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陳子嬰跟在司馬清華的身邊,扮演者他的秘書的角色,大小政務有時司馬清華也會詢問陳子嬰的意見,俨然一副接班人的模樣,隻是三天他就成了城裏炙手可熱的人物。
陳子嬰苦笑,他希望的隻是安甯,可司馬清華顯然不會給他,城中的大戶也不給他,聽說他還沒有娶妻,一個個都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兒送到他的床上。
對此,陳子嬰是無語的,受到二十一世紀現代思想“一夫一妻”制的影響,他并不貪心,有一個知心的女子也就夠了,更何況夢凡也是他心儀的那種。
一封書信,托人帶去天香樓,告知一切。
他并不想隐瞞,這種事情越隐瞞反而結果可能越糟糕。
第四天清晨,也是在這一天,送走了通聖天王陸賈,來到行營裏,司馬清華突然的怒了,“我一直在栽培你,你真是太不知進取了,做事情一點也不用心,現在我必須以老師的身份處罰你,你給我去做那九江太守去。”
九江太守,正四品官,而翰林院院士隻是從六品,這一下連升了不知道多少級,這也算懲罰,衆人面面相觑。
陳子嬰感覺自己很無辜,自己并沒有做錯什麽,司馬清華這是沒事找事,但這個天地君親師的時代,司馬清華自稱他的老師,他不能和對方争吵,否則就是不敬。
直到诏書到了自己的手裏,陳子嬰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直徑司馬清華的行營,剛剛進入,他就被對方抓住了手,司馬清華嚴肅道,“此次去九江,是有大任務的,我聽聞九江有一個王良之人,正在蓄謀造反,我需要你去查明真相。”
好家夥,真是不讓自己一刻不得安甯,不過事關造反這種大事,他也不敢馬虎,點了點頭回答道,“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你此去不要急,免得給對方看出破綻,我懷疑九江官府中有人和他同流合污,所以要緩緩圖之。”司馬清華交代道。
陳子嬰點頭稱是,帶着诏書出了行營,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又不知道到底在哪。
“咳咳……”行營内,司馬清華咳嗽了幾聲,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遞上絲巾,白色的絲巾,相處了三十多年,他知道自己這位老夥伴的愛好。
白,純而不染,可世間幾人能夠真正做到,在他的眼裏,司馬清華是一個,也是目前所見的爲一一個。
“仲文兄,那小子這三天的表現,你看在眼裏,可有什麽想說的?”司馬清華收起絲巾,絲巾上一抹鮮血觸目驚心,他隐藏的很好,可熟悉他的田仲文早就發現了,隻是他不說,兩個人都是老演員。
“他處事冷靜,井井有條,而且任勞任怨,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才,可是就是性子有些憊懶,似乎不願意做官。”田仲文回憶着說道。
“是啊,缺少了些磨砺,不過我可以幫他。如果他做到丞相位,我大燕應該還能苟存數十載吧。”司馬清華喃喃,像是在和田仲文說話,又好像自言自語。
田仲文大驚,目向行營外,他以爲自己的評價已經不低了,司馬清華的評價簡直驚人啊,這小子可以和十八路反王對持數十載?應該不太可能吧。
人送東方狐狸的東方小白或許可以,可這個年輕的小子有什麽地方值得司馬清華看中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那個年輕人了。
霧仙境内,一股奇異的光芒穿透濃霧,紅光閃耀,顯得頗爲神秘,紅光久久才消散,露出兩個人影來。
“真是一對天仙配。”黑袍老人長笑一聲。
白袍老人也笑了,捋着長須,兩人漸行漸遠,這裏的濃霧也消散開來。
一片樹林的模樣,黃子忠和慕容情睜開雙眸,一切都變了樣,就連自己也是,他們隻感覺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成了蝴蝶,飛躍了八千九百六十九裏,每一裏都很吃力,現在他們卻感覺自己很輕盈,仿佛自己會飛。
慕容情還是有些不可置信,跳了一下,這一跳三米多高,就像腳底下裝了彈簧一樣,落到地上輕飄飄的,一點作用力也沒有。
“那個夢是真的!”黃子忠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就意識到,那夢是真的,他們在夢中得了莫大的好處。
“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爲宜。幻蝶象。”黃子忠輕輕一揮手,四周變了,一片金色的麥浪,這是他想象的世界,如今變成了真的,出現在他的周圍。
“哇,好美。”慕容情贊歎道。
黃子忠點了點頭,這是他理想的家之所在。
慕容情的臉突然紅了,嬌羞起來,“如果那個夢是真的話……”
夢裏他們是兩隻蝴蝶,一雄一雌,互相扶持,互相呵護,曆經千辛萬苦,飛過八千九百六十九裏。
在夢裏,他們是夫妻。
黃子忠一愣,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在他一愣的時候,四周又變回了森林的模樣,這法術必須要精神集中才可以。
“你想賴賬?”慕容情突然怒了。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黃子忠撓着頭,好像一副我聽不懂的樣子,搞得連慕容情都以爲對方是真的忘記了。
“話說,那兩個老頭呢?還沒好好謝謝他們讓我們變成蝴蝶呢?”慕容情低聲道,臉色微紅。
“是啊,還真該感謝他們,讓我們有了這種神奇的……”黃子忠話說一半,臉色一變,好狡猾的小狐狸。
“哼哼,你果然記得變成蝴蝶的事情,爲什麽不敢承認呢?”慕容情雙手叉腰,鼓着嘴巴,哼哼說道。
“走吧,都不知道那石妖怎麽了,他們會不會有危險。”黃子忠岔開話題。
慕容情更生氣了,不過因爲是正事,所以也沒和他繼續計較,其實他們倆都知道,一個是十八反王中血衣天王寵愛的小女兒,一個是堅定燕朝正統的紅衣衛。
有時候,緣分也很捉弄人,黃子忠在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不過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不敢回頭看已經流下眼淚的她。
話說另一邊,陳子嬰得到诏書,并沒有馬不停蹄的前往去赴任,他必須先安排好一些事情,好比如那兩個小女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帶上的。
這一次的事情涉及造反,太過危險,自己冒險就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