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嬰并沒有将那告示撕下來作爲證據,他很警惕,發現這四周的告示都有人在看守,如果自己撕下,下一刻就會被包圍。
假作随意的看了一會,就準備離去時,角落裏一個小孩子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黑乎乎的小手,他低下頭,小孩子用還有些稚嫩的聲音說道,“大哥哥跟我走吧,有一個人想要見你,他說他叫孔泉和你有過一面之緣。”
“孔泉?”陳子嬰疑惑不解。
小孩子“嗯”了一句。
跟着小孩子,七拐八繞,就在陳子嬰都覺得有些迷糊的時候,他們進入到了一個小房子裏,小孩子打開門,伸出手示意走進去。
陳子嬰警惕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黑暗又狹窄的小房子裏,仔細觀察,原來這裏陽光照不進來所以顯得十分的黑暗。
黑暗中點起了蠟燭,陳子嬰順着光亮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和一個瘦弱的身影,陳子嬰認識一個那就是孔泉,另外一個瘦弱的他不知道。
啪。
小孩子離開了,他從外面把門給帶上了。
“陳兄,好久不見,這是我的學生林治平,治平還不過來參見你們的九州太守陳子嬰。”孔泉主動爲兩人介紹道。
“您就是……九州太守陳子嬰。”林治平很是激動,雙目帶着淚,如果不是陳子嬰阻攔,差一點點就跪下了。
“這是?”陳子嬰扶住對方,疑惑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林治平乃是這裏縣衙的賬房,可是在一個月之前突然消失了,我這學生拼命的尋找,總算有所發現,那位賬房大人留下了一張圖紙,圖紙上寫着金礦二字。”孔泉看着激動的學生,主動替他說道。
“金礦?挖礦?升遷?”
一切都好像一條線一樣連在了一起,王良發現了一所金礦,可這件事被賬房知道了,他就殺人滅口,賬房也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就留下一幅圖紙。
這麽想最合情合理,陳子嬰急問道,“那你們可知道那金礦在哪裏?”
孔泉搖了搖頭,苦笑,“隻有一幅畫,畫裏是一個地形圖,可是我和我這徒弟都常年不在這裏,看不懂,問了本地人也是不知道。”。
陳子嬰摸着下巴思索道,“奇了。”
忽然擡起頭,他尤然還記得陸判說過,死去的都是甯州和明州的百姓,既然不在甯州,那一定就在明州那邊。
“可能不在本地,在附近的明州、毛州哪裏也說不準。”孔泉講他的猜想說了出來。
陳子嬰點了點頭,他是靠着陸判的話才能推測出來的,而孔泉靠的僅僅是自己的推測,不得不說,這個孔泉很有一套。
陳子嬰肯定道,“在明州。”
孔泉問道,“确定?”
陳子嬰點頭,孔泉思索了片刻,突然直盯着陳子嬰說道,“大人應該是偷偷出來的調查的吧。”
陳子嬰點頭,“沒錯,也就是說我現在的身份不可以用。”
孔泉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大人,事不宜遲,我們快去明州吧。”
一行人出了去,看着他們急急忙忙的身影,黑暗中一個人對着另一個人命令道,“快去通知大人,林治平和孔泉有所動作了。看樣子他們是知道了些什麽?叫大人準備好人手,我繼續跟蹤他們。”
他們已經想到了那賬房會留下後手,隻是他們翻遍了他的家和辦公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就隻能派人盯着那個賬房的兒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個林治平果然有了動作。
甯州和明州并不遙遠,隻是半天的路程,他們就來到了明州,同明州一樣,州城裏沒有一張告示,問了明州的本地人。
那本地人看着圖紙,一愣,随即點頭道,“這是老虎崗,據說有一隻成了精的老虎住在哪裏,所以去的人并不是很多。”
“那你可知道那老虎崗在什麽地方?”陳子嬰急忙問道。
“往東邊走,出了州城,那裏有個明縣,就在明縣裏面,到了那裏,你們問問人就知道了。”那人回答道。
“多謝。”一拱手,陳子嬰三人離開。
進入明縣,已經是夜晚了了,他們趁着夜色,爬上老虎崗,老虎崗就是一座大山,連綿起伏幾十裏,在山中腰時,隐約的看見了燈火。
三人的眼睛一亮,蹑手蹑腳的朝着燈火走去。
夜晚,大山都甯靜了,這裏卻不停的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錘子重物的擊打聲,那是一個洞穴,洞穴明顯有人工開鑿的痕迹。
洞穴外把手着四五個個官兵打扮的人,孔泉皺眉,這件事情越發的不簡單了,已經涉及了官府中人。
官兵把手洞穴,百姓模樣的人推着車,不停的将東西運進去,又運出來,來來回回,照道理應該就是金礦了。
官吏罵罵咧咧的,時不時的用手裏的皮鞭抽打着這些百姓,好像把他們當做牛羊一樣驅使着,百姓畏懼官吏,顫顫巍巍的,憤怒的咬牙,卻不敢多說話。
“走。”陳子嬰說道。
以他們三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對付對方的,必須重回九江,準備好兵馬,才能一舉徹底鏟除這裏的人。
隻是幕後主使,這才是關鍵,抄了這裏,解救挖礦的百姓,抓捕這些官吏,事情就算解決了嗎?不,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回到縣城,他們三人找了一間客棧,三人靜坐在凳子上,沉默着。
林治平最先忍不住,憤憤道,“大人,應當立刻準備兵馬,把那裏剿滅了,抓捕那些害了我父親的官吏!”
“你知道你父親是誰害的嗎?”燭火下,陳子嬰直視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
林治平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躲避了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能力不小,但是明面又不好……”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一亮,“是縣尉,他和我父親官位齊平,他知道我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可是明面上動不了手,隻能暗中下手。”
孔泉點了點頭,暗道孺子可教也,他的學生,不是個光讀書傻書生。
“你看到你父親的屍體了嗎?”陳子嬰又問道。
林治平搖了搖頭,“那一日,父親上工的時候,感覺自己可能身遭不測,把圖紙悄悄地交給可我,人就出去了,我一直住在小聖賢莊,近幾日才回來,知道父親在那一天消失了,屍首并沒有看到。”
孔泉思慮了一下,問向陳子嬰,“大人,難道你認爲賬房大人還沒有死。”
“極有可能,對方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不會輕易的殺害對方。”陳子嬰推測道。
“想要的?”孔泉和林治平疑惑了。
陳子嬰摸了摸圖紙,拿出一把小刀,在二人驚恐的目光下割開了林治平父親留下來的圖紙,圖紙一分爲二,這圖紙是兩份,裏面還藏着一份。
就是在林治平拿出圖紙問那個本地人的時候,陳子嬰也趁機看了一下圖紙,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後又摸了摸。
陰神境界,他的視感和觸感是旁人的十倍不止,感覺這圖紙不是一般的厚,可能内藏玄機,如今割開确實是這樣。
另一份圖紙上寫着幾個蒼勁的小字,“黃金礦第二部分開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