人來了。”貓妖笑了,一個傷勢未愈的天狗和一個陰神境界的修士,他絲毫不把兩人放在心上。
僅僅是看到天貓,哮天就忍不住了,它的雙目通紅,張開四肢,人的四肢,它卻跑出了個野獸的姿勢。
“吼”。
在天貓三米處,哮天就變了,一隻高兩丈,長五尺的黑色毛發野狗,雖然是野狗,可此時就像一隻藏獒一般兇猛。
“野狗。”天貓冷哼一聲,卻絲毫不敢大意,相鬥的幾百年裏,它清楚知道這個對手的厲害之處。
它一個縱越,想要讓哮天撲一個空,哮天卻又是原地一踏,空氣仿佛成了他的墊子,又是一躍。
“啊,你瘋了嗎?”陳子嬰看不見的高傳來天貓的慘叫聲。
一盞茶的功夫,哮天從天上落了下來,哮天趴在地上,偌大的身軀滿是爪痕,流着鮮血,最可怕的是他的嘴,正咬着一塊帶着毛和血的肉。
哮天“呸”了一聲,陸陸續續的,他的嘴裏吐出許許多多的碎肉,都帶着血和皮毛,是野獸的身體。
這時,天貓才落了下來,它也化作了本體,一隻和哮天同樣大小的貓,黑色的皮毛,此時它的頭、頸、軀幹、四肢和尾五部分都在流血,那傷口就像是野獸撕咬所緻。
“你一定是瘋了,此生難道就隻願意停留在金丹境界嗎?你竟然靠引燃自己身軀的潛能來提高力量。”天貓驚恐萬分。
“大人,幫我。”天狗趴在地上,有氣無力。
它的力量并沒有完全恢複,如今又引燃自身潛能,就更是虛弱了,比之前遇見賈靜的時候還要虛弱。
陳子嬰點了點頭,口念法決,一手五雷掌,一手诏書朝着天貓拍了上去,天貓此刻已經是重創之軀,想要逃。
黑白太玄劍直奔向它,太玄劍意随心動,天貓一個側翻,躲過這一劍,迎來的又是一掌,避無可避,它伸出掌來抵抗,手臂背震麻,诏書打中它的手臂。
一道金光沒入它的手臂,它隻感覺這隻手臂重如千金,揮動起來無比的吃力。
“啪”“啪”“啪”……
诏書在陳子嬰的手裏不停的舞動着,本來就是出其不意,隻是片刻,天貓和那石妖一樣被制住了。
“嗖”
太玄劍一劍穿心,一隻千年大妖,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看到天貓的死去,哮天松了一口氣,朝着陳子嬰點了點頭,轉瞬變成了一隻普通的黑色皮毛野狗,拖着受傷的身軀,一步步的離開。身影無比的蕭瑟。
看到天貓的死去,賈文松了一口氣。
“你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說吧,黃金礦的幕後主使是什麽人?”陳子嬰回身,冷聲道。
賈文歎了一口氣,仿佛是在認命,閉目道,“黃金礦的主使人就是……”
嗖嗖嗖。
黑暗中三道銀光閃亮,陳子嬰一驚。
再回過神的時候,賈文已經倒了下去,身上插着三根銀針,他小心翼翼走了上去,拔出銀針,摸了摸,有液體,看來有毒,又摸了摸賈文的鼻息,氣息全無。
嗖嗖嗖。
又是三針,陳子嬰縱身一閃,陰神境界的他反應是常人的十倍不止,靈敏的躲過這三針,順着銀針來時的方向看去。
民宅上,一道黑影,那黑影見陳子嬰躲過自己的偷襲,搖了搖頭,身體向前一傾,像一隻輕盈的燕子,一個美麗的弧度之後,無影無蹤。
陳子嬰的臉瞬間就冷了下去,低頭掃了一眼慘死的多情公子雲圖,大步走進那暗道裏,昏暗的暗道,青色的石階,隻有燭火随風搖曳,搖搖欲墜。
這裏原本是有人把手的,而且人數很多,隻是現在那些人都已經成爲了死人,一動不動倒在地上,殺死他們的是天貓。
也算幫了陳子嬰的大忙,一路暢通無阻。
“救我……”
他隐約聽到了的求助聲,聲音從暗道下傳來,陳子嬰加快了步伐,片刻的時間他就看見了那個向他求助的人。
他被困在一座像牢獄一樣的房子裏,他四十多歲的樣子,樣貌平平,身高平平,穿着青色的衣服,可能是長久沒有洗的緣故,現在有些隐隐發白,可依舊衣裝整潔。
這是個愛幹淨的人,他不僅是衣服,他的臉、頭發也是很整潔,除了手上和腳上帶了鐐铐,其餘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個被囚禁的人。
陳子嬰問道,“你是怎麽逃過一劫的?”
天貓将這裏的人殺的幹幹淨淨,沒理由會留下一個活口,這人是怎麽活下來的?
那人回答道,“我看到有一個妖怪在殺人就裝了死,對了,我會龜息功,所以那個妖怪可能才沒有注意到我吧。”
陳子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是什麽人?又爲什麽在這裏?”
陳子嬰不敢輕易放了對方,萬一對方是絕頂的高手,扮豬吃老虎,放他出來,無異于自殺,必須先盤點清楚。
那人拱手,很是禮貌的自我介紹道,“在下林成業,不知道你是?”
陳子嬰驚訝道,“擒龍手林成業?”
林成業點了點頭,苦笑,“正是在下。隻是我已經退出江湖二十多年了,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陳子嬰說道,“我與孔泉還有你的孩子林治平認識,而且我們三人正在四處找你。你怎麽回在這裏?”
林成業苦笑,“說來話長,大人可否先将我放出來,再讓我好好休息一下,之後再娓娓道來。”
陳子嬰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個官的?”
陳子嬰可沒跟對方說過,他是怎麽知曉的?
林成業解釋道,“大人腰間有诏書,尋常人,黃金礦案,又與我兒和他老師想認識,如果這還猜不出來,我這擒龍手可真的就是白活了這幾十年了。”
不愧是老江湖,一直都在暗暗觀察,簡直是尋幽入微。
陳子嬰一劍劈開這牢房的門,林成業一出牢獄就好像龍入深淵,他迅速一動,來到一個死人的身旁,從那人的腰間掏出兩把鑰匙,解開了鐐铐,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手臂,笑着對陳子嬰說道,“大人,回衙門吧,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的。”
陳子嬰點了點頭,帶頭離開,林成業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