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嬰在塌上,思前想後也是睡不着,索性就靜下心來修煉起了《神霄五雷正法》,一層層雷鳴,噼裏嘩啦的在他的身體裏炸開。
并不難受,反而很舒服,就像是新生了一樣。
“這五雷法也真是神奇。”原先身體的重創也在這幾日的修煉中慢慢好轉,甚至身體更強,五髒六腑也在慢慢煉化,那是五雷法外的另一種功法。
據陳子嬰的猜測,應該是那老人的太玄經,太玄經至今爲止,他也隻知道經卷的内容,不知道怎麽修煉,可神奇的是,每一次他修煉時就發現身體内自有一股靈氣運轉周天。
與他修煉的五雷法也不沖突,反而使他的修煉事半功倍。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夜越來越深,他卻越發精神抖擻了起來,耳朵猛然一動,有聲響傳入他的耳朵,像是趕路者的聲音,人也很多。
他輕輕擡起窗子,他想要看看是什麽人在這麽深的夜晚還在趕路。
沒讓他失望,那是一群紅色錦衣人,大紅色,即使在夜晚,也無比的光亮耀眼,鵝毛裝飾的帽子,個個威猛高大,腰佩刀。
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卻整齊排列。
這讓陳子嬰想到了紅衣衛,紅衣衛是大燕第二任皇帝燕太宗雍平所建立的,是一支用來暗殺和監察的機構。
第二任皇帝雍平時,天下還不是很太平,内憂外患下,他創立的紅衣衛,專門用來監察功臣良将,防止對方謀逆造反。
事實上,也正如雍平所料,紅衣衛之初,确是是殺了很多有着謀逆之心的野心家,雍平也大爲放心,越加放縱,紅衣衛的權利也越來越大,後來成爲上位者殺死自己政敵的利器。
皇帝也越來越忌憚紅衣衛的權利,曆經五世,燕和帝十三年,紅衣衛才徹底被取消,隻是第二十七個皇帝燕炀帝再次設立!
一時間群臣上奏,不要再度前車之鑒!
燕炀帝一意孤行,他在位三十二年,天下多有忠義之士進入朝堂,而紅衣衛也像同以前一樣,被廠公執掌,用來對付政敵。
不少的忠義之士死于紅衣衛,剩下的也大多心灰意懶,有的選擇繼續留在朝堂,有的退出朝堂。
小聖莊二賢如此,荒野三賢也是。
隻是十八路反賊占領帝京後,大廠公徐世賢自殺身亡,這紅衣衛也不知道落入什麽人的手上,如今怎的出現在這裏?還竟然有十幾人之多。
要知道紅衣衛是從七品,裏面個個都是高手。
一次性出動十幾人,必然是驚天動地的事情,陳子嬰不打算錯過,他悄然推開門,跟了上去。
雖說沒有突破陰神達到身輕死鴻燕,可以一葦渡江,但跟蹤一般的江湖高手還是沒有問題的。
面對高聳入雲的武夷山,對方竟然一分而散,散成十幾波消失在了武夷山。
陳子嬰看到這情形,不适合在跟蹤了,也就自己散了,暗暗思考,對方這一舉動像是在查找什麽,又或者是在追捕什麽人。
回到屋子,滴滴血迹令人醒目,沿着床鋪,陳子嬰不由得凝重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床鋪,身體也繃緊到了極緻。
挑開床單,入眼的是一隻白色的狐狸,隻是腹中插了一把刀,白色的絨毛上鮮血淋漓,漆黑的刀柄上有一朵火紅色得到雲,火雲刀,紅衣衛的标志!
小狐狸見到人,容貌豎起,看清陳子嬰的模樣,又“啾啾”叫着,雙目泫然欲泣,有淚光在眼裏打轉,像是在求助。
陳子嬰動了恻隐之心,随手處理了地上的血迹,走到床邊,将狐狸抱起,拔出那把火雲刀。
小狐狸“啾啾”叫着,聲音很大,仿佛很是疼痛的樣子,陳子嬰輕聲安慰,“等一下,我在給你包紮一下,一會就不痛了。”
說着,他撕下床單,一條條布條橫放在年前,一條條的給小狐狸包紮傷口,隻是片刻的功夫,小狐狸就變成了一隻木乃狐了,隻有毛茸茸的腦袋露出外面。
眼裏帶着一些無奈,像是在诘責。陳子嬰也尴尬了,躲避小狐狸诘責的目光,擺了擺手,苦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小狐狸像是聽懂了,慵懶的趴在塌上,昏昏欲睡。
嗒。
門外一聲輕踏,小狐狸警惕的站了起來,但渾身已經被床單包裹,啪的一下又落在了床上,看着陳子嬰,欲哭無淚。
“别怕。”
陳子嬰輕聲安慰一下,然後抓起被子,合衣而握,被子也蓋在了身上,小狐狸在他的手旁,渾身發抖。
爲了安慰對方,陳子嬰伸出手撫摸着。
“鎮三山黃子忠黃兄弟,這是某家保的镖,絕對不會有行刺紫面天王的女子,給林某人一個面子,随意檢查一下,不要驚起任何人,你看如何?”外面傳來林海洋豪邁的聲音。
林海洋江湖上号稱“慈悲大佛”,救人無數,幾乎整個江湖上的高手都會給他幾分面子,鎮三山黃子忠早年間也被林海洋接濟過。
加上這裏沒有什麽直接證據,能證明刺客一定在這裏,因此,點了點頭。
嘩。
門被打開,一個紅衣衛輕輕地走了進來,四處看了看,又檢查了一眼陳子嬰,搖了搖頭,走了出去,又輕聲把門帶上。
聽腳步聲漸漸遠離,陳子嬰這才起身,掀開被子,看着已經昏昏欲睡的小狐狸,笑道,“行刺北面十八逆賊之一的紫面天王,你膽子也挺大的啊。”
也不生氣,是因爲這十八逆賊在陳子嬰這個讀書人的眼裏,不過是反賊,被行刺了,開心還來不及,又怎麽會生氣!
“啾啾。”
小狐狸的眼珠轉了轉,迷惑的叫了叫,那不懂事的模樣差點将陳子嬰給蒙過去,如果不是經曆太多的怪事,他也不相信一隻可愛的狐狸會變成人,然後會去行刺,行刺的還是十八反賊之一的紫面天王馬雲闊。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還是紅衣衛現在竟然在爲十八反賊做事,這可是大事件。
“我也想不到,陳兄弟,你的膽子竟然會這麽大,還敢包庇十八反賊的刺客。”林海洋一臉苦笑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陳子嬰苦笑,“怎麽被發現的?”
林海洋神秘的笑了笑,“你那門外的血迹是我幫你清理的。”
“多謝林大哥了。”
陳子嬰拱手道謝,千算萬算,竟然忘記了門外還有血迹,現在想來也是背後一涼,如果不是林海洋,恐怕那些紅衣衛……
“陳兄弟,别客氣,隻是我們這一路怕是不能在同走了。”林海洋揮手,繼續苦笑,“刺客流了血,必然是受了傷,恐怕還不輕,以陳兄弟你的個性,必然是會照料她的。隻是那紫面天王在江湖上的威望無雙,他造反時,天下八方的英雄豪傑,無數人投靠,勢力極大。如果在和你一起走,還有一個傷員,怕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陳子嬰點了點頭,也不解釋,笑了笑,“林大哥能幫我隐瞞,我已經很感激了,在下自然不敢再讓林大哥走這場渾水的。”
林海洋這話陳子嬰當然是清楚的,紫面天王在江湖上的勢力龐大,陳子嬰敢得罪對方,是因爲不在江湖上行走。
而林海洋不一樣,他是威遠镖局的三當家,如果招惹了紫面天王,他威遠镖局以後恐怕很難再在江湖上行走了,甚至有滅門之災。
陳子嬰也很是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兩人一拱手,算是最後分離的一禮。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