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仕林大爲贊賞,可也僅僅是贊賞,對面十八諸侯他們也隻是敢怒不敢言,絲毫不敢爲那兩姐妹出頭,胭脂、胭霞目前下落不明。
這天香樓也因爲這兩個英勇的女子而被查封了,封條貼在天香樓的大門上,所以陳子嬰特别從小門進,爲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後院的廚房裏,陳子嬰在竈台上找到了玉簪,碧綠色的,不是十分的耀眼,可摸在手上,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覺從手心傳入身體,使人感覺十分的舒服。
“先生,外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殷婷雙手抓着一封信,從大堂跑了過來。
陳子嬰接過信封,心裏就是一沉,這信封的皮紙上寫着翰林院院士陳子嬰留,拆開,先是一張帶着血手印的紙張,偌大的血手印,占了半張紙多。
第二章紙,上面赫然寫着,一手玉簪,一手人質。
人質如今已經在錢塘天牢,不信你可以打聽。
交易的時間,浙水和談十月三十日,正午,翰林院。
簡潔明了,威脅的也很簡單,他不得不去浙水。
今天是二十九号,陳子嬰還有時間去打探天牢。
将兩個孩子和小狐狸留在天香樓,他本人則是出了去打探消息,結果很明顯,石妖沒必要說謊,可是他忘記了,他是化爲自己的樣子出現在世人面前的。
褪去僞裝,陳子嬰變回原來的樣子,大步走進天牢,天牢的獄卒也認識陳子嬰,也多虧了他才準到了那兩個差點讓和談失敗的那些罪人。
陳子嬰故作鎮定的詢問一個獄卒,問道,“關押那兩個試圖破壞和談的女子,在哪裏?”
“這個可是大人您親自關押的,您…”雖然有些迷惑,但一想到這可是巴結代丞相身邊大紅人的機會,不能放過,他獻殷勤的笑容,解答道,“您說這兩人意圖破壞和談,罪大惡極,所以在天牢的最裏的一間。當然因爲您是正人君子,所以我們也沒怎麽對付那兩個女子。”
其實是陳子嬰特意交代的,不然以胭脂和胭霞的美麗,又落在這些獄卒的手裏,自然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陳子嬰點了點頭,這對姐妹都是陰體,如果能夠得到她們的精氣,對他的傷勢乃至功力的增長都是極好的,如果死在這些獄卒的手裏,那石妖估計也會忍不住大開殺戒的。
“帶我去。”陳子嬰說道。
獄卒大喜,帶着陳子嬰來到了最底端的牢獄。
最底端,也是天牢最黑暗、最肮髒的地方,或許是石妖交代的好,胭脂和胭霞可以單獨得到一個房間,黑暗中,陳子嬰走了進去,胭脂和胭霞正絕望的呆滞着。
陳子嬰對獄卒揮了揮手,獄卒也知趣的離開了。
“你怎麽又來了,是想羞辱我們嗎?”場面和廚房打交道,胭脂的心無疑比胭霞要好上許多,她抱着自己的姐姐,保護着對方。
“不要害怕,我是真的。黃子忠和慕容情呢?他們不是和你一起的嗎?”陳子嬰柔聲道,自他的浩然正氣發生變化以後,他的整個人,也始終能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不管是聲音還是形象。
聽到對方直接叫出了與自己同行的兩個人的名字,胭脂相信了陳子嬰,可還是輕聲道,“打雜的小厮叫什麽名字?”
“杜子銮。”陳子嬰回答道。
“太好了,你終于來了。”胭脂眼中含淚,胭霞的目光也是清醒了一些,看樣子之前她們倆受了不少的苦。
“其他的人呢?”陳子嬰再次問道。
怎麽會不在一起?
“是一團霧,不知名的大霧,那天我們跑的時候就在那大霧裏面跑散了,明明相差不是很遠,可還是互相弄丢了,我和妹妹一直牽着手,所以在一起,可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等我和妹妹回到錢塘的時候,那隻石妖就把我們抓了起來,說我們意圖破壞和談,就要治罪。”胭霞簡述了自己的遭遇,然後抓住陳子嬰的袖子,眼裏帶着哀求,“你一定能讓我們離開這裏的吧,一定可以的吧,畢竟你是知道的,什麽意圖破壞和談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的。”
陳子嬰苦笑的搖了搖頭,他沒辦法讓兩個大活人在衆多獄卒的眼皮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去就算逃了出去,朝廷欽犯這個名号也是逃不掉的,亂世中,還是女子的朝廷欽犯怎樣生存,第一步必須要讓她們洗脫罪名。
怎麽洗脫,這可是一個難題,或許石妖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這麽放心的把二女放在天牢,一手交人的時候或許也就是他想把自己擊殺的時候。
至于所謂的一手放人,妖孽說的話,玩笑聽聽也就得了,不可以相信。
如今,隻能去找司馬清華,哪怕是對方不相信,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去找司馬公,道明緣由,相信司馬公會幫助你們的。”陳子嬰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倆,爲的是給她們倆一個希望,不想讓對方絕望。
胭霞咬了咬嘴唇,她知道,這陳子嬰也是盡了,點了點頭,用力的抓住了對方的袖子,“拜托了,如果真的沒辦法,還請你救救我的妹妹。”
真情流露,最是感人,陳子嬰點了點頭,眼中出現一絲荒誕,冷笑道,“若是真的失敗了,我會劫獄,再去和那個石妖同歸于盡。”
胭霞點了點頭,很滿意陳子嬰的答案,胭脂卻是懵了,直到陳子嬰走後,她才醒悟過來,死死的抱着姐姐,有時候說不出的情感用動作表達會更好。
胭霞也是如此的摟着妹妹,一切在不言中。
浙水臨時大帳内,石妖端坐其中,靜靜的聽着司馬清華說着他一路都不想聽的話,冷笑連連,“想找司馬清華,喋喋…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另一處迷霧中,黃子忠和慕容情所在,一黑一白的老人正在下着棋,他們端立其中,黑袍老人笑着,“八百年都沒有人來到這裏過了,真是有緣啊,正好陪陪我們兩個老人家吧。”
黃子忠強壓着怒火,懇求道,“在下實不相瞞,是有重要的急事,必須要盡快趕到,否則天下都有罹難之災。”
“可是你對付不了那石妖啊,去了也隻是送死。”下了一子棋,白袍老人開口了。
“可在下可以…”話說着黃子忠就察覺到了不對,他并沒有說事情,可這兩個老人好像一清二楚一樣,莫非自己遇上了傳說中的神仙,于是他行了一禮,開口求道,“既然二位知道是妖魔做祟,不知道可否将辦法告知在下?”
“你怕不怕因果?”黑袍老人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