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貓和天狗本來是山野神仙,千年的道行,逍遙自在,可自從他們碰上了,互相看着十分不順眼。
天狗比天貓厲害,但是沒有它狡猾,相鬥三百年一直都處于吃虧的一方,這一次,天貓來化解因果,臨走之前,又坑了一把天狗,天狗受了重傷,怎麽可能甘心,憑借着鼻子的靈敏一路跟到了“賈府”。
天貓看到天狗,笑了,重傷還敢追上來,真是笨,再一次的重創它,把天狗打成了原形,天狗成了一隻流落街頭、氣息奄奄的野狗。
在一個下着雨的夜,天狗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一夜,她打着油紙傘,背着藥箱,垂下薄薄的面紗,掩住了的俏臉,但隻是露出的上額和半張臉部分,已使人可斷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
她身形頗高,有種鶴立雞群的驕姿傲态,纖侬合度,體态美至難以形容,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薄薄面紗隐藏不住的那嘴角處點漆般的一顆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最美的不是外貌,而是她的心,善良的心。
她看到了生病的天狗,“咦”了一聲,天狗無力的垂着頭,當時說它隻剩下一口氣也不爲過,那女子面露不忍。
她也不嫌棄天狗的髒亂,抱起天狗,回了一家名爲“濟世堂”的藥鋪,爲什麽知道是藥鋪?雖然重創,可天狗的鼻子依然很靈敏。
天狗印象最深的是這個女子認真時的樣子,她伸出修長纖細的手翻着它的身體,輕柔,體貼,溫暖。
她用用那靈動的雙眸查探天狗的傷勢,不停的翻着藥櫃,爲它配藥,香汗淋漓是因爲它煎藥。
天狗很感動,一千年了,從沒有一個人願意爲它這樣過,它發誓,等自己好了,自己一定要報答她。
經過的好幾個月的精心治療,天狗知道了這女子叫賈靜,人如其名,很安靜,很奇怪的感覺,天狗每次看到她都很安心。
賈靜是縣中大戶賈文的女兒,天生一顆善心,開了一間濟世堂,每半月一次施一次藥,賈靜還精通醫術,免費爲患者治病,當地人都稱“活菩薩”轉世。
可過于美貌,于是長長會帶着面紗,可還是一些人觊觎,這時候天狗就會冒出來狠狠地咬上一口,普通人哪是它的對手,被吓的屁滾尿流,天狗得意的向賈靜邀功。
就這樣,平靜的日子直到今天,天狗聞到了它極其讨厭的味道,天貓來了,他雖然變成了人的模樣,可那股騷味總是掩藏不住的,天狗還是認出來了。
天狗能認出天貓,同樣,對方也能認出來。
天貓化成的是一個富态的胖子,事實上天貓本身也挺胖的,胖子樣子很随和,一眼就能給人以好感。
天狗怕賈靜着道,拼命的叫,對于賈靜的呵斥也充耳不聞。
天貓笑了,“家主喊小姐今夜前去家宴。”
才幾個月的時間,天狗的實力也隻恢複個五六成,要想徹底恢複,至少還有一年的世間,一年的時間,他早就不知道在哪了,它還不放在心上。
天貓之所以不殺天狗,是不能殺,這天狗修歲月的時候,與自己的苦苦修煉不同,它做過了無數的善事,有了運勢,天地護佑。
自己殺了它,天劫的時候,将會是百倍千倍不止,它自認爲普通的天劫都夠它受的,更别提厲害了百倍千倍的,它必将身死道消。
天狗叫的更厲害了,家宴和天貓在一起?它可知道天貓入世是爲了報仇的,報的是一千年前全家被殺之仇。
三世之前的因果,它要了,就必然會把那人的全家都殺了。
賈靜安撫了一下天狗,點頭道,“劉管家,我會去的,你先回去吧。”
“嗯。這狗很可愛啊。”劉管家,不,天貓笑着摸了摸天狗的腦袋,他的手胖乎乎的,看似簡單溫柔的撫摸,卻用上了不爲人知的法力。
“汪汪”天狗痛苦極了,狂叫着。
“劉管家,放開哮天吧,他不喜歡你。”賈靜眉頭一皺。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哮天在叫,可幾個月來的相處,她更願意去相信哮天,而不是眼前這個給人好感的管家。
哮天,是她給天狗起的名字。
“呵呵。”天貓大步離開。
白日不舒心也就夠了,夜晚還很煩人,賈靜是哭着回來的,這讓他很難受,這種感覺很奇怪,以往的一千年多沒有過的感覺。
一個受了傷的人帶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跑進了醫館,很奇怪,受傷的人一直在照顧那個沒受傷的人,正是孔泉和林治平。
它化成了人形,孔泉暈倒了,哮天發現對方傷的并不重,沒有生命危險,他也就沒在意,沒有叫醒已經睡了的賈靜。
它與林治平交談,成功的套路了對方,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感覺是個麻煩,也沒說什麽,讓他們兩個在這裏休息一晚,就當是又收留了兩條同類好了。
就這樣,孔泉和林治平暫時得以在濟世堂休息了一晚。
另一邊,賈府内。
陳子嬰的眉頭緊皺着,太玄劍已經刺了過去。
人随劍進,化作道道劍影,往對方潮沖而去。
那胖胖的中年人伸出手,黑黑的毛絨絨的爪子,陳子嬰的劍又快有準,但中年人的爪子更快,指甲又尖又利,太玄劍被他死死地卡住了,動彈不得。
至于那女子,中年人在她的臉上吹了一口氣,她就暈了過去。
這妖怪已經達到了金丹境,我一定不是他對手,看他所作所爲,看樣子是不着急取人性命,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中年人一隻爪子纏住太玄劍,另一隻爪子無限增長,突向陳子嬰的胸口,想要直取他的性命,
陳子嬰也不驚慌,念動口訣,一手“五雷掌”迎了上去,雷掌是萬妖克星,妖怪遇上雷法,自身的氣息、法力就弱了三分。
中年人一個不察,手被震麻,另一隻手一松,陳子嬰趁機抽回太玄劍,幾個躍縱跳過圍牆,逃走了。
那妖怪也不追,冷哼一聲,“被人發現了,看樣子要提前了,下一次的家宴,就是這賈家滅門的時候。”
一眨眼的時間,天已經微微亮了,陳子嬰在一條巷子裏停了下來,氣喘籲籲,他不修内力,用的全是積累下來的法力,饒是陰神修爲,經曆了多情公子和那妖怪,他幾個月修煉的法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