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赫然寫着“離京”二字,這座城就是大燕朝号稱三小都之一的離京。
如今的離都和以往有些不同,城門森嚴,進進出出的人都需要仔仔細細的搜查,防範是從帝都十八叛黨派來的細作。
接受了四個人仔仔細細的檢查,當陳子嬰進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隻是因爲沒能給他們一丁點的好處費便耽誤了半個時辰。”繁華的大街上,陳子嬰苦笑着,“真是勢利。”
“還好離都是不禁夜的,接下來就是該找個地方休息了。”
一個個的問題接踵而來,陳子嬰臉上的苦色更甚,他腰包中的錢财根本不夠他在這離都人和一家客棧住宿一夜的,可是又不願意露宿野外。這到底該怎麽辦?
“兄台,可是因爲找不到客棧住宿而煩惱?”
總有人雪中送炭。
眼前這是個極度英俊的男子,和陳子嬰的英俊不同,他的英俊更是是一種鋒利,鷹鼻,劍眉,像是一把出鞘的劍,看的人生疼。
“沒錯。不知兄台?”陳子嬰有些猶豫。
無緣無故的,别人怎麽會爲自己提供一棟房子,而且互相還并不認識。
“在下朱孝廉,最愛的便是結交好友,看見閣下舉止不凡,便想結交一番。”朱孝廉笑着,他的笑特别令人心生好感,然人不由的想要親近一些。
陳子嬰不例外,拱手笑道,“在下陳子嬰,原本想要上京趕考,可天不佑大燕,反賊攻破帝都,在下隻好返回家鄉,可無奈腰包羞澀,甚至現在連住宿的錢都沒有了。”
“是嗎?”朱孝廉眼珠一轉,笑道,“陳兄,在下到是有個好的去處。就是就是”
他吞吞吐吐的模樣倒是吊足了陳子嬰的好奇。連聲問道,“就是什麽?”
“就是那地方有點邪乎。”一說到這些,朱孝廉頓時滔滔不絕了起來,“那地方叫般若寺,原本是個香火極其昌盛的廟宇,可是就在一個月前啊。從天降下數道紫色的雷電,之後廟宇裏的那些和尚啊,全都消失不見了。之後官差前去查探,可莫名的那些官差也都消失了。”
“之後那般若寺就成了一座兇寺。忒邪乎。”
說着朱孝廉還不停的比劃起來,手舞足蹈頗爲興奮的樣子倒是令陳子嬰苦笑了起來,感情眼前英俊不凡的儒生竟然好鬼怪這一口。
“所以說,那地方現在是一個兇地。不過現在城中也隻有那塊地是不要錢的,剩下不要錢就可以住的地方都在城外了。”朱孝廉無奈的攤了攤手,跟着絲毫不給陳子嬰說話的機會,拉着他的手。“走吧走吧,咱們今晚都在那裏住一晚。”
陳子嬰迷惑道,“咱們?”
朱孝廉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說道“沒錯啊。你看,你沒錢住客棧,想住免費的地方,而城中可免費住的地方也就隻要那般若寺了。對吧?”
陳子嬰問道,“那你呢?”
“當然是好奇了。那麽好玩的地方啊不,刺激的地方我還想去見識見識呢。正好我一個人不敢,有了陳兄的陪伴,當真是如虎添翼。”
“不,是意氣相投。當然要去好好地見識一下。”
就這樣拖拖拉拉地,他們慢慢走入一個繁華夜市卻荒無人煙的地方,在城中,也在最中心處,卻沒有一個人,奇怪也帶着一絲心的忌憚,這不由得讓陳子嬰的眉頭一跳,下意識的想起了昨天夜裏的怪事,可還來不及,他的整個人就已經被朱孝廉拉了進去。
幸好的是,他們帶了蠟燭和酒肉。
這一路上陳子嬰倒是發現這朱孝廉可絕對是個有錢的主,估計他和自己來這裏也就是爲了滿足他那愛好鬼怪的好奇心。
點上了好幾根蠟燭,這珠網塵封,香火斷絕的寺廟總算是亮了很多,陳子嬰找了些幹草和柴火,朱孝廉整理了一下遍布的蛛網,點上一些幹草和幹柴,兩人臨時用幹草搭了一個夠兩人睡的床,便開始圍着火堆,吃上了肉,喝起來了酒。
也這才明白,這朱孝廉從小就愛這些志異鬼怪的東西,今天看到自己落魄,确實是想要幫一把的,但又突然想到這間廟宇的事情,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于是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喝醉了的朱孝廉連連賠罪。
陳子嬰卻是笑了笑,這人本性并不壞,隻是貪玩了些,又喝了一口酒,吃了口肉,看着已經醉倒了的朱孝廉,再次添了一把幹柴。
“滋啦”聲不絕。
四周更亮了,與火堆照的的火紅不同,這一次類似于白天的陽光。
光亮很亮,但沒有太陽的刺眼,讓人感覺沐浴春風細雨。
眉心發燙,像是燒着了一樣,陣陣刺痛傳入神經,消退了酒意。可
朱孝廉醒了,眼神迷醉,腳步淩亂,口中呓語,“美人,别跑别跑。”
“這夢做的也太好了。”
陳子嬰搖了搖頭,站起身打算扶他再次躺下,結卻是。
這貨嗤嗤的就跑了,跑向了般若寺的後殿,陳子嬰急忙跟上。
般若寺分有前殿後殿,前殿大佛林立,而後殿則是空空如也。
“朱兄,朱兄。”陳子嬰開始察覺了一絲不對,他們的蠟燭點在前殿,也應該隻能看見前殿才對,可這後殿竟然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是什麽在散發光亮,而且朱孝廉人呢,明明看着他跑了進來,此刻的後殿空空如也。
打量四周,倒是讓陳子嬰發現了,是這些畫壁在發光。
畫壁上,煙霧缭繞,寸寸白雲白鶴,倒是和這座破敗的寺廟不符。
尤其是在最左側,一個英俊的公子臉帶紅暈,手上牽着一個妙齡女子的手,女的俏男的俊,當真是天生一對,又刻在牆上本來是沒有什麽?可這男的,這男的分明就是剛剛在和自己把酒言歡的朱孝廉啊。
他怎麽跑到牆上去了,陳子嬰隻覺得自己的背已經濕了。
“妹妹,這個儒雅的男子就交給你了。”畫壁上的女子忽然動了,也說話了。
說話間,畫壁上竟然走出來了一個妙齡女子,美若天仙,眉目含情。
施步間,伸出玉手,對着陳子嬰勾了勾手,媚笑道,“公子,來吧。”
口吐芳蘭,迷得人當真是暈暈的,陳子嬰的頭腦是清醒的,身體卻是迎了上去,大驚失色間再看向那女子的媚笑,心中卻是無比的驚懼。
轉眼間,他便要與這女子走入壁畫之中。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