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啊,他是我兒子,要你這小王八多管閑事?”老鼠頭對于陳子嬰的出現頗爲不滿,今天上午輸光了錢,還被那女人狠狠地嘲諷了一番,心裏很是不滿,這個小乞丐就是他的發洩。
“放肆!”祁陽怒了,準備出手。
“他不是我父親。”小乞丐弱弱的說道。
“嗯。”那老鼠頭雙眼一瞪,小乞丐又吓得不敢說話了。
“你說,放心。他不敢找你麻煩的。”陳子嬰輕聲安慰,他的浩然正氣柔和,使人也更容易對他親近。
“小王八蛋,你知道本大爺……”老鼠頭話還沒說完,陳子嬰就撇了一眼祁陽,祁陽會意,一隻手就制服了對方,把老鼠頭按在地上後。
陳子嬰繼續微笑着對小乞丐問道,“他說他是你父親,你說不是,那麽你的父親究竟是誰呢?能告訴我嗎?當然,還有你的經曆。”
“你到底是誰?”老鼠頭驚恐了,他們做的事都是見不得光的,而這人想要調查的樣子,如果被查出來,而知道暴露是從他這裏開始的,他一定會不得好死。
“我叫小二狗,是錢塘喬家村的,我那天在外面吃了這個壞人給的糖,我就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帶到了這裏,他們對我又打又罵,還說要把我的舌頭割掉,要不是一個壞女人喜歡我的舌頭,我就被割掉了。叔叔,我能相信你嗎?他們說過不能報官,報官的話會把我的舌頭割掉,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小乞丐呼呼的說了這麽多。
圍觀的人聽得是目瞪口呆,個個義憤填膺。
老鼠頭聽完,無力的垂下了頭,那個色女人,爲了一時的爽快,現在好了,一切都見光了,一切怎麽收拾,也隻能看上頭的關系能不能搞得過這個年輕人了。
這個人這麽年輕,應該能搞定吧,老鼠頭僥幸的想着。
陳子嬰怒極而笑,“祁陽,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屬下當然知道。”祁陽抱拳,他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聲,如今聽到窮苦人家的孩子受到這樣的罪,也是感同身受。
祁陽?老鼠頭心裏一凜,記得舵主曾經給過的一份名單裏,這九江最不能惹的兩個人物其中一個就是通判祁陽。
祁陽都稱之爲屬下,這……
老鼠頭意識到事情大條了,他死死地掙紮,可哪裏是軍旅出身的祁陽的對手,用光了力氣,也還是被按在地上。
“你說,你的同夥都有誰?”祁陽怒問,像是一隻兇猛的獅子。
老鼠頭咬着牙,一句話不肯說,直到縣衙的兵役來了,老鼠頭的臉上表情一松,縣衙裏有他們的人,這也是爲什麽他在大街上打小乞丐而沒有人敢幫忙的緣故。
不是不幫,曾經有人幫過,被衙役帶入天牢,打的遍體鱗傷,那個人還是縣衙裏縣令的兒子。
那樣的身份,都被打的遍體鱗傷,縣令還不敢說半句話,還有誰敢去管小乞丐,他們可沒有縣令的爹。
“把他們抓起來。”來的衙役也不是第一次了,爲首的人幹淨利落的一伸手,望也不望一下。
“狗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祁陽真的怒了,踢了一腳老鼠頭,一手就将準備捉他衙役給制住。
這一手弄的領頭的衙役也憤怒了,他擡起頭,“你小子……”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他就再也說不出來話了,九江小縣衙裏他也算一号人物,自然認得九江通判祁陽。
九江太守,管轄九州,九江通判統領九州軍事,被太守管制,這九江也隻是九江太守所管理的一個罷了。
九江州是九江太守府的所在,而九江州有七縣,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縣衙衙役,因爲資曆久遠,才做了所有衙役的老大,當然還少不了給這些人好處,給這些人好處的錢哪裏來的,他到處大吃大喝的錢哪裏來的?不言而喻。
“看來,有必要好好清肅一下這九江了。”陳子嬰嘴角冷笑。
“太守大人還要三思。”一個老人踏步走來,白發白須,身高約六尺,白色襦袍,他捋着長須,帶着微笑,一副長者的模樣。
“他是孟白,是當今儒家代表人物之一,九江儒家的實權人物,雖然沒有功名,可他的影響一點也不小,他教過很多學生如今在朝爲官。”祁陽爲在陳子嬰的耳邊說道。
“有何不可?”陳子嬰反問,眼神桀骜,有如雄鷹。
“牽一發而動全身,動搖我大燕根本。”孟白答道。
“祁陽,你聽懂他在說什麽嗎?”陳子嬰哈哈大笑起來。
祁陽是一個普通農家出身,哪裏會懂,搖了搖頭,“大人,我不知道。”
“對,我也不知道。關閉城門,今夜全城宵禁,馬上回你的軍營,帶着你兵馬連夜進城,我親自審問這個老鼠頭。”陳子嬰笑了,一字一頓的命令道。
字字如針,刺的孟白臉上生疼,他大叫道,“不可,千萬不可。”
“這裏你是九江太守,還是我是九江太守?”陳子嬰反問,眼神之犀利,刺痛着周圍所有人,可莫名的心裏覺得很解氣。
爲什麽不能清除這些惡疾?不就是因爲怕東怕西,藥不夠猛,劍不夠利嗎?
孟白愣住了,他飽學宿儒,地位尊高,何曾受過這種話語,氣的臉色通紅,恨不得以頭搶地來洗刷這屈辱。
“念你們隻是從犯,我既往不咎,可是那個捕快還有老鼠頭,都給我抓去天牢!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陳子嬰指着領頭的捕快,狠聲道。
衆人回過神,衙役一聽說不用治罪,心裏開心,紛紛上前抓住了他們的頭頭和老鼠頭,其實他們心裏也很是不爽這衙役的。因爲有後台,所以威脅多過好處,而且既然做衙役,誰想被百姓看見,人見人罵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
“是,大人。”祁陽領命,轉身而去。
“可是大人,詩會怎麽辦?這可是大事啊?”聞訊趕來的陸豐焦急道。
他是跑來的,臉上還流着汗,很是不舒服,可此時也顧不了這些,在他看來,詩會才是國之根本,關系人才,是大事。
可陳子嬰不然,掏出絲巾,擦了擦對方臉上的汗,看得出來,對方真的很焦急,是個好官,卻不是個爲民造福的好官。
對方驚恐的接過絲巾,惶恐道,“多……多謝大人擡愛。”
太過古闆,不可大用。這是陳子嬰的評價。
陳子嬰做了一楫,安慰道,“大人辛苦了,不過詩會還是緩一緩吧,今夜事急。”
說着帶着衙役和小孩子大步離開。
看到對方行禮,還以爲他要道歉的陸豐眉開眼笑,以爲他聽進去了,可是聽完他的話,他的笑容僵住了,人也愣在了原地。
孟白一聽說還要緩一緩詩會,痛心疾首,仰天大吼,“黃口孺子,身居高位,不知輕重緩急,不務正事。天亡我大燕啊!”
無數在場的儒生也紛紛痛罵陳子嬰。
“好,好一個太守!”一聲較好吸引了所有人,那是一個平頭百姓,他的孩子也在獨自玩耍的時候被拐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如果天下人人像這位太守,他的孩子還會丢失嗎?
一聲較好,無數的百姓也感同身受,紛紛贊揚這位年輕的官員。
場面一時亂了,有人較好有人大罵。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